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之后·六林怜生2_名侦探柯南 黑夜与骤雨的女儿(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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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之后·六林怜生2

  作者有话要说:

  【本回依然没有男主角】

  =====六林怜生=====

  “原来莓姐姐也像兰姐姐一样厉害!”“一拳就把那个坏蛋吓退了!”“超厉害的一拳!”

  名叫步美、光彦、元太的三个孩子依然沉浸在刚才进游乐园前的小纠纷里,互相比了一个拳头,仿佛刚才赶跑了不讲理男人的是他们。而在三人身后的柯南与哀,就完全没有他们那样的孩子气了。

  “我说你们也闹得太久了吧?到底还玩不玩了。”

  “大家接下来打算玩什么项目?难得今天风那么舒服,也不热,不享受就浪费了。”

  “咦,你怎么心情突然变好了,灰原?前面还在电车上说什么‘不想早起’,‘为什么是游乐园’的。”

  的确,与一路上小哀低落的情绪不同,现在的她稍稍有点像因来到游乐园而被施了开心魔法的孩子了。“哎呀,难得博士准备了打折券给我们,虽然他因为牙痛去看牙医不能来,但总该对得起票价吧?”她时不时摸一下帽檐,很是宝贝这差点被抢走的棒球帽。

  “你刚才可不是这种态度,我还以为你是想起……”

  “随心所欲可是小孩的特权哦。”小哀又说出了不似她这个年纪的俏皮话来。

  这一点我不知道是否该赞同,在我看来,特权更多的是属于身份的附属品。比如是谁的女儿这种身份……可我看了眼身边默默行走的“她”,却又不明白身份的特权有什么用了。如果特权是被当作“怪物”饲养,不曾享有本属于她的生活,甚至此前不能称之为人,这又是多令人可憎的特权?

  和她相比,我至少是幸运的。我反复提醒自己。

  我的特权不是变成“怪物”,不是变成“怪物”的试验品,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可以——也许更确切的说法是,在那座西川针的“城堡”里,我才是唯一拥有特权的孩子。

  能说出“特权”这个词,说不定这个女孩也有个不能算幸运的过去,所以她才会意识到自己拥有的任性是一种特权。在我的“记忆”里,小哀是个有些忧郁,有着神秘色彩的女孩。不过现在露出笑容的样子也很合适她,显然,“莓爱里”对小哀的情感影响到了我,让我也稍微在意起她来。但这毕竟是我第一次正式与她见面,这种情感对我而言还很生疏。

  在我们沉默的成年人面前,孩子们终于决定向一处游乐设施进发。

  “小哀,我们玩旋转木马吧!”“我们也一起去吧,柯南君!”“哎——不能先玩小矿车嘛!那下个一定!”“你们玩就行,我就看看。”“那我们就别管他了,走吧。”

  两个女孩拉着她一起走向了旋转木马的方向。男孩们聊起了一款我听不懂名字的游戏,柯南对这个话题倒是很热衷。

  这些孩子都是幸运的,相比起“我们”。而我也是幸运的,相比起“她”。

  幸福是比较得来的,这一点我从小就明白。我比凛,比1号,比小羽要更幸福,而他们则比“怪物”更为幸福。没有名字的“怪物”光是存在着,就让我们都多少幸福一点了。但没有人会这么想,真正的幸福多少是该有标准的,比较什么的,那才不是幸福,那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在我接触到现在的生活之后,我看到了标准。所以我才不甘心,这些东西我从小就没有,我们都没有。为什么?这不公平!

  但还有一个人比我更有资格这么抱怨。“她”。

  我故意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仅仅只是害怕内心这些想法被看穿,尽管我明白她做不到。

  “看来你和她的关系不怎么好。”直到对方出声,我才想起我们这一队里还有一个新加入的生人——土师,是她打工地方的老板儿子,她是这么介绍的。他的名字很怪,不过我已经不太记得了,毕竟我的记忆力很普通,只介绍一次也没有出现任何汉字的介绍,反正我们以后也没再见面的机会,我就没留意。

  但他的问题让我有些懊悔这个疏忽。我们才刚认识,我甚至只能勉强记住他的姓。谁能想到从刚才起就对她冷言冷语的男人会向我搭话呢,我担心被他瞧出我的动摇,假装在关心旋转木马的方向。

  “那个,我在看孩子们,你刚才有说什么……”

  “哦——因为男人?”

  土师的发言让我有些混乱,他是怎么没头没脑就想到那种事的!再说这关他什么事!而且被他这么指出,搞得好像我很小心眼一样——虽然我是有些羡慕甚至嫉妒她,但我可是已经做好了要和她打好关系的心理准备才来的啊!要不是这个人突然出现搅局……

  “我听不懂你的话!”我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慌张,赶紧调整了音调和音量,试图让自己听起来镇定一些。“我和她不熟,我们没怎么聊过天,所以我还不擅长和她搭话。”我把目光收回到对方身上,想着能多少观察对方的反应再开口,不然这也太被动了。

  “巧了,我也不擅长。”尽管这么说,这位青年却流露出了嘴角的笑意。

  与安室透让人有距离感的外表和亲切笑容的反差给人带来的混合感不同,土师总体上来说里外一致。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眼睛很大,明明说话语气不怎么好,但少年一般的嗓音加上脸上丰富的表情,会让人很自然地接受就是有这样年轻气盛的人。他唯一的遗憾可能是身高,看起来和现在的她一般高,也就是说和我与兰、园子小姐差不多,比世良小姐要矮几公分,我的视线几乎能和他平视,这让他欠缺了一些成年男性该有的气势。

  只不过,他现在的那个笑容却一点都不少年,反而显出了一些世故,是那种不怎么让人喜欢的坏坏的笑。

  我对人并没有像侦探那样的观察兴趣,会观察他纯粹是因为,我在这个夏天稍微明白了“与人防备”这一点——原本和我住在那间屋子的一位旧友,在梅雨季结束前不辞而别了。他是小雪——不,其实他是小羽——他是拥有小雪记忆的小羽,我相信是这样的,至少在那个时候。但他如今失踪了,我没有办法不怀疑他之前都在演。

  “喂喂,你怎么也像那家伙一样呆呆的?我本来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机灵点呢!”

  土师的话语又变得毒舌起来,他显然没有与初次见面的人礼貌客套的常识,即使如我也知道这是该有分寸的地方。我故意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我倒要看看这没礼貌的男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注意到我的视线后,土师做作地扶了下眼镜,望向旋转木马的设施。我也跟着看过去,只见四个孩子坐在四匹旋转木马上,而她则坐在马车里,柯南也被强迫拉了上去,坐在马车前的座椅上,那个位置大概是车夫。也不知道为什么给小孩子玩的东西要加入这种没有梦想的位置。

  “一名公主,四位骑士,还有聪明的车夫,当童话故事写还不错吧。”

  我假装没听到他的话,毕竟那更像是他的自言自语。

  “公主的城堡被坏人夺走,公主的姐姐失踪,为了投奔远在另一处的兄长,公主在力气小骑士、没主见骑士、贪吃鬼骑士和胆子小骑士,还有一个聪明车夫的帮助下踏上旅途——还挺有个故事的样子!”

  听到了熟悉的词,我没忍住开口问:“你是写小说的吗?”

  “啊?!”土师似乎这才注意到刚才自己嘴里说漏了什么,表情从畅想中收了回来,瞬间皱起了眉,使得他的脸看起来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刚才的给我忘了!和你没关系!”

  这明明是他自己的行为,凶什么凶!但我可不想现在就把关系弄僵,不然接下来一定会被孩子们追问,于是只能不作辩解沉默以对。

  真是个表里如一的人。我未必喜欢这种性格,但我却有些羡慕。和“她”完全不一样,却在某方面很相似的人。一想起她,我想到他刚才的笑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难道——

  旋转木马的音乐停下了。几个孩子和她向我们走来,她盯着我看了会儿,在我还犹豫着是否要主动交谈时,土师先插了话题进来:“喂,莓,彗星桑在哪儿?”出现了一个我没听过的名字,一旁的孩子们也有些困惑,不过他们很快就开始计划下一个游乐项目,并且开始往更深处的矿车走去。

  跟在这群不会乱跑的乖孩子们身后,我很放心地把心思全都花在偷听一旁另两人的对话:

  “他在住的地方。”

  “啊?他今天不来啊?!我昨晚和他聊的时候他提到会来游乐园,我还以为肯定是你们约会呢!”

  “约会?”她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约会,今天是陪孩子们来的。他本来想送我们来的,但是我们人有点多,柯南就提议坐电车来。”

  “我现在知道了啦。真是,早知道他不在我就不来了……”

  “又你是来找他的吗?”

  “你怎么还跟着光这么叫我……算了。先声明,我本来也不打算打扰你们约会来的,就是想……那个,让你们帮个忙。”

  “帮忙?”

  “就是……”不知为何,土师越说越小声,最后我只能勉强听到他的几个音,“想看……约会……”

  “当参考吗?”她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

  “是啊是——等等,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他叫你‘圣老师’,还有网上用的圣由来标签。我知道小说家‘圣由来’。”

  “啊啊啊你别说出来啊!!!”土师试图混淆视听盖过她的话,然后转头便瞪了我一眼,显然他发现我在偷听了。不过我已经听完了,她的语言总是直白得好理解。

  我只能背过身去,加快脚步混入孩子群体。但我也没和他们搭话,而是思考起来。

  从刚才的对话里我大概知道了两件事:1,这个叫土师的年轻人是个小说家。2,在她的身边有一个没听说过的男人“彗星桑”。我并不熟悉小说作家,毕竟除了“那段记忆”以外,我平时没什么接触小说的机会,硬要说的话看电视剧还多一点。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不喜欢看书这件事一定与当初我申请小说后得来的挫折感有关,当然还有我不喜欢学习的原因在其中。至于在“那段时光”里看小说这种不重要的“记忆”,我根本不可能记到现在。所以他是小说家这件事和我是真的没关系。

  至于第2点,不用猜,多半就是安室透了。我无法想象在她身边还有能用“约会”这个词联系的第二个男人。以安室透对她的保护程度,仅仅只是出现打工地点的两个男人(包括那个偷拍我的铃木光太郎……真讨厌)应该就是极限了。硬要说的话,再加上冲矢昴吧,可那人并不住在2丁目商店街这块。也就是说,这个土师只可能是在说安室先生,并且对那两人的关系很了解。

  如果这就是最简单的推理的话,我很讨厌现在得出的结论——“安室莓”与安室透如今一起过的是一段新生活。他们有自己的新社交圈,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继续着他们的关系。

  当然,安室透依然做着对“莓爱里”所做的一切,如果换作我是她的立场,我一定会变得不安甚至讨厌,忍不住怀疑并试探安室透与“莓爱里”的关系。“莓爱里”与安室透的相处不足2个月,但我一直介意着无法释怀。她天然又单纯,因此才不会在意吗?这也意味着,即使没有那段过去,他们两人依然会变成这样的关系。

  男人是那么执着,女人是那么单纯。——听起来真讨厌,我讨厌这样的安室透。可如果那态度是冲我来的,我绝对是相反的想法。说到底,嫉妒与不甘这些卑劣的情感是没法用理性消去的。

  对我来说那段回忆相当于是我与安室先生的唯一联系,那原本属于他们之间。我夺走了它,占有了它,试图取代她,我理所应当要感到愧疚,就像是抢孩子帽子一样,是完全错误的行为。然而如今,他们显然不需要那段回忆也可以,那是我所不知道的未来。未曾听说,未见全貌,我也无法夺走不存在于我眼前的东西。这一回我拿不走它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于是愧疚被别的东西所取代。得到了只会让我不甘,得不到又催生了新的嫉妒,理智告诉我这一切本该与我无关,我已经完全放下了。可现在的情况是——停不下来胡思乱想,因为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他们生活中的模样,想知道安室透情绪变化的由来。

  他还是那样温柔吗?

  会做一桌料理哄她吗?会拥她在怀里哭泣吗?会试图抱着她入睡吗?

  他们去过哪里约会?他们说过什么样的情话?他们已经亲吻过对方了吗?

  他们已经是恋人了?

  我不知道。

  我想知道——好想知道!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我的视线一直黏在地上,结果什么项目都没留下印象,尽是被孩子们推着上去的。明明是第一次来游乐园,我却留下了这样不好的回忆,情绪完全跟不上其他人。我听不进去孩子们吵闹的声音,依稀感觉那个青年还跟着我们,只有她的声音才能进入我的脑内。可我不敢直视她,费尽心思在撇清内心的杂音。

  “冰淇淋?我想吃。又和怜生小姐要吗?我有打工的工资。”

  “棉花糖?但是我冰淇淋还没有吃完……”

  “这是薯条,我记得波洛有……”

  “啊,好大的熊熊……”

  “可以拍照吗?我没有手机。”

  “茄子?……茄子。”

  吃冰淇淋,吃棉花糖,吃薯条,还有和有人扮演的吉祥物人偶合照——她可真是在享受……

  “怜生小姐要一起拍吗?”

  于是我的手机里也留下了一张和她与孩子们的合照——我也食不知味地享受。

  “你脸也太僵硬了吧?这么不情愿的吗!”临时给我们担当摄影师的土师将拍摄完毕的手机还给了我,他明显看穿了我。

  我只能随口撒了个谎:“没有,我只是不习惯人多的地方,还有互动……容易紧张。”

  土师看了我一眼,兴许我的脸色的确不好,他没有像刚才那样毒舌:“看你不怎么喜欢游乐园的样子,怎么会叫你过来负责带小孩的?”

  “我只是被拜托了,因为今天安室先生当班……”

  “安室?”土师悄悄指了指她,“你不是说她吧?”

  我一愣,没想到他不认识安室先生。刚才脑中的胡思乱想这下都浪费了,反倒让我觉得羞耻:“不是……是安室透先生,我和他在波洛咖啡店里工作。”

  “波洛?哦,是阿梓的店。那人也姓安室,也就是她的……”他眯了会儿眼,转头给我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窃笑,“搞什么,果然还是因为男人啊。”

  我感觉到自己脖子根开始发烫了,并且向上引燃。我假装没听到他的讽刺,将手机塞入随身的小包中,可因为太过急躁,塞了好一会儿才放回原来的位置。等我镇定下来,就听到他在一旁咯咯笑,惹得我心烦。

  我带着埋怨质问他:“有什么好笑!”可回我的确实几个孩子。

  “对哦,怜生姐姐还没看过呢!我们在说这张照片!”“元太君正好在拍的时候打嗝了!”“那我刚才吃了三包薯条忍不住嘛!”“你倒是少吃一点啊,整整三包大薯……这明明才刚到饭点。”“反正我们路上吃了那么多,暂时不需要午饭也可以吧。”

  原来他们在笑刚才拍的照片,五个孩子一人一句,一直都是这样热热闹闹的。而另一边的两个成年人则继续着他们的话题:

  “啊?不吃午饭了?”“我说你怎么就知道吃啊……拍照片的时候不会也在想吃的吧?”“嗯,我看到那边的气球像巧克力豆。”“你上辈子是饿死鬼吗!”“嗯。”“嗯你个头啊!”

  这样活泼欢乐的氛围里,却只有我格格不入。我太多余了。

  好想从这里逃走。

  不仅仅是对安室来说,对这里所有人来说,我在米花町都是多余的吧!没有我,她与他们的联系也不会断开。我只是这个故事中多余的存在,就像是童话故事里可有可无的公主侍女那样。

  干脆做个反派大小姐吧?也许那样存在感还强一点。可那样的我一定更会被安室透厌恶,也更让我厌恶自己,我真的受够了像是个第三者的感觉!可恨的角川,为什么要这样玩弄我的角色定位,我本来可以与他们毫无关系,获得真正的自由,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让我知道幸福的标准?

  好想现在就消失不见——

  ——“不见了?!你搞什么啊,孩子都看不住!”

  响起了粗鲁的声音,这声音我还是记得的。为了确认答案我还是望去了说话人的方向,正是我们在门口见过的那个偷帽子小孩的无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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