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情变
正是深夜，顾怀溪蓦地睁开了眼，额上尽是大汗。
他周身青筋暴突，皮肤呈现出一种红，就连眼睛都仿佛透出红光似的。
此刻是酷夏，可他身下竟铺了一层棉被，他粗喘了口气，将身下被褥扯开，底下竟不是床板。
而是一张镶嵌在床中的大片白色玉质之物。
这东西是旁人费尽心思从远地得来，玉是寒玉，却始终难压制他周身燥热。
顾怀溪右腿一动，膝弯处竟有东西慢慢鼓出，在裤管中顶出一抹尖锐出来，他抬手压下，将那东西生生的压进骨肉之中，便按着膝盖，神情狰狞，直至周身的燥热渐渐消散，筋脉平复。
这一场便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身下寒玉压制了他周身的燥热后，却也慢慢将寒气深入他骨髓，令他汗止生寒，手脚发凉。
他下地直接舀起生水喝，身体这才慢慢回复到正常的温度。
他坐在那里怔了许久，无声地叹了口气，长此以往，他怕是压不住了。
天微亮时，顾怀溪习惯早起打套拳，一推开门，却看见秦卿坐在外面打着瞌睡，似乎在外面待了很久。
不等他出声，她便听见了动静，醒来四处望望，看见他人，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你起来了？”
她眼下隐约可见青痕，显然是没有睡好。
“你在等我？”他颇为意外。
秦卿吃劲地抱起怀里的坛子，走到篱笆边上，道：“顾长青，你接着它。”
他见她抱得费力，那坛子摇摇欲坠的模样甚是危险，他想也不想便伸手接住，轻轻地将坛子放在石台上。
“这里是什么？”他问。
“是我存的钱，我昨儿半夜里做了个噩梦，梦见她们非说我这钱来历不明，硬抢拿了去，吓得我半夜醒来就没再睡了。”
她顿了顿，见他神情不为所动，便把话说明，“我想把它放到你那里保管着，有你替我保管，他们必不敢再乱打主意。”
话说到这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里的钱到底不是小数目，让他给自己保管的语气她说得理直气壮，倒显得自己霸道，她生怕他误会，又忙补充了一句，“就算是这钱丢了去，我也不会怪你的，只有放在你那里，我才能安下心来。”
她这般信任他，他内心也不是毫无触动。
只是他听到“来历不明”几个字时，心里的怀疑这才慢慢扩大了起来。
倒不是说他和那些村妇一样对她有偏见，而是她实在过于柔弱，他实在想不出来她能怎么轻松得来这么多钱。
他又想到她前夜里生气时对他说的话，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他的脸色愈发不好。
秦卿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惹到了他，便见他的脸色瞬时就沉了下来。
难道她真的强人所难了？
她面上的笑也挂不住了，见他这副模样似乎是针对自己，便垫着脚去够那坛子，嘀咕道：“我也就是这么说说，你不愿意我就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她就挖个洞埋起来罢了。
只是她刚伸手碰到那坛子，就立马被人抓住了手腕，阻了她的动作。
“还是放在我这里吧。”他神色变了又变，还是压下心中的疑惑，不想叫她误会。
“可是……”他这么说的时候，秦卿反而有些不放心了。
“便是钱丢了，我也会给你全头全尾的钱银，不会叫你少了半分。”他道。
秦卿收了手，道：“这倒不用，我是信得过你的，若是我到时候还有余钱，还要拿来谢你才是。”
若是条件允许，她也不想一直占旁人便宜，顾怀溪能帮她，她自然会感谢。
秦卿一早好不容易了了这桩心事，便安心锁了门外去。
今日便又逢了赶集的日子，秦卿随着顾桃她娘一起去集市。
顾桃她娘很是感谢她，但语气就是凶了些。
“你不必天天跟着我跑，我年纪比你大，做事情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她说道。
她到底是个坚强的女人，不过几日便把外露的情绪收敛了起来。
“婶子，阿桃待我真心，她有了事情，我也会帮衬着，只是我怕到最后未必能帮到她，眼下也就是白出一点力气。”秦卿说道。
顾桃她娘拍了拍她手背，彼此宽慰。
等到了县城，顾桃她娘对她道：“我今天要去县城里亲戚家住一晚上，也好跟她说和说和借点钱来，所以晚上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是这样，可是方才您也没说……”秦卿不免犹疑。
“可不就是你自己要跟来的，本来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平白给我添了负担，我是不会带着你去的，你回头自己逛一逛买点东西就早点回去吧！”顾桃她娘甚是不耐烦地吼道。
秦卿被她一凶，什么话也没了，“我也知道我帮不上忙……那我便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顾桃她娘摆着摊子上的东西也没说话，正逢有人过来买东西，她便忙着和别人说话，没再理秦卿。
秦卿自讨了个没趣，便转身离开了附近。
等顾桃她娘应付完一个路人之后，秦卿的身影已然没入了人群之中。
顾桃她娘看着秦卿离开的方向，两眼一红，面上一抹愧疚转瞬而逝。
她弯腰把摊子收了，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神情中透露着一抹决绝。
四下里也没有人注意，她还拿了把菜刀藏在包袱里面，带着满心的恨意，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秦卿却不知顾桃她娘的变化，只当自己真的拖累得很。
她是自作多情以为能安抚这老婶子一下，没想到反而让对方更加烦躁了。
秦卿正是郁闷，心里左右都不是个滋味。
“小娘子！”
忽地有人将她肩膀一拍，秦卿忙转身，便看到个略眼熟的人。
“小娘子，我家老爷子在等你。”这是和上次那老头一伙的少年。
秦卿隐约记起上次那老头约自己下次集市上见，她自己都忘了没想到对方还记得。
她本不想理会，但想到第二次看到那老头从轿子上下来的穿着，不免产生了几分好奇。
“小弟弟，我且问你……”秦卿顿了脚步与他说话。
“你别喊我小弟弟，我叫尤大。”他气鼓鼓道。
秦卿被他一呛，干咳了一声，道：“尤大，上次你爷爷说，要带我去看更多的马，我对这个事情一点都不稀奇，我就想知道，我去了能有钱吗？”
那尤大听了她这话顿时就瞪圆了眼睛，“作为一个驯马人你竟然只看重钱？”
也许是他的神情太过不可思议，秦卿都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这里毕竟是个没有听说过的架空朝代，她是不明白他口中的驯马人和历史上的驯马人有什么区别。
难道驯马人不要钱过活日子，而是靠爱发电？
“算了，你这个目光短浅的女人，跟我来吧。”少年大概明白她的心思，对她的态度立马翻天覆地变了，粗声粗气地丢下这句话掉头就走。
秦卿顿时哑然。
她这是被一个小屁孩给鄙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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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是酷夏，可他身下竟铺了一层棉被，他粗喘了口气，将身下被褥扯开，底下竟不是床板。
而是一张镶嵌在床中的大片白色玉质之物。
这东西是旁人费尽心思从远地得来，玉是寒玉，却始终难压制他周身燥热。
顾怀溪右腿一动，膝弯处竟有东西慢慢鼓出，在裤管中顶出一抹尖锐出来，他抬手压下，将那东西生生的压进骨肉之中，便按着膝盖，神情狰狞，直至周身的燥热渐渐消散，筋脉平复。
这一场便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身下寒玉压制了他周身的燥热后，却也慢慢将寒气深入他骨髓，令他汗止生寒，手脚发凉。
他下地直接舀起生水喝，身体这才慢慢回复到正常的温度。
他坐在那里怔了许久，无声地叹了口气，长此以往，他怕是压不住了。
天微亮时，顾怀溪习惯早起打套拳，一推开门，却看见秦卿坐在外面打着瞌睡，似乎在外面待了很久。
不等他出声，她便听见了动静，醒来四处望望，看见他人，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你起来了？”
她眼下隐约可见青痕，显然是没有睡好。
“你在等我？”他颇为意外。
秦卿吃劲地抱起怀里的坛子，走到篱笆边上，道：“顾长青，你接着它。”
他见她抱得费力，那坛子摇摇欲坠的模样甚是危险，他想也不想便伸手接住，轻轻地将坛子放在石台上。
“这里是什么？”他问。
“是我存的钱，我昨儿半夜里做了个噩梦，梦见她们非说我这钱来历不明，硬抢拿了去，吓得我半夜醒来就没再睡了。”
她顿了顿，见他神情不为所动，便把话说明，“我想把它放到你那里保管着，有你替我保管，他们必不敢再乱打主意。”
话说到这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里的钱到底不是小数目，让他给自己保管的语气她说得理直气壮，倒显得自己霸道，她生怕他误会，又忙补充了一句，“就算是这钱丢了去，我也不会怪你的，只有放在你那里，我才能安下心来。”
她这般信任他，他内心也不是毫无触动。
只是他听到“来历不明”几个字时，心里的怀疑这才慢慢扩大了起来。
倒不是说他和那些村妇一样对她有偏见，而是她实在过于柔弱，他实在想不出来她能怎么轻松得来这么多钱。
他又想到她前夜里生气时对他说的话，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他的脸色愈发不好。
秦卿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惹到了他，便见他的脸色瞬时就沉了下来。
难道她真的强人所难了？
她面上的笑也挂不住了，见他这副模样似乎是针对自己，便垫着脚去够那坛子，嘀咕道：“我也就是这么说说，你不愿意我就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她就挖个洞埋起来罢了。
只是她刚伸手碰到那坛子，就立马被人抓住了手腕，阻了她的动作。
“还是放在我这里吧。”他神色变了又变，还是压下心中的疑惑，不想叫她误会。
“可是……”他这么说的时候，秦卿反而有些不放心了。
“便是钱丢了，我也会给你全头全尾的钱银，不会叫你少了半分。”他道。
秦卿收了手，道：“这倒不用，我是信得过你的，若是我到时候还有余钱，还要拿来谢你才是。”
若是条件允许，她也不想一直占旁人便宜，顾怀溪能帮她，她自然会感谢。
秦卿一早好不容易了了这桩心事，便安心锁了门外去。
今日便又逢了赶集的日子，秦卿随着顾桃她娘一起去集市。
顾桃她娘很是感谢她，但语气就是凶了些。
“你不必天天跟着我跑，我年纪比你大，做事情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她说道。
她到底是个坚强的女人，不过几日便把外露的情绪收敛了起来。
“婶子，阿桃待我真心，她有了事情，我也会帮衬着，只是我怕到最后未必能帮到她，眼下也就是白出一点力气。”秦卿说道。
顾桃她娘拍了拍她手背，彼此宽慰。
等到了县城，顾桃她娘对她道：“我今天要去县城里亲戚家住一晚上，也好跟她说和说和借点钱来，所以晚上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是这样，可是方才您也没说……”秦卿不免犹疑。
“可不就是你自己要跟来的，本来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平白给我添了负担，我是不会带着你去的，你回头自己逛一逛买点东西就早点回去吧！”顾桃她娘甚是不耐烦地吼道。
秦卿被她一凶，什么话也没了，“我也知道我帮不上忙……那我便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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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把摊子收了，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神情中透露着一抹决绝。
四下里也没有人注意，她还拿了把菜刀藏在包袱里面，带着满心的恨意，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秦卿却不知顾桃她娘的变化，只当自己真的拖累得很。
她是自作多情以为能安抚这老婶子一下，没想到反而让对方更加烦躁了。
秦卿正是郁闷，心里左右都不是个滋味。
“小娘子！”
忽地有人将她肩膀一拍，秦卿忙转身，便看到个略眼熟的人。
“小娘子，我家老爷子在等你。”这是和上次那老头一伙的少年。
秦卿隐约记起上次那老头约自己下次集市上见，她自己都忘了没想到对方还记得。
她本不想理会，但想到第二次看到那老头从轿子上下来的穿着，不免产生了几分好奇。
“小弟弟，我且问你……”秦卿顿了脚步与他说话。
“你别喊我小弟弟，我叫尤大。”他气鼓鼓道。
秦卿被他一呛，干咳了一声，道：“尤大，上次你爷爷说，要带我去看更多的马，我对这个事情一点都不稀奇，我就想知道，我去了能有钱吗？”
那尤大听了她这话顿时就瞪圆了眼睛，“作为一个驯马人你竟然只看重钱？”
也许是他的神情太过不可思议，秦卿都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这里毕竟是个没有听说过的架空朝代，她是不明白他口中的驯马人和历史上的驯马人有什么区别。
难道驯马人不要钱过活日子，而是靠爱发电？
“算了，你这个目光短浅的女人，跟我来吧。”少年大概明白她的心思，对她的态度立马翻天覆地变了，粗声粗气地丢下这句话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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