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忽视的二女儿(四)_受气包她不干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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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被忽视的二女儿(四)

  小升初的考试,是以市区带头的六县市联考,之前市里曾经考虑过全市联考,但是考卷的印刷能力似乎跟不太上,再加上有一部分县城位置偏远,交通不便利,经费有限,也不太想参与,后来便只剩下了这几处。

  每个学校会提供一到两个老师,然后打乱抽签,安排到各市监考,最后统一送考卷到市区,批改后公开成绩。

  这对于镇上唯二的两间小学来说,也是难得的考验,以往他们小学经历过最高级别的考试,那就是全县联考,再多也没有了,管理也不严格,对于这次考试,校长本人的期待值很低,他只希望孩子们别考太差,最好能和子弟小学手牵手,谁落后谁是狗,这样明年的招生,还要好看一些。

  真不是他没有志气,要知道子弟小学和他们中心小学,那生源一个在天上,第一个在地下,他们学校的学生,农忙还得放农忙假,平日里回家要帮忙下地的都有不少,家里连开灯让他们挑灯夜读都不行,这怎么能追得上别人呢?

  只要别差太多就好!

  有这样的超低期待,当校长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时,都跟着一愣一愣。

  学校里已经派了一位男老师,一大早搭车到县里,估摸着正午过一点能回来。

  他是去县城里抄成绩单的,手写抄回来全员的分数,而校长打电话,是要先打听清楚最高分、最低分、平均分等数据。

  “校长,怎么样?”何老师没等校长挂断电话,便忍不住插嘴,她声音不算太高,但足够让校长听到,“您能帮我问下,我一个学生,叫宁初夏,考得怎么样吗?”

  她心里比谁都着急。

  一方面,她是亲眼见到宁初夏那卓人的天赋的,她对宁初夏能考好这件事,有一定的信心。

  可另一方面,多年当老师,她心里也门清,这平时考得好和临场发挥好,那得是两码子事,多少学生在面对考试时折戟沉沙,万一宁初夏也是那一个呢?

  何老师明白,对于宁初夏来说,考好意味着什么,这可是意味着她唯一能用成绩说服父母的机会,当然,其实在这几天,何老师辗转反侧,也没忍住同丈夫商量了一番,她已经暗暗地做了个决定,只是还没往外说。

  校长感觉自己的魂都是飘着的,听到何老师的话才落到了地上,他起初没反应过来:“你说谁?”

  心情大好,他不介意卖何老师一个面子,不过是先问个学生的成绩,这种事情不过费点嘴皮,无伤大雅。

  “宁初夏。”何老师忙道,“宁静的宁,初中……”她其实心中此刻又有些纠结,要是宁初夏没考好,她还不如晚点知道,否则单单该不该和宁初夏说,她就得纠结好一会。

  校长总算反应过来了,听到宁初夏的名字他瞳孔微张,在何老师迷茫的眼神中挂了电话。

  何老师有些忐忑,校长这是又不想帮她问了吗?不过也不着急,晚点成绩总是会出来的。

  校长往前一步,他并不胖,身材消瘦平日里不笑甚至有种让人害怕氛围,可此刻,笑起来脸上褶子皱折的模样,难得喜人:“何老师,这个宁初夏是你们班的学生啊?”

  何老师怔怔地点头,心中生出了些许喜悦的猜测,可又不太敢相信。

  校长这模样看起来很是喜悦,想来一定是个好消息吧?难道是初夏考了学校第一,又或者是镇上第一?

  校长没忍住,拍了拍何老师的肩膀,他手上用了点力气,看到何老师那吃痛的表情尴尬地收手,可又很快变成了笑模样:“何老师,你这教出来了一个好学生啊!你们班这个小同学,宁初夏,这回考了联考第一,比市里的学生考得还好呢!”

  他砸吧了下嘴,现在还在怀念刚刚听那工作人员报喜时的感觉。

  那工作人员,说话的语气带着疑惑,听上去很困惑,可还是得向他说一句恭喜。

  这态度是为了什么,校长还能不明白吗?他知道,人家都觉得他们镇上教学水平差,不相信他们的学生能考得好。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们的学生就是第一,联考那么多学校的第一。

  校长嘿嘿地笑了两声,他现在是明白了,什么叫小人得意,怎么叫得志便猖狂,他现在甚至想拿着自己家里传下来的保温壶,就坐在那子弟小学门口,等对方校长出来,就冲人家笑一笑。

  “第一?”突然听说的消息,让何老师脸上的神情一度是呆滞。

  她知道宁初夏优秀,可没想到她真能考这么好,要知道,这次联考的考卷一出来,她就有些心凉。

  考卷上有不少拓展题目,根本就不在他们的教学范围之内,想必是市区或者县区平日里另外做的拓展阅读和教学,她是想说不公平,可这东西,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呢?

  旁边一起等着成绩的老师一脸羡慕,虽然遗憾宁初夏不是他班级的学生,不过既然都是学校的孩子,他也跟着高兴,起码从今天开始,能一直吹到明年,省得每回回家,家人都念叨他没能分配去子弟小学,孩子读书都不便利。

  “是第一,人家县里都说了,这还有假?”校长意气风发,看上去陡然年轻了许多,“你放心,人家哪有那么信任我们的学生,我估计他们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确认过了,准没错。”

  校长已经开始操心起别的事情:“我得去扯块红宣纸,先写个光荣榜,仓库里有条横幅,也得拿出来改一改,对了,还得去镇上汇报,这没准能拿点奖励……”

  要是和往年一样,学生们考得不是太好,得,他可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这喝着茶,等成绩一出,简单地做张光荣榜,往校门口一贴就完事,可今年不一样,这可是他们整个中心小学的大喜事。

  校长深知这种奇迹难以复刻,他寻思得趁着这个假期好好宣传,起码先争取几个好学生过来。

  “对了,小何,你认不认路?你方不方便去宁家跑一趟,通知一下。”校长看了眼何老师,不太放心,何老师是知青出身,看上去身体就不太壮实,“不中,你太瘦了,我要不另外找人。”

  何老师反应过来,拿起包:“校长,我去就好,我知道他们家在哪,不远,我骑着自行车去就成!”

  她脚步匆匆地往外跑,一点耽搁都没,校长特别能体会她的心情,这当老师的,能够教出这么个学生,那可能吹一年,不行,他也得趁着还没下班先去县里,这回他再不丢人了,校长踱着步,将老师留下来等成绩单,自己便出去忙活炫耀去了。

  ……

  这几天天气着实热得有些过分,隔壁村中暑了一个,村里便将午间休息的时间稍微拉长,其间用去的时间,则在早晚补上。

  这样的天气,在灶房忙活,是最热人的,才烧个柴火,人就能出一身汗。

  宁初春去赚工分,宁初秋便留在家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也是这一回,才切实体验到做工并不容易。

  她从没偷懒,可忙活一天都做不完的事情,只要母亲或者姐姐出手,都能三下五除二解决,现下她也就准备一顿饭,洗晒衣服,就能干上一天,气喘吁吁。

  也正是开始干活,她才尤其能体会,以前姐姐一个人到底做了多少,每天洗碗端菜刷锅,睡前打水填缸,早起喂鸡收蛋,休息扫洗家中地板……宁初夏不像她那么没用,一次都没叫过累,只是总这么沉默地低头干着。

  宁初秋每回生起厌烦情绪时,心中都很羞愧,她这才干了多久,就对家务心生抵触,可姐姐呢?那是从还没上小学就开始帮忙。

  “初秋,饭菜煮好了吗?”宁母进了屋,便在缸边用葫芦瓢打了半瓢子水,水缸上盖着盖,放在阴凉的位置,这水往脸上一泼,算是这热人的夏天中,最大的享受。

  “在煮了。”

  宁母动作一顿,心中叹气,站了起来往厨房一看,果然,宁初秋今天的午饭,还没能做完。

  宁母其实是为此生过气的,她有一回,特地盯着宁初秋从头干到尾,这才发现,这世界上真有不能同时作几件事的人,宁初秋煮的饭菜不难吃,甚至刀工都不错,但问题就是慢,慢得惊人,别人草草切个葱姜蒜,一分多钟的事情,她能在那捣鼓个五六分钟,关键还没偷懒。

  可看到女儿的眼神,她还是勉强夸了夸:“做的挺好。”

  每回违心夸出口,她就想起了宁初夏。

  人好像有种特性,已经过去的事情,现下回忆起来,就会自动处理,宁母想不太起来,当年她学着做家务的时候,有没有笨手笨脚过,她只记得,做家务不是难事,所以在教女儿时,她也很不得章法,总觉得只要做就行,哪这么麻烦。

  在宁初夏身上,这一套用得很顺,可在宁初秋这,却完全行不通了。

  她当初觉得宁初夏做的这些理所当然,从未夸过,可现在想起来,当妈的这心里……还真有点难言的味道。

  被夸的宁初秋同样心思复杂,她正在看汤,今天中午煮的是芥菜豆腐汤,她其实心里知道自己到底差姐姐多少。

  可以前,她好像从来没有听母亲夸过姐姐,一次都没有,更多的时候,是要求,是不满。

  “初夏呢?”宁父带着宁初春进屋,直接蹲在了天井那,重复着宁母进屋的操作,刚刚瞥了一眼没看到二女儿,便随口问了一声。

  宁初夏之前一直往镇上跑,学校事先通知了,这明天要去领成绩。

  天气转热,这天黑也晚,和以往差不多时间回家,每回宁初夏的脸上都被晒得发红,宁父心中有些许担心女儿中暑,可到嘴上却成了一句:“明天就要去领成绩了,别一直往外跑了。”

  他说完有些后悔,可宁初夏那边已经应下,只说早上有些事情还得出去一趟,中午回来就不出去了。

  “还没回来呢。”说到这,宁母便推了儿子一把,“你去村头看看,你妹妹来了没有。”

  宁初春站起身,他没父母消耗的体力多,现在看上去还挺精神,刚走出屋没一会,便跑着回来了。

  两孩子还没回来,饭菜便没上桌,不过就算想上桌也上不了,宁初秋煮的饭都还夹生呢。

  “怎么跑这么快?”宁父看了眼急匆匆跑进来的儿子眉头紧皱,这慌张的模样是什么情况?

  宁初春喘着气:“我,我们班主任来了!往我们家来的!”

  这话一说出口,就连厨房里的宁初秋都被炸了出来,更别说宁父和宁母了。

  对于他们来说,老师加上镇上吃商品粮的,这双重身份,和他们距离实在太远,总有种莫名的敬畏心态。

  “你们老师来做什么?”

  宁初春摇了摇头:“不晓得,何老师骑了辆自行车,我瞧见她过来,就先回来报消息了。”他也紧张。

  宁父和宁母不明所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换身衣裳的时候,何老师便已经将自行车稳当地停在了宁家门口,她问了两回路才问到了地方。

  何老师敲了两下门,便直接推着虚掩的门进屋,城里更习惯等人应了再入屋,可在村里没这种讲究,门只要是没关着的时候,一般都是可以直接进的。

  “何老师,您怎么来了。”宁初春虽然木讷,可看着父母紧张的模样,鼓起勇气和何老师打了招呼。

  “我有点事情要说。”何老师擦了擦额头的汗,她本以为骑着自行车要轻松不少,可这一路,颠得她臀部都快变八瓣了。

  “您请坐,您快坐。”宁父连忙招呼,宁母已经进了后厨,心疼但不小气地弄了点红糖,调了碗红糖水出来招呼何老师。这可是家中招呼人的最高待遇之一了。

  何老师没喝,她知道村里的糖精贵,不喝等等留着宁家人还能用,她左顾右盼:“初夏呢?”

  宁父一愣,连忙解释:“初夏这孩子,说想趁着这段时间去镇上的书店看看书,我和她说过的,她中午会回来,估计马上到了。”

  何老师听到这话,心中立刻一痛。

  宁初夏这段时间去镇里没和她说,无论她是在做之前的“地下工作”,还是真去看书,都同样让她这个知道内情的老师心中难过。

  她想,那个决定是对的。

  “怎么了,何老师。”宁父很紧张,尤其是看到何老师完全没有动那红糖水的意思时更加忧心。

  这三孩子都要毕业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何老师这是觉得他们招待的东西不好不喝,还是心里记挂着事情,才不喝他们家的东西呢?

  看见宁家人的表情,何老师意识到自己迟迟没有开口,给了宁家人很大的压力。

  虽然宁初夏还没回来,何老师有些遗憾地往门外看,她还是很希望能在第一瞬间,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得意门生。

  “我今个儿来,是想和你们说个好消息的。”何老师挤出笑脸,不一会,这便也笑得真心实意了,这件事确实值得开心,“你们可生了个好孩子。”

  宁父和宁母面面相觑,均没应声。

  “你们家初夏,这回考试是第一!”何老师说起这事,眉飞色舞,神情间都露出了些骄傲,这可是她带出来的学生,“我们这次考试,是六县市联考,五个县一个市,统共那么多间小学里,几千个学生,她考了第一!”

  何老师有些心虚,她后悔自己没问清楚这回联考到底有多少学生参与,只能大概估算一下,他们镇统共参与考试的学生是两百个出头,这么算下来,几千个总是有的吧?

  “你是说初夏考了第一?”宁母先反应过来,她重复着何老师的话。

  “是,我们校长和县里确认了好几回,现在已经去汇报了,到时候没准是要表扬的!”

  何老师见宁父和宁母不是特别惊讶的样子,又补充:“以前我们学校,连镇上第一都没出过,这回考的卷子很难,是市里出的,不少学生考出来都说很多题目不会做,初夏考得比市里还好,这孩子确实特别聪明!”

  她没忍住多嘴了:“不瞒您说,这段时间,初夏一直在问我题目,我对她了解挺多,这孩子在读书上很有天赋,只是她好像生来不太认可自己,这孩子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自己考不过别人,觉得自己很差劲,成绩就一直上不去,可只要别人夸夸她,甚至都不要夸,就说两句好听的话,她就浑身是劲……”

  何老师还在念叨:“我发现了这个,我就经常同她说,她是个有天赋的孩子,起初我是想鼓励她,后来我才发现,她真的是个天才,别人学半天都学不会的东西,她一点就通,像是这样的孩子,很适合读书,以后一定会很有出息,没准你们家就出个大人物了。”

  按说她这个当老师的说话是不该说这么满的,可何老师就是忍不住。

  她可太生气了,之前那段时间,气得都睡不着。

  怎么会有人把自家孩子养成这样,下意识想的就是“我不行”,哪怕考出个好成绩,也会先说这是运气好、考卷简单,同龄的孩子,要是有这样的成绩,估计头一件事,就是回家拿着考卷找爸妈要吃要喝,不说远的,就说宁初春,这孩子也就是中游水平,也不见这么想自己啊。

  要她说,这肯定问题还是出在家里,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宁初夏在家中的待遇,这一切便得到了验证。

  宁父再度受到冲击。

  一方面是下意识生起的骄傲,他们老宁家,也出了个会念书的孩子,他虽然听不大懂何老师说的这联考的含义,可这几千个人里考第一,他总是听得懂的,宁初夏比其他的几千个小孩,都要考得好。

  再然后,是被何老师的话说得有些难堪。

  他好像确实从来没有夸过这个孩子,妻子也是。

  “谢谢你何老师,这还得是你教得好。”宁母见丈夫一直在走神,连忙对何老师又是鞠躬又是感谢的,心里在复杂,那也得等老师走了再说,她余光瞥到在后面发呆的两个孩子,便也帮着问,“老师,那初秋和初春考得怎么样呢?”

  “成绩还没出来,同事去县里抄了,明天到学校门口会贴,初夏这是考了头名,县里特地打电话提前通知的,校长让我先来和你们说上一声。”

  这话宁父和宁母是听得懂的,他们是看过戏,听过长辈讲故事的,这以前考得好的什么状元秀才,不都会跑到村里、镇里通知吗?

  这么一想,宁初夏相当于考了个状元!

  反射弧超长,总算反应过来,宁父和宁母不管如何,此刻反正是千万个感谢,至于其他的,还是之后再想。

  他们正打算说什么,就听何老师迟疑着又开口了。

  “初夏这个成绩,估计之后是会有奖金的,她不管是到镇上还是县里读初中,争取一下,总是能拿个助学金……”她说得婉转,“我以当老师的眼光来看,这孩子是确实能出息,你们再支持支持。”

  她纠结着自己在这个时候说话妥不妥,正打算开口,便听到身后的动静。

  众人一齐回头,同时露出了惊诧神情。

  宁初夏正好进屋,她有些惊讶地看到屋里的组合,刚刚虽然在门口看到了自行车,可她确实没猜到何老师会来,在上辈子可没这一出。

  何老师来是要做什么呢?

  其他人比她还要震惊。

  宁母直接站了起来,手颤颤巍巍地往前指:“初夏,你的头发呢?”

  宁初夏和宁初秋站在一起时,最出彩的便是她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宁初秋打小身体弱,不管怎么养,发量和发质总是要差些,头发看上去有些枯,分叉。

  宁初夏这一头长发养了很多年,已经及腰,平日里都直接弄个单麻花,城市里倒是流行短发,可村里并不流行,村中未出嫁的姑娘,少有把头发剪得很短的。

  而现在宁初夏,头发剪得很短,整个耳朵都露出来了,虽然没转过去,可从正面也能看得出,估计后脑勺那也剪得很短。

  宁初夏早就预料到了众人反应,不过她此刻只觉得轻快。

  这年头卫生没那么好做,稍不注意,头发上就能生虱子,而且平日里这么长的头发,是洗也麻烦,打理也麻烦,现在一剪刀下去,别提有多轻松,更别说她还有别的妙用了。

  眼看宁初夏低头没出声,何老师也没忍住帮腔问了:“初夏,你和老师说,你怎么把这头发剪了。”

  她没有女儿,就一个儿子,虽然宁初夏长得不算是特别好看的类型,可在何老师看来,总是可人疼的,宁初夏这头发着实是剪得太短了,再怎么样,难道不也得剪个学生头吗?她甚至生出了想去和剃头匠算账的想法。

  这可别是小姑娘被骗,她之前是听过的,有剃头匠为了收头发,就骗人小姑娘现在流行短头发,把人的头发剪了卖了!

  宁父同样震怒,他在这方面观点保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要剪头发,总是得让他们知道一声:“你这连让我们知道都不让我们知道,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父母。”

  宁初夏心中叹气,她原本是想等老师走了再说的,这段时间的接触,她知道何老师是个好人,宁初夏并不太想在何老师面前卖惨。

  可现在看这三堂会审的架势,是不说也得说了。

  她靠近了几步,宁家人更为震惊了,近了一看,那头发的冲击力更强,短的都要比现在一些追时髦的小年轻还要短了,后脑勺甚至还剃了一点,露出了底部一小片的青色。

  宁初秋看着姐姐,她不太明白姐姐为什么去剪了这么个头发,她是知道姐姐有多爱惜她的头发的。

  宁初夏已然走到堂屋桌前,她的手伸进口袋,便掏出了零零碎碎的钱,一角、两角是最多的,最大的一张是一元。

  众人愣愣地看她。

  她状似轻松的开口:“我割了猪草和野菜去养殖场那卖了,钱还是不太够,就把头发给卖了,现在已经有六元了。”

  宁初夏抬头看着他们,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希冀的光芒:“我问了过,初中第一学期要交五元,等到开学前,我还能赚到钱的,以后休息的时候,我也会去想办法赚钱。”

  “爸,妈,我想读书。”

  桌上的纸币,还有她刚刚张开的手里,因为扯着草,用着镰刀,起的茧子和斑驳的印记,格外鲜明。

  宁家人都已然明白了,去镇上“读书”是假,但也是为了“读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快七千字了!三花花有进步自己鼓掌

  明天继续进步

  悄悄跑走,不被抓住。

  我没查到卖头发能卖多少钱,家里的老人家和我说以前是能卖一点的,然后那时候不少孩子为了攒学费都会去出点力卖点东西七十年代末管得已经没那么严了在我们这如果和大家记忆里或者了解到的不太一样,大家就当架空了orz查了很多,都没查到具体的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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