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马主人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长期没有性生活，长期没有娱乐生活，长期没有……
嗯，总之，这就是顾怀溪个人特色。
所以秦卿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投其所好。
秦卿擦了擦汗，想要洗澡，却又念及此时不过天中，届时又出了汗反而麻烦，只能等到晚上再解决。
她拧了帕子顺手也挂到外面去，再转身去看那石台，却发现那盘菜竟半点都没动，只是上面的白馍馍被咬了一口就搁下了。
这可不像是顾怀溪做出来的事情。
秦卿蹙眉，将那馍馍拿起，仔细查看了一番，又扫向最近一直没来招惹她的大黑马。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秦卿说道，她撕下那块被咬过的地方丢到马槽内，剩下的一口塞进了自己嘴里。
不吃拉倒，她自己也长嘴呢。
她这般想着便带着几分不忿之意将盘子端回家去。
终于等来去县城的那一日，这天早上秦卿天不亮就起了，等她过去一看才发现竟不止顾桃一家子要去。
大多数人都带着些作物走，显然是准备已久。
“这里……”顾桃见她还在张望，忙叫她过来，让了个位置给她。
“你娘呢？”秦卿问。
“娘在前面帮着赶牛车了，铁叔腰不好，有些坐不住。”顾桃说道。
“咱们坐这牛车要不要钱？”秦卿摸着怀里的荷包，有些不安道。
“怎么会要钱的，反正铁叔也要去的，他拉一趟，大家私下里也常给他方便。”顾桃说道。
秦卿想也是，这一年到头的，锄子不够用的时候借个锄子，米面不够吃的时候借碗米面，村民们互相帮衬，倒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他们走的路对于秦卿而言是全然陌生的路，长路虽修整过，但并不是那么好，坚硬的地面坑坑洼洼颠的秦卿屁股都有些发痛，但耐不住路程太长，秦卿靠在顾桃的肩上竟慢慢睡了过去。
大约赶了一个半时辰的路程，秦卿这才看到了县城。
“阿卿，咱们这就到了，你要不要我来陪你？”顾桃问她。
秦卿见她神色犹豫，又见她背后凶悍的老娘，忙笑道：“不必了，我自己逛一逛，我们办的事情不一样。”
“哦……”顾桃张望了一眼，道：“在下午太阳下山之前，你就在我们下车的地方等着，到时候再坐着牛车回去，也不一定就是牛车，驴车什么的都行，你只问是去向溪村的就可以了。”
秦卿心里想着只见到顾桃再一起走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两人说完话便分开了。
乍一看这街道，秦卿还有些新奇。
地面不再是裸|露的泥地，而是整齐铺平的青石板路，两旁是两路摊贩，据顾桃的提醒，这些人都只在开集之日出现，平日里这里阔净得很，路面十分宽敞。
胭脂水粉小铜镜，针线布匹绢帕，竹篮子花瓶小板凳，应有尽有。
秦卿看得正起劲，忽然觉得四下目光有些怪异。
那些目光最初都是无意扫过，却在看到她面容后频频留意。
秦卿面上的喜色便慢慢收敛，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头巾，把整个头都包了起来，顺便围住了眼睛以下的位置。
不仔细一看，她也就与普通村妇无异了。
在这里，秦卿发现摆卖的多是布衣小民，而路上闲逛的人光是看衣着，也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有穿锦缎罗衫的，身后跟着三三两两的奴才，也有些面貌白皙的小姐，手里拿着一面美人扇便如常人般逛街。
可见眼下风气并没有那么严苛。
秦卿就像是乡巴佬进城似的，哪哪都好奇。
“你这针线多少钱？”秦卿到个摊贩面前打听价钱。
那摊贩打量了她一眼，只问道：“你要哪种线，这种棉线的要一个钱，这种好一点的要四个钱。”
秦卿将那两卷线拿来对比，却发现次的太次，好的质地确实不差，她却用不上。
倒不如货郎卖的那卷经济实惠一钱两卷的好。
“我再看看。”她放下东西，又转去别处。
秦卿四处打听了一圈发现他们的价格都略高一些，不过砍完价以后价钱也都差不多了，只不过货品参差不齐，算不上什么好。
连外面都这样，店铺里面也就更没有进去的必要了。
秦卿越往里走，人便越多，耳边嗡嗡地吵，她这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闹市。
一直到前面人群有些滞塞了。
和后世一样，发生事故的地方总是会自动围出个圈来，秦卿路过不免也扒着人群凑了个热闹。
“这匹枣红色的马分明是属我的，当日这马失踪之时，我是见过你的……”
当事人是个年纪老迈的老头，他一手扯住缰绳不松，神情激动，而另一边是个壮年男子，他也扯住了缰绳的另一端，也是义正言辞。
这两个人秦卿瞧着哪个都不认识，但偏偏中间那匹马，竟叫她觉得眼熟，秦卿不免有些惊奇。
她连人脸有时候都分不清，怎么可能会将一张马脸记得这样清楚？
“我们单家养马是出了名的，你可不要胡说，你说你的马是前几日被偷的，那好，如果仅仅是短短几日被偷，再厉害的驯马人怕是也没办法驯服一匹马，你只管叫这匹马认你，若是它认了，哪怕它是我的，我也让给你。”那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秦卿一听姓单顿时就有了些印象。
这不就是顾桃给她科普的马贩子人家嘛？
那老头子一听这个主意自然也应了好，那中年男子撒开了手退后几步，任由老头怎么去哄马，那枣红马都不为所动。
“这……”那老头面上有些惊色。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这个老头子就是想空手套匹马，如今机会我也给你了你就不要再歪缠不休，不然我就押你见官去！”
姓单说罢便上前来赶人，那老头梗着脖子不动，顿时惹恼了对方，一个暗劲给他推倒在地。
秦卿反应迟了一步，左右两旁人都闪到一旁，那老头便正好摔倒了她脚底下。
她左右张望不免有些尴尬，见那老头面上有痛楚之色，想他一把年纪这样摔了一跤怕是摔得不轻，忙将他扶起。
“老伯你没事儿吧？”
那姓单的见状只冷笑一声，刚要伸手牵着缰绳离开，却伸手抓了个空。
“嘶——”
秦卿听见声响抬头，却见方才那枣红马迈着步子正朝他们这里奔了过来，一张马脸顿时在秦卿面前放大，吓了她一跳。
就在秦卿误会这马要伸出舌头舔自己一口的时候，老头却忽然激动的一把抱住了马头，几乎老泪纵横，“你个白眼的畜生总算是认出我来了……”
“爷爷，这买马的契纸我找到了，咱们这就带人去府衙上告他们。”有个少年从后面钻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的纸。
秦卿正想看那单家人如何反应，一抬头却发现对面人影子都不见。
那少年追出去几步又回来了，恨声骂道：“算他跑的快，下次再看见了他，定要扯他去公堂。”
秦卿心神未定，就见那老头向她拱手道谢。
“我不过是扶了您一把，这没什么。”秦卿客气道。
“我倒不是谢这个……”老头子打量了她一眼，道：“想必小娘子是赶集来的吧，走了这么久，如蒙不弃，便去舍下去喝一杯茶歇歇脚。”
秦卿见他这般客气，哪里敢应。
“姐姐莫要客气，咱们家就在巷子口第一家，最是安全不过了。”那小少年也劝说着，忽然将手里的纸塞给秦卿。
秦卿莫名其妙，心道打开里面会不会是像电视剧里一样辣眼睛的东西把她辣倒。
她谨慎的将纸展开，才发现那纸里面竟然空白一片，一个字儿也没有，那姓单的知道以后怕是会气炸了吧？
“还是要多谢小娘子的帮忙，不然咱们也怕是不能从单家手里把马要回来的。”那老头子话里分明另有所指。
秦卿茫然得很，正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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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总之，这就是顾怀溪个人特色。
所以秦卿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投其所好。
秦卿擦了擦汗，想要洗澡，却又念及此时不过天中，届时又出了汗反而麻烦，只能等到晚上再解决。
她拧了帕子顺手也挂到外面去，再转身去看那石台，却发现那盘菜竟半点都没动，只是上面的白馍馍被咬了一口就搁下了。
这可不像是顾怀溪做出来的事情。
秦卿蹙眉，将那馍馍拿起，仔细查看了一番，又扫向最近一直没来招惹她的大黑马。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秦卿说道，她撕下那块被咬过的地方丢到马槽内，剩下的一口塞进了自己嘴里。
不吃拉倒，她自己也长嘴呢。
她这般想着便带着几分不忿之意将盘子端回家去。
终于等来去县城的那一日，这天早上秦卿天不亮就起了，等她过去一看才发现竟不止顾桃一家子要去。
大多数人都带着些作物走，显然是准备已久。
“这里……”顾桃见她还在张望，忙叫她过来，让了个位置给她。
“你娘呢？”秦卿问。
“娘在前面帮着赶牛车了，铁叔腰不好，有些坐不住。”顾桃说道。
“咱们坐这牛车要不要钱？”秦卿摸着怀里的荷包，有些不安道。
“怎么会要钱的，反正铁叔也要去的，他拉一趟，大家私下里也常给他方便。”顾桃说道。
秦卿想也是，这一年到头的，锄子不够用的时候借个锄子，米面不够吃的时候借碗米面，村民们互相帮衬，倒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他们走的路对于秦卿而言是全然陌生的路，长路虽修整过，但并不是那么好，坚硬的地面坑坑洼洼颠的秦卿屁股都有些发痛，但耐不住路程太长，秦卿靠在顾桃的肩上竟慢慢睡了过去。
大约赶了一个半时辰的路程，秦卿这才看到了县城。
“阿卿，咱们这就到了，你要不要我来陪你？”顾桃问她。
秦卿见她神色犹豫，又见她背后凶悍的老娘，忙笑道：“不必了，我自己逛一逛，我们办的事情不一样。”
“哦……”顾桃张望了一眼，道：“在下午太阳下山之前，你就在我们下车的地方等着，到时候再坐着牛车回去，也不一定就是牛车，驴车什么的都行，你只问是去向溪村的就可以了。”
秦卿心里想着只见到顾桃再一起走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两人说完话便分开了。
乍一看这街道，秦卿还有些新奇。
地面不再是裸|露的泥地，而是整齐铺平的青石板路，两旁是两路摊贩，据顾桃的提醒，这些人都只在开集之日出现，平日里这里阔净得很，路面十分宽敞。
胭脂水粉小铜镜，针线布匹绢帕，竹篮子花瓶小板凳，应有尽有。
秦卿看得正起劲，忽然觉得四下目光有些怪异。
那些目光最初都是无意扫过，却在看到她面容后频频留意。
秦卿面上的喜色便慢慢收敛，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头巾，把整个头都包了起来，顺便围住了眼睛以下的位置。
不仔细一看，她也就与普通村妇无异了。
在这里，秦卿发现摆卖的多是布衣小民，而路上闲逛的人光是看衣着，也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有穿锦缎罗衫的，身后跟着三三两两的奴才，也有些面貌白皙的小姐，手里拿着一面美人扇便如常人般逛街。
可见眼下风气并没有那么严苛。
秦卿就像是乡巴佬进城似的，哪哪都好奇。
“你这针线多少钱？”秦卿到个摊贩面前打听价钱。
那摊贩打量了她一眼，只问道：“你要哪种线，这种棉线的要一个钱，这种好一点的要四个钱。”
秦卿将那两卷线拿来对比，却发现次的太次，好的质地确实不差，她却用不上。
倒不如货郎卖的那卷经济实惠一钱两卷的好。
“我再看看。”她放下东西，又转去别处。
秦卿四处打听了一圈发现他们的价格都略高一些，不过砍完价以后价钱也都差不多了，只不过货品参差不齐，算不上什么好。
连外面都这样，店铺里面也就更没有进去的必要了。
秦卿越往里走，人便越多，耳边嗡嗡地吵，她这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闹市。
一直到前面人群有些滞塞了。
和后世一样，发生事故的地方总是会自动围出个圈来，秦卿路过不免也扒着人群凑了个热闹。
“这匹枣红色的马分明是属我的，当日这马失踪之时，我是见过你的……”
当事人是个年纪老迈的老头，他一手扯住缰绳不松，神情激动，而另一边是个壮年男子，他也扯住了缰绳的另一端，也是义正言辞。
这两个人秦卿瞧着哪个都不认识，但偏偏中间那匹马，竟叫她觉得眼熟，秦卿不免有些惊奇。
她连人脸有时候都分不清，怎么可能会将一张马脸记得这样清楚？
“我们单家养马是出了名的，你可不要胡说，你说你的马是前几日被偷的，那好，如果仅仅是短短几日被偷，再厉害的驯马人怕是也没办法驯服一匹马，你只管叫这匹马认你，若是它认了，哪怕它是我的，我也让给你。”那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秦卿一听姓单顿时就有了些印象。
这不就是顾桃给她科普的马贩子人家嘛？
那老头子一听这个主意自然也应了好，那中年男子撒开了手退后几步，任由老头怎么去哄马，那枣红马都不为所动。
“这……”那老头面上有些惊色。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这个老头子就是想空手套匹马，如今机会我也给你了你就不要再歪缠不休，不然我就押你见官去！”
姓单说罢便上前来赶人，那老头梗着脖子不动，顿时惹恼了对方，一个暗劲给他推倒在地。
秦卿反应迟了一步，左右两旁人都闪到一旁，那老头便正好摔倒了她脚底下。
她左右张望不免有些尴尬，见那老头面上有痛楚之色，想他一把年纪这样摔了一跤怕是摔得不轻，忙将他扶起。
“老伯你没事儿吧？”
那姓单的见状只冷笑一声，刚要伸手牵着缰绳离开，却伸手抓了个空。
“嘶——”
秦卿听见声响抬头，却见方才那枣红马迈着步子正朝他们这里奔了过来，一张马脸顿时在秦卿面前放大，吓了她一跳。
就在秦卿误会这马要伸出舌头舔自己一口的时候，老头却忽然激动的一把抱住了马头，几乎老泪纵横，“你个白眼的畜生总算是认出我来了……”
“爷爷，这买马的契纸我找到了，咱们这就带人去府衙上告他们。”有个少年从后面钻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的纸。
秦卿正想看那单家人如何反应，一抬头却发现对面人影子都不见。
那少年追出去几步又回来了，恨声骂道：“算他跑的快，下次再看见了他，定要扯他去公堂。”
秦卿心神未定，就见那老头向她拱手道谢。
“我不过是扶了您一把，这没什么。”秦卿客气道。
“我倒不是谢这个……”老头子打量了她一眼，道：“想必小娘子是赶集来的吧，走了这么久，如蒙不弃，便去舍下去喝一杯茶歇歇脚。”
秦卿见他这般客气，哪里敢应。
“姐姐莫要客气，咱们家就在巷子口第一家，最是安全不过了。”那小少年也劝说着，忽然将手里的纸塞给秦卿。
秦卿莫名其妙，心道打开里面会不会是像电视剧里一样辣眼睛的东西把她辣倒。
她谨慎的将纸展开，才发现那纸里面竟然空白一片，一个字儿也没有，那姓单的知道以后怕是会气炸了吧？
“还是要多谢小娘子的帮忙，不然咱们也怕是不能从单家手里把马要回来的。”那老头子话里分明另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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