39.我的师妹那里有问题（2）
回到房内的白芷恍恍惚惚，在梳妆镜中一再确定自己人类的模样，对方才看到的怪异景象不知所错。
白芷的心中想着去密室找玄镜，看看是否真的用药出了问题，身体却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柔弱的少女咬着被角泪目，密室好可怕，师兄好可怕，会说话的白鹭好可怕！嘤嘤嘤！
白芷现在的记忆完全被原女配的悲惨经历占满。
她苦恼的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充满了不安。
先不说过几年再次失明的残酷。至少原女配十三岁复明后看到的世界是正常的，她看到的是什么？精怪版动物世界吗？！
在床上四处翻滚反倒让心情更烦躁，白芷结束了这种无聊的动作，将脸用力的埋进软被。
她到现在还未接收到许白芷的心愿。
按照一般套路原女配总是想要报复敌人，得到爱人的吧？若许白芷的愿望真的是这样白芷身子一僵，恍惚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
洞房花烛夜，娇软少女羞涩垂首，大红华裳下露出一截细白脖颈，“师兄，轻一点”身旁的大白鹭死鱼眼一瞥，随即一个“大鹏展翅”飞到少女背后，细长的尖喙毫不留情的啄上少女后颈嫩肉
白芷猛地从床上起身径直冲到梳妆台前，镜中少女清亮的眸子萦上惊慌的水汽，失血的脸颊因涨红恢复了正常血色。这一瞬，向来苍白无光的少女到初次显现出了朝霞生气。
白芷非但没有为此开心，反而低头捂着脸小声哀嚎，拒绝承认脸上的红润居然拜奇诡的人兽py脑洞所赐。
少女捂着脸坐在凳上缩成一团，像一只粉嫩小兔柔软异常。间或发出嘤咛之声实在是惹人怜爱，叫人产生心被软化的暖意。
只是这怜爱的人中不会有无声入门的玄镜。
捂脸嘤咛的白芷完全没有察觉到逐渐靠近的玄镜。少年瘦高的身形将白芷衬的越发娇小。他的目光扫向垂首的白芷，衣领间露出少女纤白的后颈。
它看起来那么脆弱，一如少女纤弱的生命，掌握起来毫不费力。
玄镜半垂的眸中弥漫着终年不散的灰雾，白森森的长指探向白芷的后颈，白芷却浑然不觉。
玄镜的指尖有银光闪现，没入白芷后颈。自顾羞耻的白芷只觉得后颈一痛，抬头便看到镜中自己满脸惊惶，身后半隐半现的正是白日的大白鹭，一人一鸟贴近的姿势和后颈的刺痛让白芷想到了方才脑洞中不好的画面，受到惊吓的少女猛然站起用力推开了身后的“禽兽”。
白芷突然的动作令玄镜猝不及防，竟是倒退几步狼狈跌坐在床上，半合的眼眸不过微睁一瞬，惊讶的情绪很快被眸浓重的不喜取代。
他看向白芷的目光像竖立在草丛中的锥刺，潜藏的危险扎的人心慌。
白芷躺在地上欲哭无泪。推人的是她，被反作用力甩到地上的也是她。她知道这个身体很弱，只是没想到这么弱。
许白芷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打人一巴掌，手比别人脸还疼的人。
趴在地上的少女秀眉微蹙，迎向玄镜的双眸没有像过去一般瑟缩畏惧，反而水光莹溢，泪水很快就承受不住重量委屈的滑过白透的脸颊。被糊了一脸泪水的少女满眼委屈和指责。
这幅模样真是玄镜双手支着身子，眸中添上一丝厌烦。
蠢透了
白芷自是不知玄镜的想法，在她眼里，玄镜不过是有双死鱼眼的大白鹭，他现今的表情也不过换来白芷心里一句“哦！死鱼眼凌厉起来了！”这点惊讶的波动还不如她多种情绪之一的委屈来的浓烈。
所谓危险什么的，她更是一点都接收不到这样的信号。
玄镜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整好衣襟，眼中的情绪早就消散，恢复到凉薄模样。他一步步靠近白芷，同时拿出袖口的针具。
师妹体内毒素复杂，只有一样毒素最为致命。每年的针灸延缓毒发早已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即使她从不知道自己为何针灸，即使这种针灸会带来不同寻常的痛。
无论是面对许清泉，还是后来接手的玄镜，许白芷总是沉默听话。不问也不抗拒。
许清泉对自己女儿有几分真心玄镜不知。他只知像师妹这样可以忠诚的反应各种毒/药效用又不会死掉的体质实在难得。
师妹的身体损耗日渐严重，这一年他一边研制可以暂且压制她上一次吸收的毒，一边在外面寻找新的试验体，结果是徒劳的
许白芷不能这样消失。至少要等到他找出替代品。
少年驻足，眼睑半垂，看向泪眼模糊的少女。长睫在他冷白色的肌肤上打下阴影，致使他眸中情绪辨不分明。
玄镜蹲下身子，轻易扣住白芷意图反抗的双手。手上的银针在白芷看不见的角度刺入她脖颈四周。
被迫趴在地上的白芷看不见玄镜的动作，只觉得脖颈上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扎刺，带来微痛。
很快这种微痛感便消失了。白芷还未反应过来，心脏突然抽搐的痛了一下，紧接着这种痛感蔓延至全身神经。难以言喻的疼痛让白芷冷汗直冒。这一次她终于哭出了声。
施完针后玄镜就放开了白芷，正要起身去擦拭双手，白芷突然伸手抓住他的一片衣角，纤细的手指因过于用力泛出青白色。
少女抬头注视着他，方才的疼痛让她全身如水洗一般，汗湿的黑发有几缕贴在额角脸颊，配上少女柔顺泛红的双眸，苍白发透的肌肤，让人生出凌/虐她的冲动。
白芷眼眸中带着哀求，神色悲切，
“师兄我错了。放过我好不好”
抓着玄镜衣角的小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玄镜很轻易就扯开了自己的衣角。他仍是半蹲的姿态，却足以居高临下的瞥睨白芷。白芷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前的大白鹭越发模糊，恍惚间似看到原女配记忆中玄镜人类模样与之重叠晃动。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洒落一地，痛感和羞愤席卷白芷全身。玄镜只是冷漠不做声。
若不是白芷泪眼中始终清晰的抗拒，玄镜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听觉。半遮的瞳眸注视着即将昏过去的白芷，释放出阴冷。
放了她？
玄镜轻嗤，天然上扬的唇角有一瞬似乎是因笑意上提。许清泉将她转交给他的时候怎么没说放了他女儿？许白芷日日沉默却又明显的粘着他的时候怎么没说放了她？
从接管她的那天起，她就是他的所有物了。这是许清泉临终前默认的承诺。
珍贵契合的试验体。只是可惜，她这副身体亏损程度比他预判的还要严重，白日能活过来就已是奇事，这一次爆发的如此提前而且猛烈。她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这些念头玄镜并未说出口。他专注的盯着白芷，看着她痛苦到几近昏厥。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反应。
即使她的身体撑不下去了，她体内那个无法解除的毒素反应也让玄镜沉迷。
白芷的眼皮越发沉重，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现今气若游丝，只当是病弱体质被一只真禽兽欺侮过后的反应。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原女配和自己，
这才来到这里多久，就被一只破鸟给
白芷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认真的盯着玄镜喊出声来，
“我们人兽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喊完后情绪激动的白芷一口气没上来，哽在胸口昏了过去。
玄镜始终静默的注视白芷，当她的脖颈处浮现诡痕时，少年了无生气的瞳眸甚至闪出星点兴奋。他小心的抱起白芷，轻柔的放在床上。
他半垂的眼眸眯起，解开白芷衣服的长指轻巧灵活。很快少女稚嫩的上身便呈现在玄镜面前。
到底是开始成长的年纪。虽然身娇体弱，但不难看出若调养得当，少女的躯体日后必是诱人的。
玄镜并不关心这些，解开白芷的衣衫后，他才微微睁开眯着的长眸，盯着少女左胸的目光认真到有些虔诚。
少女脖颈处浮现的诡痕像有生命一般，泛着暗红若隐若现的向下游走。直至少女将将露出尖尖角的左胸，颜色越发深沉明显，最终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她苍白的肌肤上显现出来，竟漫布了她大半个左肩。
“嗯”
昏迷的少女忽然皱眉轻哼，随即突兀的咳出一大口鲜/血，喷溅的血/液沾染上她裸/露出的脖颈胸口，星星点点，刺目若冬雪中的烈梅。
玄镜看的有些痴了。细白的指尖点上白芷脖颈间的暗红，微微用力下滑，研磨出氤氲的血气，最终涂抹到少女心脏处明显的暗色红纹上。
玄镜微不可见的吸了口气。少女的体温明明在飞速流失，指尖触到的暗纹却滚烫异常。他的手加了些许力气，完全贴合在白芷的左胸。这种生命的流逝与至毒的掠夺之感太过强烈，玄镜禁不住弯下腰，长睫几乎要碰触到白芷的肌肤。眸中第一次显露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多美世上有哪一种毒能制造出这样的美景？
少年长眸缓缓闭合，再次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手中触感。
白芷的呼吸逐渐停止，越发冰凉的身体更加衬出玄镜指下凝聚的滚烫。
少年睁眼。指下的滚烫感和少女的心跳一起消失了，青白肌肤上的红色粘稠干涸成黑褐色。
来不及去思考师妹死后替代品的问题，玄镜转身离去又很快归来，左手三指托着一个冰凉素白的瓷盏，右手擒着根精细小巧的骨刷，细致的将白芷身上的黑褐血点扫成粉末扫进瓷盏中，舍不得漏下一粒。
这些血中定是带有那些毒素的，玄镜专注认真的做着手中动作。
许清泉不告诉他这种毒的来源和配法，不过是为让他能好好照顾许白芷多加一份筹码。但是师妹自己没有熬过去，这筹码也只有玄镜自己尽力争取了。虽然人已经没了，抓紧时间能多得一些研制材料也是好的
骨节分明的长指突然停下动作，少年盯着软刷下的少女苍白的左胸肌肤，忽的发现还有更好的途径。
他将手中器具放置一旁，抱起床上尚有余温的少女，仿若抱着一个珍宝，走向地下密室。
昏暗的室内点着数盏明灯，为石床上衣衫全开的少女添了些许暖人的错觉。薄如蝉翼的刀刃抵上白芷的胸口，缓慢精准的下沉。寂静的室内似乎能听见皮肤切割的声音。
“嗯”
早已死亡的少女突然秀眉一缩，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玄镜的手一抖，到底还是个少年，眼见生命迹象全部消失的白芷竟疼的身体颤抖，紧闭的双眼艰难却坚持睁开，与一时愣住的他四目相对。
白芷完全不知道方才的变故，她只是突然觉得胸口一疼，虽然肌肤的反应有些迟钝，眼皮也沉重的抬起困难，但是伴着寒气的持续锐痛让她不得不努力睁眼好看见是怎么一回事。
逐渐清晰的视线首先看到的是一只鸟，白芷很不想承认这只熟悉鸟脸就是她师兄的，只是那双死鱼眼此时有些呆滞。白芷眼角余光瞥到周围环境，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原女配遥远的记忆因这环境再次袭来，白芷正要挣扎做起，动作间却看到衣衫全开的自己，裸露的胸口铺满诡异的纹饰和入肉的割痕。伴着白芷做起的动作地面传来刀片落地的撞击声。
白芷还未坐稳已经一个巴掌打向伫立身旁还未缓过神来的玄镜。
人在面临绝境时往往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这一巴掌在空荡的室内发出响亮的声音，因白芷死而复生尚困惑的玄镜一时不察，被正打到脸上，突然的重力让少年侧脸，白的不正常的肌肤很快浮起浅淡的红肿。
他还没扭过头，白芷却是翻身落地，伴着咬牙骂出的“禽兽”将衣襟胡乱捂紧，赤脚跌跌撞撞的冲向了门口。
一边向外跑白芷的眼泪止不住的落，这个任务谁爱做谁做吧，她是不管了。不知道原女配的心愿，醒来后莫名其妙的世界，被一只大白鹭轻薄，被刻上奇怪的大片文身
眼见明亮出口就在眼前，白芷心跳的厉害。去他的任务世界，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那只变/态的白鹭！现在，立刻！
突然暴露在阳光下，明亮的日光让从暗室出来的白芷不适的闭眼，她不禁驻足抬手遮挡刺眼的光线。只这一停顿却是将白芷冲出来的气力全部消散，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白芷勉强撑着身体，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越发不受控制的颤抖，身上冷若寒冬，气管和心脏却像烧起来了一般。她的视线越发模糊，耳边隐隐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
“丫头！”
她抬眼看去，等对方离近了才发现是一只高大圆润的熊猫。模糊中她从对方晶黑的眼中看到少女双眸圆睁，一脸惊疑，
“阿阿宝？”
功夫熊猫？白芷脑中闪过一部电影，未等确认，就听见扶着自己的熊猫再度出声，
“玄镜，你”
白芷倏地转身，身后人眼疾手快抓住了少女的双肩，才保证她不至跌倒在地。
站在密室出口几步远处盯着白芷的，不是玄镜又是谁？
此刻那只白鹭翅端灵活如十指，一“手”捏着素白方巾，好整以暇的擦拭着另一只翅膀尾端羽翼。
那双讨厌的死鱼眼盯着她像盯着一条缺水垂死的鱼。白芷将全身的重量放在身后熊猫身上，即使身后的未知都比玄镜有安全感。她想仰头向身后厚实的身体求救，却是来不及抬头就彻底昏了过去。
阿宝只觉得手下少女身体瘫软下去，他不得不半揽着白芷，却又因她凌乱的衣衫不知怎么用力，生怕碰到少女裸/露的肌肤。
他浓眉一塌，眼尾的纹路被随着塌下的大眼压的下垂。本准备质问对面玄镜的话到了嘴边少了几分硬气，
“玄镜你”中年男人的浓眉倏地紧皱，“你怎么能现在对她下手呢？”
双臂间的少女轻盈的像没有重量，合着方才阿宝进来时看到的仓皇惊恐的面容，他再次出口的话带了些长辈的斥责，
“就是对你师妹欢喜的紧，这事也要慢慢来，至少是她身体养的好一些，你俩成亲之后啊她性子本就弱的很，你这一出，怕是没让她病着，也要被你吓的胆破了”
阿宝这边这方说，那边玄镜却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半垂的眼眸灰雾弥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宝一时哑言。他跟许神医之间其实就雇主和被雇人的关系。不过是许清泉觉得他老实忠厚，便将每次出谷外游的车马事宜交付与他。这事一做十几年，期间他婚娶，妻子早逝许神医费了心力。
阿宝知道许神医的为人，他妻子的事他不怪许神医，反而感激许神医这样一个身份的人为他亡妻的事愁烦。也就对许神医的家人上着心。
许清泉离世时并没有和他见面。但是阿宝已经自动将玄镜和许白芷二人当做重要的人关注。只是许白芷体弱胆小，惧怕外人，玄镜则阴冷避人。不是玄镜主动联系他外出事宜，他几乎见不到他们。
阿宝记得玄镜刚被许神医领回时眼神就阴的吓人，小小年纪硬是将阿宝看出了一身冷汗。
后来玄镜倒是变了不少，不过阿宝还是能从他眼中感觉出他的不喜。这种厌恶的情绪不是针对他，而是厌恶一切的感觉。
阿宝本准备激昂起来的声音蓦地消失了。对面的少年踱步靠近。长指随意陇好白芷散乱的衣襟，未等阿宝反应过来，臂中的少女已被对方一手揽入怀中。另一手从暗袖中拿出一方干净的素巾，垂眸看着怀中少女，轻柔的擦拭着她额前的冷汗，然后是脖颈
虽看不清少年神情，阿宝还是松了口气，转身去外间铺设马车。暗自思忖玄镜应该只是少年情动不知所以越了界看来这次外出他会带上许白芷了。
待阿宝整顿好回来，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双目圆睁。
只见少年拿着素巾沿着少女脖颈滑向进系的松垮的前襟，在她左胸处来回擦拭，旁若无人。
这是不是太过了？
阿宝的声音都有些打结，“玄镜，你们还没成亲呢，男女授”
阿宝彻底卡壳了。他看见玄镜不但没停下动作，反而扔掉了素巾，旁若无人的将手直接伸进少女衣襟。阿宝只看见白芷胸前的轻薄衣襟拢出玄镜手掌的痕迹，随着那痕迹的变化，阿宝眼都快瞪出来了——
玄镜这是在当着他这个大汉的面揉他师妹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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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的心中想着去密室找玄镜，看看是否真的用药出了问题，身体却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柔弱的少女咬着被角泪目，密室好可怕，师兄好可怕，会说话的白鹭好可怕！嘤嘤嘤！
白芷现在的记忆完全被原女配的悲惨经历占满。
她苦恼的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充满了不安。
先不说过几年再次失明的残酷。至少原女配十三岁复明后看到的世界是正常的，她看到的是什么？精怪版动物世界吗？！
在床上四处翻滚反倒让心情更烦躁，白芷结束了这种无聊的动作，将脸用力的埋进软被。
她到现在还未接收到许白芷的心愿。
按照一般套路原女配总是想要报复敌人，得到爱人的吧？若许白芷的愿望真的是这样白芷身子一僵，恍惚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
洞房花烛夜，娇软少女羞涩垂首，大红华裳下露出一截细白脖颈，“师兄，轻一点”身旁的大白鹭死鱼眼一瞥，随即一个“大鹏展翅”飞到少女背后，细长的尖喙毫不留情的啄上少女后颈嫩肉
白芷猛地从床上起身径直冲到梳妆台前，镜中少女清亮的眸子萦上惊慌的水汽，失血的脸颊因涨红恢复了正常血色。这一瞬，向来苍白无光的少女到初次显现出了朝霞生气。
白芷非但没有为此开心，反而低头捂着脸小声哀嚎，拒绝承认脸上的红润居然拜奇诡的人兽py脑洞所赐。
少女捂着脸坐在凳上缩成一团，像一只粉嫩小兔柔软异常。间或发出嘤咛之声实在是惹人怜爱，叫人产生心被软化的暖意。
只是这怜爱的人中不会有无声入门的玄镜。
捂脸嘤咛的白芷完全没有察觉到逐渐靠近的玄镜。少年瘦高的身形将白芷衬的越发娇小。他的目光扫向垂首的白芷，衣领间露出少女纤白的后颈。
它看起来那么脆弱，一如少女纤弱的生命，掌握起来毫不费力。
玄镜半垂的眸中弥漫着终年不散的灰雾，白森森的长指探向白芷的后颈，白芷却浑然不觉。
玄镜的指尖有银光闪现，没入白芷后颈。自顾羞耻的白芷只觉得后颈一痛，抬头便看到镜中自己满脸惊惶，身后半隐半现的正是白日的大白鹭，一人一鸟贴近的姿势和后颈的刺痛让白芷想到了方才脑洞中不好的画面，受到惊吓的少女猛然站起用力推开了身后的“禽兽”。
白芷突然的动作令玄镜猝不及防，竟是倒退几步狼狈跌坐在床上，半合的眼眸不过微睁一瞬，惊讶的情绪很快被眸浓重的不喜取代。
他看向白芷的目光像竖立在草丛中的锥刺，潜藏的危险扎的人心慌。
白芷躺在地上欲哭无泪。推人的是她，被反作用力甩到地上的也是她。她知道这个身体很弱，只是没想到这么弱。
许白芷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打人一巴掌，手比别人脸还疼的人。
趴在地上的少女秀眉微蹙，迎向玄镜的双眸没有像过去一般瑟缩畏惧，反而水光莹溢，泪水很快就承受不住重量委屈的滑过白透的脸颊。被糊了一脸泪水的少女满眼委屈和指责。
这幅模样真是玄镜双手支着身子，眸中添上一丝厌烦。
蠢透了
白芷自是不知玄镜的想法，在她眼里，玄镜不过是有双死鱼眼的大白鹭，他现今的表情也不过换来白芷心里一句“哦！死鱼眼凌厉起来了！”这点惊讶的波动还不如她多种情绪之一的委屈来的浓烈。
所谓危险什么的，她更是一点都接收不到这样的信号。
玄镜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整好衣襟，眼中的情绪早就消散，恢复到凉薄模样。他一步步靠近白芷，同时拿出袖口的针具。
师妹体内毒素复杂，只有一样毒素最为致命。每年的针灸延缓毒发早已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即使她从不知道自己为何针灸，即使这种针灸会带来不同寻常的痛。
无论是面对许清泉，还是后来接手的玄镜，许白芷总是沉默听话。不问也不抗拒。
许清泉对自己女儿有几分真心玄镜不知。他只知像师妹这样可以忠诚的反应各种毒/药效用又不会死掉的体质实在难得。
师妹的身体损耗日渐严重，这一年他一边研制可以暂且压制她上一次吸收的毒，一边在外面寻找新的试验体，结果是徒劳的
许白芷不能这样消失。至少要等到他找出替代品。
少年驻足，眼睑半垂，看向泪眼模糊的少女。长睫在他冷白色的肌肤上打下阴影，致使他眸中情绪辨不分明。
玄镜蹲下身子，轻易扣住白芷意图反抗的双手。手上的银针在白芷看不见的角度刺入她脖颈四周。
被迫趴在地上的白芷看不见玄镜的动作，只觉得脖颈上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扎刺，带来微痛。
很快这种微痛感便消失了。白芷还未反应过来，心脏突然抽搐的痛了一下，紧接着这种痛感蔓延至全身神经。难以言喻的疼痛让白芷冷汗直冒。这一次她终于哭出了声。
施完针后玄镜就放开了白芷，正要起身去擦拭双手，白芷突然伸手抓住他的一片衣角，纤细的手指因过于用力泛出青白色。
少女抬头注视着他，方才的疼痛让她全身如水洗一般，汗湿的黑发有几缕贴在额角脸颊，配上少女柔顺泛红的双眸，苍白发透的肌肤，让人生出凌/虐她的冲动。
白芷眼眸中带着哀求，神色悲切，
“师兄我错了。放过我好不好”
抓着玄镜衣角的小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玄镜很轻易就扯开了自己的衣角。他仍是半蹲的姿态，却足以居高临下的瞥睨白芷。白芷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前的大白鹭越发模糊，恍惚间似看到原女配记忆中玄镜人类模样与之重叠晃动。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洒落一地，痛感和羞愤席卷白芷全身。玄镜只是冷漠不做声。
若不是白芷泪眼中始终清晰的抗拒，玄镜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听觉。半遮的瞳眸注视着即将昏过去的白芷，释放出阴冷。
放了她？
玄镜轻嗤，天然上扬的唇角有一瞬似乎是因笑意上提。许清泉将她转交给他的时候怎么没说放了他女儿？许白芷日日沉默却又明显的粘着他的时候怎么没说放了她？
从接管她的那天起，她就是他的所有物了。这是许清泉临终前默认的承诺。
珍贵契合的试验体。只是可惜，她这副身体亏损程度比他预判的还要严重，白日能活过来就已是奇事，这一次爆发的如此提前而且猛烈。她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这些念头玄镜并未说出口。他专注的盯着白芷，看着她痛苦到几近昏厥。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反应。
即使她的身体撑不下去了，她体内那个无法解除的毒素反应也让玄镜沉迷。
白芷的眼皮越发沉重，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现今气若游丝，只当是病弱体质被一只真禽兽欺侮过后的反应。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原女配和自己，
这才来到这里多久，就被一只破鸟给
白芷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认真的盯着玄镜喊出声来，
“我们人兽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喊完后情绪激动的白芷一口气没上来，哽在胸口昏了过去。
玄镜始终静默的注视白芷，当她的脖颈处浮现诡痕时，少年了无生气的瞳眸甚至闪出星点兴奋。他小心的抱起白芷，轻柔的放在床上。
他半垂的眼眸眯起，解开白芷衣服的长指轻巧灵活。很快少女稚嫩的上身便呈现在玄镜面前。
到底是开始成长的年纪。虽然身娇体弱，但不难看出若调养得当，少女的躯体日后必是诱人的。
玄镜并不关心这些，解开白芷的衣衫后，他才微微睁开眯着的长眸，盯着少女左胸的目光认真到有些虔诚。
少女脖颈处浮现的诡痕像有生命一般，泛着暗红若隐若现的向下游走。直至少女将将露出尖尖角的左胸，颜色越发深沉明显，最终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她苍白的肌肤上显现出来，竟漫布了她大半个左肩。
“嗯”
昏迷的少女忽然皱眉轻哼，随即突兀的咳出一大口鲜/血，喷溅的血/液沾染上她裸/露出的脖颈胸口，星星点点，刺目若冬雪中的烈梅。
玄镜看的有些痴了。细白的指尖点上白芷脖颈间的暗红，微微用力下滑，研磨出氤氲的血气，最终涂抹到少女心脏处明显的暗色红纹上。
玄镜微不可见的吸了口气。少女的体温明明在飞速流失，指尖触到的暗纹却滚烫异常。他的手加了些许力气，完全贴合在白芷的左胸。这种生命的流逝与至毒的掠夺之感太过强烈，玄镜禁不住弯下腰，长睫几乎要碰触到白芷的肌肤。眸中第一次显露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多美世上有哪一种毒能制造出这样的美景？
少年长眸缓缓闭合，再次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手中触感。
白芷的呼吸逐渐停止，越发冰凉的身体更加衬出玄镜指下凝聚的滚烫。
少年睁眼。指下的滚烫感和少女的心跳一起消失了，青白肌肤上的红色粘稠干涸成黑褐色。
来不及去思考师妹死后替代品的问题，玄镜转身离去又很快归来，左手三指托着一个冰凉素白的瓷盏，右手擒着根精细小巧的骨刷，细致的将白芷身上的黑褐血点扫成粉末扫进瓷盏中，舍不得漏下一粒。
这些血中定是带有那些毒素的，玄镜专注认真的做着手中动作。
许清泉不告诉他这种毒的来源和配法，不过是为让他能好好照顾许白芷多加一份筹码。但是师妹自己没有熬过去，这筹码也只有玄镜自己尽力争取了。虽然人已经没了，抓紧时间能多得一些研制材料也是好的
骨节分明的长指突然停下动作，少年盯着软刷下的少女苍白的左胸肌肤，忽的发现还有更好的途径。
他将手中器具放置一旁，抱起床上尚有余温的少女，仿若抱着一个珍宝，走向地下密室。
昏暗的室内点着数盏明灯，为石床上衣衫全开的少女添了些许暖人的错觉。薄如蝉翼的刀刃抵上白芷的胸口，缓慢精准的下沉。寂静的室内似乎能听见皮肤切割的声音。
“嗯”
早已死亡的少女突然秀眉一缩，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玄镜的手一抖，到底还是个少年，眼见生命迹象全部消失的白芷竟疼的身体颤抖，紧闭的双眼艰难却坚持睁开，与一时愣住的他四目相对。
白芷完全不知道方才的变故，她只是突然觉得胸口一疼，虽然肌肤的反应有些迟钝，眼皮也沉重的抬起困难，但是伴着寒气的持续锐痛让她不得不努力睁眼好看见是怎么一回事。
逐渐清晰的视线首先看到的是一只鸟，白芷很不想承认这只熟悉鸟脸就是她师兄的，只是那双死鱼眼此时有些呆滞。白芷眼角余光瞥到周围环境，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原女配遥远的记忆因这环境再次袭来，白芷正要挣扎做起，动作间却看到衣衫全开的自己，裸露的胸口铺满诡异的纹饰和入肉的割痕。伴着白芷做起的动作地面传来刀片落地的撞击声。
白芷还未坐稳已经一个巴掌打向伫立身旁还未缓过神来的玄镜。
人在面临绝境时往往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这一巴掌在空荡的室内发出响亮的声音，因白芷死而复生尚困惑的玄镜一时不察，被正打到脸上，突然的重力让少年侧脸，白的不正常的肌肤很快浮起浅淡的红肿。
他还没扭过头，白芷却是翻身落地，伴着咬牙骂出的“禽兽”将衣襟胡乱捂紧，赤脚跌跌撞撞的冲向了门口。
一边向外跑白芷的眼泪止不住的落，这个任务谁爱做谁做吧，她是不管了。不知道原女配的心愿，醒来后莫名其妙的世界，被一只大白鹭轻薄，被刻上奇怪的大片文身
眼见明亮出口就在眼前，白芷心跳的厉害。去他的任务世界，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那只变/态的白鹭！现在，立刻！
突然暴露在阳光下，明亮的日光让从暗室出来的白芷不适的闭眼，她不禁驻足抬手遮挡刺眼的光线。只这一停顿却是将白芷冲出来的气力全部消散，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白芷勉强撑着身体，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越发不受控制的颤抖，身上冷若寒冬，气管和心脏却像烧起来了一般。她的视线越发模糊，耳边隐隐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
“丫头！”
她抬眼看去，等对方离近了才发现是一只高大圆润的熊猫。模糊中她从对方晶黑的眼中看到少女双眸圆睁，一脸惊疑，
“阿阿宝？”
功夫熊猫？白芷脑中闪过一部电影，未等确认，就听见扶着自己的熊猫再度出声，
“玄镜，你”
白芷倏地转身，身后人眼疾手快抓住了少女的双肩，才保证她不至跌倒在地。
站在密室出口几步远处盯着白芷的，不是玄镜又是谁？
此刻那只白鹭翅端灵活如十指，一“手”捏着素白方巾，好整以暇的擦拭着另一只翅膀尾端羽翼。
那双讨厌的死鱼眼盯着她像盯着一条缺水垂死的鱼。白芷将全身的重量放在身后熊猫身上，即使身后的未知都比玄镜有安全感。她想仰头向身后厚实的身体求救，却是来不及抬头就彻底昏了过去。
阿宝只觉得手下少女身体瘫软下去，他不得不半揽着白芷，却又因她凌乱的衣衫不知怎么用力，生怕碰到少女裸/露的肌肤。
他浓眉一塌，眼尾的纹路被随着塌下的大眼压的下垂。本准备质问对面玄镜的话到了嘴边少了几分硬气，
“玄镜你”中年男人的浓眉倏地紧皱，“你怎么能现在对她下手呢？”
双臂间的少女轻盈的像没有重量，合着方才阿宝进来时看到的仓皇惊恐的面容，他再次出口的话带了些长辈的斥责，
“就是对你师妹欢喜的紧，这事也要慢慢来，至少是她身体养的好一些，你俩成亲之后啊她性子本就弱的很，你这一出，怕是没让她病着，也要被你吓的胆破了”
阿宝这边这方说，那边玄镜却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半垂的眼眸灰雾弥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宝一时哑言。他跟许神医之间其实就雇主和被雇人的关系。不过是许清泉觉得他老实忠厚，便将每次出谷外游的车马事宜交付与他。这事一做十几年，期间他婚娶，妻子早逝许神医费了心力。
阿宝知道许神医的为人，他妻子的事他不怪许神医，反而感激许神医这样一个身份的人为他亡妻的事愁烦。也就对许神医的家人上着心。
许清泉离世时并没有和他见面。但是阿宝已经自动将玄镜和许白芷二人当做重要的人关注。只是许白芷体弱胆小，惧怕外人，玄镜则阴冷避人。不是玄镜主动联系他外出事宜，他几乎见不到他们。
阿宝记得玄镜刚被许神医领回时眼神就阴的吓人，小小年纪硬是将阿宝看出了一身冷汗。
后来玄镜倒是变了不少，不过阿宝还是能从他眼中感觉出他的不喜。这种厌恶的情绪不是针对他，而是厌恶一切的感觉。
阿宝本准备激昂起来的声音蓦地消失了。对面的少年踱步靠近。长指随意陇好白芷散乱的衣襟，未等阿宝反应过来，臂中的少女已被对方一手揽入怀中。另一手从暗袖中拿出一方干净的素巾，垂眸看着怀中少女，轻柔的擦拭着她额前的冷汗，然后是脖颈
虽看不清少年神情，阿宝还是松了口气，转身去外间铺设马车。暗自思忖玄镜应该只是少年情动不知所以越了界看来这次外出他会带上许白芷了。
待阿宝整顿好回来，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双目圆睁。
只见少年拿着素巾沿着少女脖颈滑向进系的松垮的前襟，在她左胸处来回擦拭，旁若无人。
这是不是太过了？
阿宝的声音都有些打结，“玄镜，你们还没成亲呢，男女授”
阿宝彻底卡壳了。他看见玄镜不但没停下动作，反而扔掉了素巾，旁若无人的将手直接伸进少女衣襟。阿宝只看见白芷胸前的轻薄衣襟拢出玄镜手掌的痕迹，随着那痕迹的变化，阿宝眼都快瞪出来了——
玄镜这是在当着他这个大汉的面揉他师妹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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