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滴滴滴（十三）
明明在厕所门口等了一会儿,想到谭文艺之前说的话，不由走进厕所找了个隔间待在里面。
好在十三中的厕所还算干净，没什么特别大的异味,待在里面也不是太煎熬。
明明待在最后一间隔间中,这个隔间的门坏了,门关实也会留一条不小的缝隙,待在这里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六点差十分钟的时候,王戈三人组先嘻嘻哈哈的来了。
三人一来，厕所里立刻传来一股烟味。
明明对别人抽烟从来不发表意见，因为她自己也抽烟,但是此刻，在这种场景中，想到后面即将发生的一切,她突然有些不喜欢抽烟的人。
明明微微皱眉，内心想着，等她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戒烟。
“谭文艺怎么还不来啊？”王戈靠着窗边，点燃了一支烟后，没怎么抽,她将烟含在嘴里,任由烟一点点被燃烧着。
“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怯怯的脚步声,谭文艺有些小的声音传来：“我来了。”
谭文艺一步步,脚步缓慢的走向王戈。
她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干嘛一副我们欺负你的模样？”林梦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扯了下谭文艺的马尾辫，强迫谭文艺抬起头,“不是说让你今天早上迟到十分钟嘛？怎么不听话？”
“都说了，不是我们强迫的，是她自愿的。”赵雅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谭文艺被林梦涵拽得头皮发痛，她抬着头，小声解释道：“今天学校有检查，来迟了就进不来了……”
说着，她小心翼翼，卑微的说道：“我明天迟到行吗？”
“说真的，我特别看不惯你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王戈吐出一口不成型的烟圈，她抬起手，一巴掌就要落在谭文艺脸上的时候，身旁的厕所门倏地被人打开，她惊了一下，手自动的放下。
几人看到明明都愣了一下，谭文艺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别管吗……”
她眼眸中隐约有泪花，亮闪闪的，看起来既可怜，又透着期待。
好像期待着谁来救她似的。
“不要你管，我忍一忍就好了，你不要插手……”谭文艺小声的说。
明明没回答，几步走到她身旁，一巴掌打掉林梦涵拽着谭文艺头发的手，“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是跟谁学的？”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林梦涵的手直接被打掉，手面都红了起来。
林梦涵捂着自己的手，想对明明发火，却陡地和明明的眼睛对视上。
明明不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而是经历过几个游戏的成年人，她眼眸微垂，面无表情凝视林梦涵的模样让林梦涵背后发寒，有一种随时会被人道处置的错觉。
明明很高，有一米七，而谭文艺一米六还差两公分，她将谭文艺拉到自己身后，看向三人。
“你们找她什么事？说来我听听。”明明看起来比她们更不良，连纹身的徐亚文在她面前都不够看，更别说这几个在校学生了。
王戈将烟扔在地上，反问了一句：“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善心的菩萨啊？”
明明看都不看她：“我看到了就关我的事。我不是菩萨渡不了那么多人，但只渡眼前的人还是可以的。”
王戈被气得一噎，还没反驳，就听到明明继续说了一句，“抽完烟把烟蒂扔到垃圾桶，不要乱扔垃圾这点你爸妈没教过你？也是，如果有爸妈教，也不会在这欺负别人。”
明明这话无疑是挑衅，让几人的面色猛得一变。
“他妈的。”王戈一巴掌就要扇过来，她对林梦涵和赵雅琳说道，“三个人打一个人还打不过吗？给我动手，真是什么人都敢当英雄了！”
林梦涵和赵雅琳毕竟不是被说的人，还存在一丝理智，俩人瞅着明明的身高和眼神，心里都有些犹豫。
在这犹豫的期间，王戈的巴掌已经要甩到明明脸上了。
王戈的动作在明明眼中就是慢动作，她微微侧身躲开，然后反手一巴掌扇在王戈脸上。
“啪”得一声在厕所格外响亮，因为安静和空旷，甚至隐隐有回音。
结结实实挨了这巴掌的王戈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明，眼中有几分惊惧。
林梦涵在惊恐之下，说话不过大脑的质问道：“你竟然打人！”
明明有些疑惑，“不是她先打的吗？我只是正当防卫。”
林梦涵和赵雅琳哑口无言。
“记住了，以后再欺负谭文艺就是这种下场。”明明直直看向王戈，“你不会还想挨打吧？”
王戈咬牙，她恨恨的盯着明明，在明明隐含威胁的视线中，最终什么都没说，率先跑出厕所。
她虽然没说话，但是在跑走的时候特意绕开了谭文艺。
林梦涵和赵雅琳跟在她身后跑走，走的时候，也专门绕开明明和谭文艺。
谭文艺楞楞的看着几人的背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呐呐道：“今天没挨揍吗？”
这话有无尽的心酸，听得明明喉间一梗，觉得自己刚刚那巴掌还是扇轻了。
“放心吧，她们以后都不会再来欺负你。”明明摸了摸谭文艺头发，女孩子的头发柔软，摸起来像在摸棉花糖一样。
谭文艺眼中有泪光一闪而逝，随即重重点头。
她小声的，轻轻的道谢。
“谢谢你，明明。”
听到这几个字的明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么可爱的妹子，怎么就会有人舍得欺负啊？
明明和谭文艺走到校门口，俩人挥手告别后，明明给陆榕打了个电话。
谭文艺出去吃饭，等会儿就要晚自习了，明明不饿，就没一起出去。
“我这边应该结束啦。”明明声音中带着笑意，“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她会以暴制暴解决校园暴力问题。
“这么快？”陆榕有些诧异，离明明上一条消息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明明的速度可以嘛。
“是啊，其实对付这种高中生还是很简单的。”明明声音轻松，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正要继续说着什么的时候，看到谭文艺背着书包回来了。
“这么快？”明明心里有些惊讶，她走向谭文艺，“你吃完饭了？”
这个速度是饕餮吧？
谭文艺看了她一眼，小声的说道：“明明，你没吃早饭吗？”
明明怔了下，电话里的陆榕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你那边又是新的一天，先挂吧。”
明明在挂断电话后看了眼手机，现在是5月18号，时间是早上的6点35，早读马上要开始了。
谭文艺有些腼腆的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牛奶递给明明，“我在家吃过了，这个给你。”
说完后，她离明明远远的，先走向教室。
还是和昨天一样，离明明不是很近，像是生怕拖累到别人似的。
明明跟在她身后，自言自语的思索道：“难道不止要解决校园暴力，还有其他的问题？”
不过目前看起来，最大的问题就是谭文艺似乎因为校园暴力的阴影不太敢交朋友。
所以后面是要谭文艺敞开心扉拿自己当朋友才算吗？
明明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她快走几步跟上谭文艺，“谢谢你的牛奶。”
谭文艺扭头看着她，抿唇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都过得很快，明明和谭文艺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得越来越好，一眨眼，时间过去了三天。
5月20号的早上，明明依然在校门口等着谭文艺。
谭文艺比平时晚了几分钟才到校门口，她穿着长袖校服，沉默着走进校园，一路上都是明明在说话，没过几分钟，明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昨天这个时候，自己在说话的情况下，谭文艺都会附和的，但是今天异常的安静。
在即将走到教室的时候，明明突然开口问道：“是不是她们又欺负你了？”
谭文艺的身子缩了下，摇头。
这天的课间操空隙，明明背着谭文艺找到王戈三人组。
自从那天之后，三人再看到她就很害怕，一看到她过来，连忙往人多的地方跑。
明明将王戈从人群中拽出来，语气不好的问：“你们是不是又欺负谭文艺了？”
王戈的语气也不太好：“关你屁事！”
在大庭广众之下，明明就算想干嘛也不方便，皱眉对几人说道：“你们放学后来厕所。”
“笑死，你让我们去我们就去啊？你以为自己是谁？”王戈挣脱开她拽着自己衣服的手，“不去！”
林梦涵和赵雅琳畏畏缩缩的看了眼王戈，又看向明明，眼神躲闪不敢说话。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本来已经和谭文艺关系更近一步的明明能明显感觉到俩人的关系越来越生疏，在这天的晚自习结束后，她终于忍不住将谭文艺拦下。
“如果你被欺负了，你就告诉我。”
谭文艺抱着书包，垂着头，她手指紧紧抠着书包带，细声细气的说：“告诉你有什么用呢。”
在明明微怔的时候，她继续说道：“明天我家里有事，要迟点来，你不要在校门口等我了。”
明明突然想到之前王戈几人让她迟到十分钟来的那天，她愤怒又不解，想到了弟弟，想到了悲剧，声音略带戾气的问：“什么话都听她们的，你是人，不是……”
那个字她硬生生憋在心里，没说出口。
谭文艺却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眼眸看向明明，眼眸黯淡，没有一丝光泽，她最后看了明明一眼，一字一句的说：“是，我愿意当她们的狗！你不要插手我的事了！你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不要管我了！”
说完，她转身跑走。
明明看着她的背影，内心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她深吸了口气，想着等今天过去，明天早上跟谭文艺好好说话，绝对不发火。
时间被快进，很快就到第二天早上，平时谭文艺都是在6点35准时到达学校，但是今天一直到6点45也没来。
明明站在学校门口继续等着，这会儿的时间没被快进，她一直等到七点，学校的早自习开始，都没等到谭文艺。
明明恨不得把王戈拖出来揍一顿，让谭文艺迟到十分钟已经够过分了，这都快半小时了……
明明不知道在校门口等了多久，直到一道放学铃声将她震醒。
身边陆续有其他学生经过，她听到其中一个学生说道：“诶，你们听说了没有，高三七班好像有一个女生在家自杀了……”
“听说了，听说学校禁止这件事外传，不知道为什么自杀，快高考了，学习压力太大吗？”
“不知道，别说了，挺渗人的……”
明明浑身发凉，仿佛被人打了一棍子一样无力，她的手机掉在地上，她站在校门口，身边是断断续续络绎不绝的学生，她似乎被时空单独隔离开，与整个学校格格不入。
她想到谭文艺一直在重复的那些话。
“不要你管，我忍一忍就好了，你干嘛要插手？”
“你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不要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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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待在最后一间隔间中,这个隔间的门坏了,门关实也会留一条不小的缝隙,待在这里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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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来，厕所里立刻传来一股烟味。
明明对别人抽烟从来不发表意见，因为她自己也抽烟,但是此刻，在这种场景中，想到后面即将发生的一切,她突然有些不喜欢抽烟的人。
明明微微皱眉，内心想着，等她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戒烟。
“谭文艺怎么还不来啊？”王戈靠着窗边，点燃了一支烟后，没怎么抽,她将烟含在嘴里,任由烟一点点被燃烧着。
“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怯怯的脚步声,谭文艺有些小的声音传来：“我来了。”
谭文艺一步步,脚步缓慢的走向王戈。
她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干嘛一副我们欺负你的模样？”林梦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扯了下谭文艺的马尾辫，强迫谭文艺抬起头,“不是说让你今天早上迟到十分钟嘛？怎么不听话？”
“都说了，不是我们强迫的，是她自愿的。”赵雅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谭文艺被林梦涵拽得头皮发痛，她抬着头，小声解释道：“今天学校有检查，来迟了就进不来了……”
说着，她小心翼翼，卑微的说道：“我明天迟到行吗？”
“说真的，我特别看不惯你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王戈吐出一口不成型的烟圈，她抬起手，一巴掌就要落在谭文艺脸上的时候，身旁的厕所门倏地被人打开，她惊了一下，手自动的放下。
几人看到明明都愣了一下，谭文艺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别管吗……”
她眼眸中隐约有泪花，亮闪闪的，看起来既可怜，又透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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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管，我忍一忍就好了，你不要插手……”谭文艺小声的说。
明明没回答，几步走到她身旁，一巴掌打掉林梦涵拽着谭文艺头发的手，“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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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涵捂着自己的手，想对明明发火，却陡地和明明的眼睛对视上。
明明不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而是经历过几个游戏的成年人，她眼眸微垂，面无表情凝视林梦涵的模样让林梦涵背后发寒，有一种随时会被人道处置的错觉。
明明很高，有一米七，而谭文艺一米六还差两公分，她将谭文艺拉到自己身后，看向三人。
“你们找她什么事？说来我听听。”明明看起来比她们更不良，连纹身的徐亚文在她面前都不够看，更别说这几个在校学生了。
王戈将烟扔在地上，反问了一句：“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善心的菩萨啊？”
明明看都不看她：“我看到了就关我的事。我不是菩萨渡不了那么多人，但只渡眼前的人还是可以的。”
王戈被气得一噎，还没反驳，就听到明明继续说了一句，“抽完烟把烟蒂扔到垃圾桶，不要乱扔垃圾这点你爸妈没教过你？也是，如果有爸妈教，也不会在这欺负别人。”
明明这话无疑是挑衅，让几人的面色猛得一变。
“他妈的。”王戈一巴掌就要扇过来，她对林梦涵和赵雅琳说道，“三个人打一个人还打不过吗？给我动手，真是什么人都敢当英雄了！”
林梦涵和赵雅琳毕竟不是被说的人，还存在一丝理智，俩人瞅着明明的身高和眼神，心里都有些犹豫。
在这犹豫的期间，王戈的巴掌已经要甩到明明脸上了。
王戈的动作在明明眼中就是慢动作，她微微侧身躲开，然后反手一巴掌扇在王戈脸上。
“啪”得一声在厕所格外响亮，因为安静和空旷，甚至隐隐有回音。
结结实实挨了这巴掌的王戈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明，眼中有几分惊惧。
林梦涵在惊恐之下，说话不过大脑的质问道：“你竟然打人！”
明明有些疑惑，“不是她先打的吗？我只是正当防卫。”
林梦涵和赵雅琳哑口无言。
“记住了，以后再欺负谭文艺就是这种下场。”明明直直看向王戈，“你不会还想挨打吧？”
王戈咬牙，她恨恨的盯着明明，在明明隐含威胁的视线中，最终什么都没说，率先跑出厕所。
她虽然没说话，但是在跑走的时候特意绕开了谭文艺。
林梦涵和赵雅琳跟在她身后跑走，走的时候，也专门绕开明明和谭文艺。
谭文艺楞楞的看着几人的背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呐呐道：“今天没挨揍吗？”
这话有无尽的心酸，听得明明喉间一梗，觉得自己刚刚那巴掌还是扇轻了。
“放心吧，她们以后都不会再来欺负你。”明明摸了摸谭文艺头发，女孩子的头发柔软，摸起来像在摸棉花糖一样。
谭文艺眼中有泪光一闪而逝，随即重重点头。
她小声的，轻轻的道谢。
“谢谢你，明明。”
听到这几个字的明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么可爱的妹子，怎么就会有人舍得欺负啊？
明明和谭文艺走到校门口，俩人挥手告别后，明明给陆榕打了个电话。
谭文艺出去吃饭，等会儿就要晚自习了，明明不饿，就没一起出去。
“我这边应该结束啦。”明明声音中带着笑意，“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她会以暴制暴解决校园暴力问题。
“这么快？”陆榕有些诧异，离明明上一条消息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明明的速度可以嘛。
“是啊，其实对付这种高中生还是很简单的。”明明声音轻松，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正要继续说着什么的时候，看到谭文艺背着书包回来了。
“这么快？”明明心里有些惊讶，她走向谭文艺，“你吃完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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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文艺看了她一眼，小声的说道：“明明，你没吃早饭吗？”
明明怔了下，电话里的陆榕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你那边又是新的一天，先挂吧。”
明明在挂断电话后看了眼手机，现在是5月18号，时间是早上的6点35，早读马上要开始了。
谭文艺有些腼腆的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牛奶递给明明，“我在家吃过了，这个给你。”
说完后，她离明明远远的，先走向教室。
还是和昨天一样，离明明不是很近，像是生怕拖累到别人似的。
明明跟在她身后，自言自语的思索道：“难道不止要解决校园暴力，还有其他的问题？”
不过目前看起来，最大的问题就是谭文艺似乎因为校园暴力的阴影不太敢交朋友。
所以后面是要谭文艺敞开心扉拿自己当朋友才算吗？
明明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她快走几步跟上谭文艺，“谢谢你的牛奶。”
谭文艺扭头看着她，抿唇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都过得很快，明明和谭文艺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得越来越好，一眨眼，时间过去了三天。
5月20号的早上，明明依然在校门口等着谭文艺。
谭文艺比平时晚了几分钟才到校门口，她穿着长袖校服，沉默着走进校园，一路上都是明明在说话，没过几分钟，明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昨天这个时候，自己在说话的情况下，谭文艺都会附和的，但是今天异常的安静。
在即将走到教室的时候，明明突然开口问道：“是不是她们又欺负你了？”
谭文艺的身子缩了下，摇头。
这天的课间操空隙，明明背着谭文艺找到王戈三人组。
自从那天之后，三人再看到她就很害怕，一看到她过来，连忙往人多的地方跑。
明明将王戈从人群中拽出来，语气不好的问：“你们是不是又欺负谭文艺了？”
王戈的语气也不太好：“关你屁事！”
在大庭广众之下，明明就算想干嘛也不方便，皱眉对几人说道：“你们放学后来厕所。”
“笑死，你让我们去我们就去啊？你以为自己是谁？”王戈挣脱开她拽着自己衣服的手，“不去！”
林梦涵和赵雅琳畏畏缩缩的看了眼王戈，又看向明明，眼神躲闪不敢说话。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本来已经和谭文艺关系更近一步的明明能明显感觉到俩人的关系越来越生疏，在这天的晚自习结束后，她终于忍不住将谭文艺拦下。
“如果你被欺负了，你就告诉我。”
谭文艺抱着书包，垂着头，她手指紧紧抠着书包带，细声细气的说：“告诉你有什么用呢。”
在明明微怔的时候，她继续说道：“明天我家里有事，要迟点来，你不要在校门口等我了。”
明明突然想到之前王戈几人让她迟到十分钟来的那天，她愤怒又不解，想到了弟弟，想到了悲剧，声音略带戾气的问：“什么话都听她们的，你是人，不是……”
那个字她硬生生憋在心里，没说出口。
谭文艺却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眼眸看向明明，眼眸黯淡，没有一丝光泽，她最后看了明明一眼，一字一句的说：“是，我愿意当她们的狗！你不要插手我的事了！你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不要管我了！”
说完，她转身跑走。
明明看着她的背影，内心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她深吸了口气，想着等今天过去，明天早上跟谭文艺好好说话，绝对不发火。
时间被快进，很快就到第二天早上，平时谭文艺都是在6点35准时到达学校，但是今天一直到6点45也没来。
明明站在学校门口继续等着，这会儿的时间没被快进，她一直等到七点，学校的早自习开始，都没等到谭文艺。
明明恨不得把王戈拖出来揍一顿，让谭文艺迟到十分钟已经够过分了，这都快半小时了……
明明不知道在校门口等了多久，直到一道放学铃声将她震醒。
身边陆续有其他学生经过，她听到其中一个学生说道：“诶，你们听说了没有，高三七班好像有一个女生在家自杀了……”
“听说了，听说学校禁止这件事外传，不知道为什么自杀，快高考了，学习压力太大吗？”
“不知道，别说了，挺渗人的……”
明明浑身发凉，仿佛被人打了一棍子一样无力，她的手机掉在地上，她站在校门口，身边是断断续续络绎不绝的学生，她似乎被时空单独隔离开，与整个学校格格不入。
她想到谭文艺一直在重复的那些话。
“不要你管，我忍一忍就好了，你干嘛要插手？”
“你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不要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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