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欧巴]
在影山茂夫沉迷玩小石子无法自拔时，却不知道其他人关于她的讨论。
黑漆漆的首领办公室里。
“太宰，”森鸥外照常坐在他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封信，“你觉得影山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立在他面前空地上的人思考片刻，捆着绷带的手摩挲着下巴，“茂夫啊，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哦。”
在他短暂又漫长的十六年里，影山茂夫是目前他发现的，最有意思的人了。
强大与弱小，高傲与自卑，勇气与胆怯，这样全是反义词的组合，竟然都能展现在她身上。
太有趣了。
比他一眼能望到头的枯井一般的人生，实在是有趣太多了。
“太宰，还在想着自杀吗？那这样比较的话，影山小姐确实比你有生机的多。”森鸥外双手撑在下巴上，语气淡漠，“我看得出来哦，她是个渴望‘生’的人类，这点与你正好相反，与中也、不，与你的部下芥川龙之介却属于一类人。”
“首领，为什么不说我啊？”进来后除了一开始打个招呼，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中原中也，倚在石柱边上问道。
明明首领都提到他的名字了，怎么还话锋一转，把他抛到话外了呢？
“因为我无法评价中也呢。”森鸥外理所当然的说道，“中也是难得的正常人，不管是性格还是处事，都可以化作正常人类的范围。”
虽然中也本质上来说是最不正常人的那个。
“哈？”中原中也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那影山那家伙？”
什么正常人之类的，影山茂夫可是完全符合一般中学生的身份啊。
“唔，单从外表来说，影山小姐的性格和处事，确实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就算是异能力很强，也无法完全遮住她作为一般人都普通。但是，我想啊——”
森鸥外直起了身子，目光沉沉的看着紧闭的大门，“万一，她是伪装的呢？”
太宰治垂下眼睛，藏住暗含着的笑意。
中原中也却没有他那么好的养气功夫，“首领，还在怀疑影山的身份吗？确实，她是很可疑啦，但是——”
他想拿自己举例，作为身份不明被“羊”捡回去的他，认真说起来也没多光明正大。
“不是怀疑她是不是什么卧底的身份。”森鸥外明显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摆手打断了他，“影山小姐的能力过于强大，让她来做什么探路石，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过呢，我却十分怀疑她是否真的是表面暴露出来的那么人畜无害。”
“扣扣”敲门声响起。
在屋内三人的注视下，沉重的大门被缓缓退开。
“安吾？”太宰治看见来人，不知是真是假的意外一声。
“boss，太宰先生，中原先生。”坂口安吾依次给三人问好，在森鸥外的示意下，打开了自己带来的仪器。
“喂喂，这是做什么？”中原中也不安的动了动帽子，他突的意识到，今天首领确实是想做什么大事。
“中原先生，还请稍安勿躁。”坂口安吾很快将小型的投影仪在首领办公室安装好，刺眼的白光投在墙壁上，空气中细小的微尘在光线中漂浮着。
“接下来是情报室对影山茂夫的调查情况报告。”坂口安吾按了一下手上的遥控，投影仪投射出一张资料表，“影山茂夫，14岁，异能力为移动物体。”
表上有的东西，都是在座各位心里有数的，中原中也不满的撇过头。
“×月×日下午五时许，”坂口安吾看了中原中也一眼，再次按了下遥控，“影山茂夫和中原先生一起在商业街遇险，据她本人说明，是为了给红叶小姐买礼物才到商业街，至于，她是否提前知道中原先生在商业街这件事——”
中原中也转过头来，盯着在昏暗室内最为显眼的地方。
“情报室的微表情判定认为，”坂口安吾调出做口录时的监控截图，影山茂夫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她知道中原先生当时在商业街。”
虽然，口录当时她也承认了这件事。但是她无法解释是怎么知道的，于是保持了沉默。
“喂。”中原中也突然哑了嗓子，他不懂为什么要把以前的旧事翻出来。
“以下是‘雾’事件发生时的街道监控。”坂口安吾没理会中原中也难看的表情，继续他的报告，“可以看到，这里是影山茂夫和中原中也所在的位置。周围没出现任何疑似涩泽龙彦的人，雾是突然出现的。”
“等等，当时我们分明看到了他——”中原中也说的是涩泽龙彦，明明是看到涩泽龙彦之后，他们才陷入雾中的。
“不，监控上你们并没有遇到任何人。”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或许是早在你们还没注意到之前，涩泽龙彦就已经发动了能力。”
所以，所谓的“涩泽龙彦”，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见到了。
“当然，今天我们要说的不是涩泽龙彦，”坂口安吾再次调出一个视频，“商业街的电线被拉断，整条街的监控都停止工作，现在这份视频是从异能特务科拿来的。”
作为受害人的港口黑手党，拿一份直升机的监控视频而已，简直不算什么事。
视频里的画面，中原中也很熟悉。
漆黑意志的影山茂夫飞在她形成的龙卷风当中，扭曲的气场让电波也跟着颤抖，画面有些不稳定，时不时出现嘶嘶作响的雪花。
“这里。”坂口安吾按下了暂停键，指向视频当中的影山茂夫，“中原先生当时在现场，可以讲一下影山茂夫的情况吗？”
按理来说，这样的询问应该在事件发生当时就开展的，毕竟时隔已久，人的记忆难免会出现误差。
可惜首领之前只让情报室做好私下的准备，并不打算把影山茂夫的可疑之处捅到中原先生面前。
“她，失去了意识。”中原中也摸着下巴回忆道，“大概和我开了‘污浊’差不多，只靠战斗的本能形式，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智。不过她能在战斗结束后自行醒来，不必靠某个青鲭鱼，这点可比我优秀多了。”
他说着，瞪了一眼憋着笑的太宰治。
“中原先生的异能力很强大，但也有高超的体术作为辅助。可是影山茂夫，她却除了异能力之外一切平凡如常人。”坂口安吾点了点头，似是在同意他的话，“即使在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后，她有在努力锻炼，学习体术，可是为什么之前十四年，都没有做出这方面的努力呢？”
“或许是她以前根本不需要战斗啊。”中原中也随口说道。
他不认为影山是个沉溺于异能力的人。
“那么本该’不需要战斗’的影山小姐，为什么突然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呢？”
森鸥外若有所思道，“而且是，那么突兀的、状似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就带着她过于强大的异能力和贫弱毫无锻炼过的身体加入了港黑。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事到如今，我只是想弄清楚，影山茂夫是为了什么来到港黑的。要是为了什么宝物之类的，以她的能力，在这里做红叶的部下只是浪费时间。”
森鸥外故作无奈，叹了口气，“中也啊，你也知道的，港黑的状况虽然比你刚来时好了很多，但是龙头战争实在让我们失去了很多战斗力，如今正是用人之际。”
“要是影山茂夫能没有疑点的加入港黑，那该有多好呢？”
中原中也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终于明白了首领的意思。
“……好，我去问她。”
————
咔哒。
这是中原中也推门而出的声音。
随着中原中也的离去，室内顿时也一片安静。
“首领，既然如此，我也先行离开了。”坂口安吾开口告辞，见森鸥外微微颔首，便低头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
“安吾，你来港口黑手党已经多久了呢？”森鸥外摸着手边的钢笔，突然开口问道。
“快两年了。”他是被森鸥外一手提拔上来的，森鸥外在位多久，他也差不多呆了多久。
“把事情交给你做，我是最放心的了。”森鸥外噙着笑意，却垂下眼皮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这次的工作，你也做得很好。”
影山茂夫的资料，完完全全的摆在桌子上，森鸥外却不打算打开，他想听坂口安吾复述的。
“感谢你的夸奖。”坂口安吾停下收拾东西的手，微微朝森鸥外鞠了一躬。
“在中也彻底拉拢影山茂夫之前，你就不必再盯着她了。”森鸥外从不吝惜自己的夸奖，“你是有大能力的人，只把能力放在区区港黑内部，那也太小瞧你了。”
坂口安吾心里一紧，森鸥外这话说得隐晦，他几乎要以为森鸥外知道了什么。
“所以，外部的事务也要麻烦你了。”森鸥外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心惊胆战，“最近我们要加强与欧洲的合作，你将代表港口黑手党，和欧洲的组织进行交涉。”
呼——
原来只是为了这个。
坂口安吾内心松了口气，气息和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为首领做事，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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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山茂夫沉迷玩小石子无法自拔时，却不知道其他人关于她的讨论。
黑漆漆的首领办公室里。
“太宰，”森鸥外照常坐在他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封信，“你觉得影山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立在他面前空地上的人思考片刻，捆着绷带的手摩挲着下巴，“茂夫啊，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哦。”
在他短暂又漫长的十六年里，影山茂夫是目前他发现的，最有意思的人了。
强大与弱小，高傲与自卑，勇气与胆怯，这样全是反义词的组合，竟然都能展现在她身上。
太有趣了。
比他一眼能望到头的枯井一般的人生，实在是有趣太多了。
“太宰，还在想着自杀吗？那这样比较的话，影山小姐确实比你有生机的多。”森鸥外双手撑在下巴上，语气淡漠，“我看得出来哦，她是个渴望‘生’的人类，这点与你正好相反，与中也、不，与你的部下芥川龙之介却属于一类人。”
“首领，为什么不说我啊？”进来后除了一开始打个招呼，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中原中也，倚在石柱边上问道。
明明首领都提到他的名字了，怎么还话锋一转，把他抛到话外了呢？
“因为我无法评价中也呢。”森鸥外理所当然的说道，“中也是难得的正常人，不管是性格还是处事，都可以化作正常人类的范围。”
虽然中也本质上来说是最不正常人的那个。
“哈？”中原中也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那影山那家伙？”
什么正常人之类的，影山茂夫可是完全符合一般中学生的身份啊。
“唔，单从外表来说，影山小姐的性格和处事，确实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就算是异能力很强，也无法完全遮住她作为一般人都普通。但是，我想啊——”
森鸥外直起了身子，目光沉沉的看着紧闭的大门，“万一，她是伪装的呢？”
太宰治垂下眼睛，藏住暗含着的笑意。
中原中也却没有他那么好的养气功夫，“首领，还在怀疑影山的身份吗？确实，她是很可疑啦，但是——”
他想拿自己举例，作为身份不明被“羊”捡回去的他，认真说起来也没多光明正大。
“不是怀疑她是不是什么卧底的身份。”森鸥外明显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摆手打断了他，“影山小姐的能力过于强大，让她来做什么探路石，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过呢，我却十分怀疑她是否真的是表面暴露出来的那么人畜无害。”
“扣扣”敲门声响起。
在屋内三人的注视下，沉重的大门被缓缓退开。
“安吾？”太宰治看见来人，不知是真是假的意外一声。
“boss，太宰先生，中原先生。”坂口安吾依次给三人问好，在森鸥外的示意下，打开了自己带来的仪器。
“喂喂，这是做什么？”中原中也不安的动了动帽子，他突的意识到，今天首领确实是想做什么大事。
“中原先生，还请稍安勿躁。”坂口安吾很快将小型的投影仪在首领办公室安装好，刺眼的白光投在墙壁上，空气中细小的微尘在光线中漂浮着。
“接下来是情报室对影山茂夫的调查情况报告。”坂口安吾按了一下手上的遥控，投影仪投射出一张资料表，“影山茂夫，14岁，异能力为移动物体。”
表上有的东西，都是在座各位心里有数的，中原中也不满的撇过头。
“×月×日下午五时许，”坂口安吾看了中原中也一眼，再次按了下遥控，“影山茂夫和中原先生一起在商业街遇险，据她本人说明，是为了给红叶小姐买礼物才到商业街，至于，她是否提前知道中原先生在商业街这件事——”
中原中也转过头来，盯着在昏暗室内最为显眼的地方。
“情报室的微表情判定认为，”坂口安吾调出做口录时的监控截图，影山茂夫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她知道中原先生当时在商业街。”
虽然，口录当时她也承认了这件事。但是她无法解释是怎么知道的，于是保持了沉默。
“喂。”中原中也突然哑了嗓子，他不懂为什么要把以前的旧事翻出来。
“以下是‘雾’事件发生时的街道监控。”坂口安吾没理会中原中也难看的表情，继续他的报告，“可以看到，这里是影山茂夫和中原中也所在的位置。周围没出现任何疑似涩泽龙彦的人，雾是突然出现的。”
“等等，当时我们分明看到了他——”中原中也说的是涩泽龙彦，明明是看到涩泽龙彦之后，他们才陷入雾中的。
“不，监控上你们并没有遇到任何人。”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或许是早在你们还没注意到之前，涩泽龙彦就已经发动了能力。”
所以，所谓的“涩泽龙彦”，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见到了。
“当然，今天我们要说的不是涩泽龙彦，”坂口安吾再次调出一个视频，“商业街的电线被拉断，整条街的监控都停止工作，现在这份视频是从异能特务科拿来的。”
作为受害人的港口黑手党，拿一份直升机的监控视频而已，简直不算什么事。
视频里的画面，中原中也很熟悉。
漆黑意志的影山茂夫飞在她形成的龙卷风当中，扭曲的气场让电波也跟着颤抖，画面有些不稳定，时不时出现嘶嘶作响的雪花。
“这里。”坂口安吾按下了暂停键，指向视频当中的影山茂夫，“中原先生当时在现场，可以讲一下影山茂夫的情况吗？”
按理来说，这样的询问应该在事件发生当时就开展的，毕竟时隔已久，人的记忆难免会出现误差。
可惜首领之前只让情报室做好私下的准备，并不打算把影山茂夫的可疑之处捅到中原先生面前。
“她，失去了意识。”中原中也摸着下巴回忆道，“大概和我开了‘污浊’差不多，只靠战斗的本能形式，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智。不过她能在战斗结束后自行醒来，不必靠某个青鲭鱼，这点可比我优秀多了。”
他说着，瞪了一眼憋着笑的太宰治。
“中原先生的异能力很强大，但也有高超的体术作为辅助。可是影山茂夫，她却除了异能力之外一切平凡如常人。”坂口安吾点了点头，似是在同意他的话，“即使在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后，她有在努力锻炼，学习体术，可是为什么之前十四年，都没有做出这方面的努力呢？”
“或许是她以前根本不需要战斗啊。”中原中也随口说道。
他不认为影山是个沉溺于异能力的人。
“那么本该’不需要战斗’的影山小姐，为什么突然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呢？”
森鸥外若有所思道，“而且是，那么突兀的、状似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就带着她过于强大的异能力和贫弱毫无锻炼过的身体加入了港黑。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事到如今，我只是想弄清楚，影山茂夫是为了什么来到港黑的。要是为了什么宝物之类的，以她的能力，在这里做红叶的部下只是浪费时间。”
森鸥外故作无奈，叹了口气，“中也啊，你也知道的，港黑的状况虽然比你刚来时好了很多，但是龙头战争实在让我们失去了很多战斗力，如今正是用人之际。”
“要是影山茂夫能没有疑点的加入港黑，那该有多好呢？”
中原中也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终于明白了首领的意思。
“……好，我去问她。”
————
咔哒。
这是中原中也推门而出的声音。
随着中原中也的离去，室内顿时也一片安静。
“首领，既然如此，我也先行离开了。”坂口安吾开口告辞，见森鸥外微微颔首，便低头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
“安吾，你来港口黑手党已经多久了呢？”森鸥外摸着手边的钢笔，突然开口问道。
“快两年了。”他是被森鸥外一手提拔上来的，森鸥外在位多久，他也差不多呆了多久。
“把事情交给你做，我是最放心的了。”森鸥外噙着笑意，却垂下眼皮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这次的工作，你也做得很好。”
影山茂夫的资料，完完全全的摆在桌子上，森鸥外却不打算打开，他想听坂口安吾复述的。
“感谢你的夸奖。”坂口安吾停下收拾东西的手，微微朝森鸥外鞠了一躬。
“在中也彻底拉拢影山茂夫之前，你就不必再盯着她了。”森鸥外从不吝惜自己的夸奖，“你是有大能力的人，只把能力放在区区港黑内部，那也太小瞧你了。”
坂口安吾心里一紧，森鸥外这话说得隐晦，他几乎要以为森鸥外知道了什么。
“所以，外部的事务也要麻烦你了。”森鸥外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心惊胆战，“最近我们要加强与欧洲的合作，你将代表港口黑手党，和欧洲的组织进行交涉。”
呼——
原来只是为了这个。
坂口安吾内心松了口气，气息和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为首领做事，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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