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我的师妹那里有问题（21））
进入室内，卫施正坐在上方饮茶，一人跪在他面前。
夜央上前，卫施并不看他，手中玩转着一串佛珠，
“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喏，”他示意身后下人，“这是你上次索要的。”
下人将一套精美的食盒摆放在夜央面前。
夜央看了看，没有动。
卫施站起身，踱步到夜央面前，目光落在他背上的白芷身上。
“你看中了她？”
夜央点了点头。
卫施反身回去压下一口茶，垂眸看着夜央，
“这个有用，换一个。”
夜央没有回话，目光迎上卫施的视线。那双眸子仍然美若仙魅，看起来清浅的很。卫施却轻松地从中看到了压抑的兽类的欲望。
凶残。
一如他在笼中射向外界的眼神。卫施很久没有看到了。
他心中燃起某种兴奋，是一种可以制服野兽的快感。
夜央看出卫施想要做什么，自然地上了台阶。将昏睡的白芷压在旁边桌上，一手抚开滑落到她脸颊的发丝，当看到她唇边已然结痂的伤口，夜央的手指停顿，在上面摩挲。
片刻后忽的指尖微挑用力，结好的血痂被撕了下来，睡梦中的白芷疼的皱眉，却没能睁开眼睛。当新鲜的血珠上涌时，夜央含了上去。
像珍藏到最后吃的美味，夜央含吮着，濡湿唾液和轻微的咬痕将原有的咬痕覆盖湮灭。
他吮咬的动作犹如动情，甚至有向下巴扯咬的趋势。二人看起来很是色/情，他却对外界的人视若无睹。
白芷闭着双眸，仰面躺在桌上，毫无知觉的任着夜央动作。微颤的睫毛离卫施很近，近的他能看到夜央是如何在白芷身上留下痕迹的。
或许是没忍住，夜央咬到白芷脖颈的唇齿用了力，少女软白的肌肤现出血珠。夜央的舌尖舔过时，卫施眸色幽深了起来。
即使心中清楚许白芷这个时候还不能死，卫施也不拦他，甚至有干脆让他这样下去的冲动。实在是太久没有看到这副场景，没有感觉的身体似乎能涌现出某种快感。
他睁着眸子等待那一刻，屏着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二人。那时也是这番场景给予他了人生第一次快/感。否则他不会选择夜央。
似乎与十数年前的暗夜重合。漂亮的幼童在肮脏的囚笼里专注的啃噬。卫施唤他，他便看他，只嘴里还在细致的咀嚼沾染血污的生肉。
眸中芳华暗藏，兽性赤/裸。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禽兽。
卫施很满意。在幼童啃噬完笼中最后一个竞争者，他可以成人了。
在回忆和眼前场景的双重刺激下，卫施开始抽气，眼神略有涣散，在朦胧中他看到许白芷被夜央弄得凌乱的衣衫下，那软白的身体。
这是一只毫无反手之力的幼物。被野兽无情的撕扯，
卫施的感觉越发明显，他半撩衣袍靠近二人，无视跪在下方等候的人双眼圆睁。
“真的能治好”
说着他伸出手去触碰白芷的脸颊。
夜央微微抬头，看到少女安静的睡脸。他把挂在她睫毛上的一缕发丝撩下去，她还是闭目安睡。
真是奇怪。
夜央心想。
鼎鼎大名的医仙居然轻易因他发间的迷药中招。
原来她还是这么普通，不过是一次绝望中的营救，到让她放开了长久以来封锁的心房。一种再简单不过的收心手段。
夜央的手抚上白芷的脸颊，心中忽的涌现着一种渴求，期望再看到她怯懦含泪却要保护他的眸光。
这份遐想被触上白芷脸颊的手打破，卫施声音渐低，
“让开。”
一如过去无数次的命令。
夜央本该退下，应卫施的要求，静坐一旁细细观赏眼前的画面。
作为一条被圈养的狗，他的第一课便是学会压制自己的欲c望。夜央学的很出色。
这一次卫施的手却是被夜央挡住。
这一挡，卫施将有趋势的欲/念很快消散了，软软的垂下不再有半分动静。
卫施的面相从不是暴躁粗俗的特征。即使夜央这般做，他也不过温声说：
“护食的狗可不是一条好狗啊。”
话音未落，那本要触碰白芷的手狠狠地给了夜央一个巴掌。
打完后他怜惜的触了触夜央流血的嘴角，触到血迹的瞬间满脸嫌恶的将手指擦在夜央身上。
随后他从腰间抽出一条极细的软鞭，看到夜央乖乖的放开许白芷，跪在地上，他才露出一种古怪的满足笑容。
细鞭在空中“飒飒”而响。跪在下面的人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幕，卫施抽打的动作刁钻，尽数朝着最柔软薄弱的地方。打着打着，他忽然向上方沉睡的少女身上抽去。
下方的人不由有些好奇，方才为少女忤逆卫施的人现下倒是一声不响，任由那细鞭在少女身上扫落。
十数鞭过后，卫施终于将鞭子抽回夜央身上，直至他身上细小的血痕晕染了衣衫，卫施才停下手，眸中充斥着疯狂与空虚。
他背过身，看着自己的右拳握紧，
“卫家的计划就要实现了，不可出半分差错。”
凤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让他们活着；凤家的权，他要牢牢握在手中。
他卫施想要的，必须都是他的。
卫施说完走下台阶，经过下面始终跪着垂首之人时停顿片刻，便径直离开了。
那人后背冷汗一层，只道自己本就是将死之人，无非为世上唯一亲人挣些活命钱，只要按吩咐行事，也不会有其他。
不过卫家主吩咐，以后他全听命于眼前少年。思及此，他赶紧起身，上了台阶要去扶起夜央。
夜央只抬头看他一眼，他便僵立原地不敢再有动作。夜央自行起身，全不在意自己身上伤势。只到许白芷身边细致的为她整理衣衫。
卫施的情绪越来越糟糕了，他的野心很快就会实现，却也满足不了他的欲/望。
卫家中这般的人，卫施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做为昇朝富可敌国的大商。从协助先帝建国开始，权势与钱财便是卫家难以摆脱的纠缠。在与先帝约定子孙后代永不入仕后，卫家的走向变成了定局。
大商难当，家族难延。
皇权是把悬在胸口的刀，它压制着卫家的势力，也催逼出卫家的野心。世代谋划，鲸吞蚕食。很快，这天下就要乱了。
一直沉睡的白芷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她睁开眼睛时，却忘了梦的内容。
“醒了。”耳畔忽的响起带着笑意的话语。
白芷转头，却看到夜央正躺在自己身侧，一手支着下巴，颇为仔细的瞧着她。
白芷心中一惊，眼睛瞪的有些大。他们怎么会躺在一起？而且是躺在凤钰的寝殿
凤钰！白芷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坐起查看四周，洁净的床榻，燃着雅香的香炉，不远处垂头等待召唤的人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不远处的人走近，白芷看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凤钰？！
那细长的桃花眼，那风骚的走位，不是他又是谁！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
白芷这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身下的床榻洁净如新，哪里有半点血痕。
那些痕迹呢？！白芷一时摸不清，也不敢乱说什么话，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刺痛，同时又看到夜央未合拢的衣衫间露出的伤痕。
有什么想法在她脑子里逐渐成形。
难道他们回皇宫自首后一同被行刑了？现在是灵魂重现？
想到自己昨晚还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人家，今天就已经同对方地府相见，白芷就羞愧的没脸看夜央，头恨不得埋进胸口里。
夜央看着面前少女忽然将头狠狠的垂下去，双手无意识的绞紧，嗫嚅了半天小声的飘出一句，
“对不起”
白芷说完更加恼恨自己，对不起有什么用，人家的命已经没了。
正自责着眼前出现两张纸，白芷抬头，夜央面上带了些死气，
“若郡主真有愧意，便签了这解约书吧。至少让夜央地下有个自由身。”
两张纸相叠，上面一份是夜央的卖身契，那是卖与凤卿卿的，下方半压着，隐隐写着几句“自愿解除”什么的。白芷将要去细看，夜央却是拿起她的手径直咬破按了下去。
白芷这才反应过来灵魂怎么可能有热血！还未和夜央说出你骗我，对方已经施施然拿起白芷按了手印的纸，举在眼前欣赏。
白芷被他那副小孩吃到糖的样子逗笑了，倒也不再说他在这里唬她的事。
只是
“凤钰”白芷开口。
夜央知道她想问什么，挥挥手便让不远处看向这里的人下去了。
“那自然是假的。计划中的一个棋子罢了，是不是一模一样？”
说到后来他还笑了笑。
白芷见他说的轻巧，忽的意识到她现在面对的是夜央，明面是青楼背地里却掌管天下情报拥有杀手组织的卫夜央，日后杀了卫施坐上家主之位的卫夜央。
她想起皇上那夜与她所说的话许白芷也仅仅知道凤卿卿会做女皇，之后的事她并不知晓。
如果夜央想要的不仅仅是凤卿卿呢？
白芷双眸略微失神的看着夜央，
“你想，做皇帝？”
夜央垂眸沉思片刻，
“并不。”
白芷的眉毛皱了起来，看来她的智商没救了。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些爱恨情仇的阴谋，结果还猜错了。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对夜央的话过于信任了。
“你现今不必担忧被砍头或者绞刑了。”
夜央理了理白芷的发丝，发现她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肩膀。
他笑了，很轻也很快。
“担心太子吗？”夜央下了床榻，取下备好的衣裳就要服侍白芷。
白芷还是不怎么习惯被人服侍，自己拿了衣裳穿的缓慢，
“嗯”
夜央情报再厉害，应该也不知道那件事吧。否则她不会像现在这般无事。
“那就去找他吧。”夜央看不过去，帮她系好了胸前成了死结的带子。
白芷低着头，只敢把视线专注在夜央的手指上，看着它们上下翻飞很快挽出个漂亮的花带。
的确很好看。白芷暗想。
“我真的可以走了？”夜央后退的时候白芷抬头。
不会因为知道了秘密什么的被暗杀掉？或者到某个时候被翻出谋杀皇子的罪证？
况且真的决定要去找凤卿卿时白芷还是有些害怕自己的选择。
她捂着脸重重的叹了一口长气，“我杀了凤钰，凤卿卿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有些怕。即使下定决心面对未来，却难免因未知有些怯意。只是行动上不会逃避，嘴上总要找些安慰。
白芷知道夜央不会因她的愁语做些什么，潜意识却觉得这些话在他面前说一说也是慰藉。
夜央贴近白芷脸颊，白芷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声音依然靡丽粘人，却有种玉器敲击的冰冷，
“可是他该死啊。”
说完夜央离开他的耳畔看着她怔住的脸，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没什么好怕的。”
夜央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白芷都不知道他的眼神是真挚还是有所隐瞒。
可是当他看着她说出这句话时，白芷忽然想哭了。
就像空荡荡的心脏里忽然挤爆了一群蝴蝶，它们“呼啦啦”飞了出来；又像现代世界的魔术师手中无限涌出的大簇鲜花，你只能张着嘴被那些艳丽拥挤着塞满视线。
那种由内而外源源不断的温暖，实在是太美好了。
白芷没有哭，只是觉得开心到了极点，无以表达。说的话都有些着急忙慌的，
“以后，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我一定帮你！”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也太轻，不足以表达自己的诚意，她继续说到，
“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给你！”
说完白芷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提着裙子跑走了。没有人阻拦她。从出了皇宫到收拾好行李坐上马车，白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因为一句话就高兴成这样。
马车行走了一天，早已出了帝都的白芷寻了路边客栈入睡。半夜白芷却忽的惊醒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摸挂在脖颈的玉器，发现完好无损后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定国符还在。
白芷的眼眸在黑夜中清亮。
把它交给凤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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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央上前，卫施并不看他，手中玩转着一串佛珠，
“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喏，”他示意身后下人，“这是你上次索要的。”
下人将一套精美的食盒摆放在夜央面前。
夜央看了看，没有动。
卫施站起身，踱步到夜央面前，目光落在他背上的白芷身上。
“你看中了她？”
夜央点了点头。
卫施反身回去压下一口茶，垂眸看着夜央，
“这个有用，换一个。”
夜央没有回话，目光迎上卫施的视线。那双眸子仍然美若仙魅，看起来清浅的很。卫施却轻松地从中看到了压抑的兽类的欲望。
凶残。
一如他在笼中射向外界的眼神。卫施很久没有看到了。
他心中燃起某种兴奋，是一种可以制服野兽的快感。
夜央看出卫施想要做什么，自然地上了台阶。将昏睡的白芷压在旁边桌上，一手抚开滑落到她脸颊的发丝，当看到她唇边已然结痂的伤口，夜央的手指停顿，在上面摩挲。
片刻后忽的指尖微挑用力，结好的血痂被撕了下来，睡梦中的白芷疼的皱眉，却没能睁开眼睛。当新鲜的血珠上涌时，夜央含了上去。
像珍藏到最后吃的美味，夜央含吮着，濡湿唾液和轻微的咬痕将原有的咬痕覆盖湮灭。
他吮咬的动作犹如动情，甚至有向下巴扯咬的趋势。二人看起来很是色/情，他却对外界的人视若无睹。
白芷闭着双眸，仰面躺在桌上，毫无知觉的任着夜央动作。微颤的睫毛离卫施很近，近的他能看到夜央是如何在白芷身上留下痕迹的。
或许是没忍住，夜央咬到白芷脖颈的唇齿用了力，少女软白的肌肤现出血珠。夜央的舌尖舔过时，卫施眸色幽深了起来。
即使心中清楚许白芷这个时候还不能死，卫施也不拦他，甚至有干脆让他这样下去的冲动。实在是太久没有看到这副场景，没有感觉的身体似乎能涌现出某种快感。
他睁着眸子等待那一刻，屏着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二人。那时也是这番场景给予他了人生第一次快/感。否则他不会选择夜央。
似乎与十数年前的暗夜重合。漂亮的幼童在肮脏的囚笼里专注的啃噬。卫施唤他，他便看他，只嘴里还在细致的咀嚼沾染血污的生肉。
眸中芳华暗藏，兽性赤/裸。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禽兽。
卫施很满意。在幼童啃噬完笼中最后一个竞争者，他可以成人了。
在回忆和眼前场景的双重刺激下，卫施开始抽气，眼神略有涣散，在朦胧中他看到许白芷被夜央弄得凌乱的衣衫下，那软白的身体。
这是一只毫无反手之力的幼物。被野兽无情的撕扯，
卫施的感觉越发明显，他半撩衣袍靠近二人，无视跪在下方等候的人双眼圆睁。
“真的能治好”
说着他伸出手去触碰白芷的脸颊。
夜央微微抬头，看到少女安静的睡脸。他把挂在她睫毛上的一缕发丝撩下去，她还是闭目安睡。
真是奇怪。
夜央心想。
鼎鼎大名的医仙居然轻易因他发间的迷药中招。
原来她还是这么普通，不过是一次绝望中的营救，到让她放开了长久以来封锁的心房。一种再简单不过的收心手段。
夜央的手抚上白芷的脸颊，心中忽的涌现着一种渴求，期望再看到她怯懦含泪却要保护他的眸光。
这份遐想被触上白芷脸颊的手打破，卫施声音渐低，
“让开。”
一如过去无数次的命令。
夜央本该退下，应卫施的要求，静坐一旁细细观赏眼前的画面。
作为一条被圈养的狗，他的第一课便是学会压制自己的欲c望。夜央学的很出色。
这一次卫施的手却是被夜央挡住。
这一挡，卫施将有趋势的欲/念很快消散了，软软的垂下不再有半分动静。
卫施的面相从不是暴躁粗俗的特征。即使夜央这般做，他也不过温声说：
“护食的狗可不是一条好狗啊。”
话音未落，那本要触碰白芷的手狠狠地给了夜央一个巴掌。
打完后他怜惜的触了触夜央流血的嘴角，触到血迹的瞬间满脸嫌恶的将手指擦在夜央身上。
随后他从腰间抽出一条极细的软鞭，看到夜央乖乖的放开许白芷，跪在地上，他才露出一种古怪的满足笑容。
细鞭在空中“飒飒”而响。跪在下面的人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幕，卫施抽打的动作刁钻，尽数朝着最柔软薄弱的地方。打着打着，他忽然向上方沉睡的少女身上抽去。
下方的人不由有些好奇，方才为少女忤逆卫施的人现下倒是一声不响，任由那细鞭在少女身上扫落。
十数鞭过后，卫施终于将鞭子抽回夜央身上，直至他身上细小的血痕晕染了衣衫，卫施才停下手，眸中充斥着疯狂与空虚。
他背过身，看着自己的右拳握紧，
“卫家的计划就要实现了，不可出半分差错。”
凤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让他们活着；凤家的权，他要牢牢握在手中。
他卫施想要的，必须都是他的。
卫施说完走下台阶，经过下面始终跪着垂首之人时停顿片刻，便径直离开了。
那人后背冷汗一层，只道自己本就是将死之人，无非为世上唯一亲人挣些活命钱，只要按吩咐行事，也不会有其他。
不过卫家主吩咐，以后他全听命于眼前少年。思及此，他赶紧起身，上了台阶要去扶起夜央。
夜央只抬头看他一眼，他便僵立原地不敢再有动作。夜央自行起身，全不在意自己身上伤势。只到许白芷身边细致的为她整理衣衫。
卫施的情绪越来越糟糕了，他的野心很快就会实现，却也满足不了他的欲/望。
卫家中这般的人，卫施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做为昇朝富可敌国的大商。从协助先帝建国开始，权势与钱财便是卫家难以摆脱的纠缠。在与先帝约定子孙后代永不入仕后，卫家的走向变成了定局。
大商难当，家族难延。
皇权是把悬在胸口的刀，它压制着卫家的势力，也催逼出卫家的野心。世代谋划，鲸吞蚕食。很快，这天下就要乱了。
一直沉睡的白芷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她睁开眼睛时，却忘了梦的内容。
“醒了。”耳畔忽的响起带着笑意的话语。
白芷转头，却看到夜央正躺在自己身侧，一手支着下巴，颇为仔细的瞧着她。
白芷心中一惊，眼睛瞪的有些大。他们怎么会躺在一起？而且是躺在凤钰的寝殿
凤钰！白芷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坐起查看四周，洁净的床榻，燃着雅香的香炉，不远处垂头等待召唤的人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不远处的人走近，白芷看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凤钰？！
那细长的桃花眼，那风骚的走位，不是他又是谁！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
白芷这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身下的床榻洁净如新，哪里有半点血痕。
那些痕迹呢？！白芷一时摸不清，也不敢乱说什么话，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刺痛，同时又看到夜央未合拢的衣衫间露出的伤痕。
有什么想法在她脑子里逐渐成形。
难道他们回皇宫自首后一同被行刑了？现在是灵魂重现？
想到自己昨晚还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人家，今天就已经同对方地府相见，白芷就羞愧的没脸看夜央，头恨不得埋进胸口里。
夜央看着面前少女忽然将头狠狠的垂下去，双手无意识的绞紧，嗫嚅了半天小声的飘出一句，
“对不起”
白芷说完更加恼恨自己，对不起有什么用，人家的命已经没了。
正自责着眼前出现两张纸，白芷抬头，夜央面上带了些死气，
“若郡主真有愧意，便签了这解约书吧。至少让夜央地下有个自由身。”
两张纸相叠，上面一份是夜央的卖身契，那是卖与凤卿卿的，下方半压着，隐隐写着几句“自愿解除”什么的。白芷将要去细看，夜央却是拿起她的手径直咬破按了下去。
白芷这才反应过来灵魂怎么可能有热血！还未和夜央说出你骗我，对方已经施施然拿起白芷按了手印的纸，举在眼前欣赏。
白芷被他那副小孩吃到糖的样子逗笑了，倒也不再说他在这里唬她的事。
只是
“凤钰”白芷开口。
夜央知道她想问什么，挥挥手便让不远处看向这里的人下去了。
“那自然是假的。计划中的一个棋子罢了，是不是一模一样？”
说到后来他还笑了笑。
白芷见他说的轻巧，忽的意识到她现在面对的是夜央，明面是青楼背地里却掌管天下情报拥有杀手组织的卫夜央，日后杀了卫施坐上家主之位的卫夜央。
她想起皇上那夜与她所说的话许白芷也仅仅知道凤卿卿会做女皇，之后的事她并不知晓。
如果夜央想要的不仅仅是凤卿卿呢？
白芷双眸略微失神的看着夜央，
“你想，做皇帝？”
夜央垂眸沉思片刻，
“并不。”
白芷的眉毛皱了起来，看来她的智商没救了。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些爱恨情仇的阴谋，结果还猜错了。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对夜央的话过于信任了。
“你现今不必担忧被砍头或者绞刑了。”
夜央理了理白芷的发丝，发现她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肩膀。
他笑了，很轻也很快。
“担心太子吗？”夜央下了床榻，取下备好的衣裳就要服侍白芷。
白芷还是不怎么习惯被人服侍，自己拿了衣裳穿的缓慢，
“嗯”
夜央情报再厉害，应该也不知道那件事吧。否则她不会像现在这般无事。
“那就去找他吧。”夜央看不过去，帮她系好了胸前成了死结的带子。
白芷低着头，只敢把视线专注在夜央的手指上，看着它们上下翻飞很快挽出个漂亮的花带。
的确很好看。白芷暗想。
“我真的可以走了？”夜央后退的时候白芷抬头。
不会因为知道了秘密什么的被暗杀掉？或者到某个时候被翻出谋杀皇子的罪证？
况且真的决定要去找凤卿卿时白芷还是有些害怕自己的选择。
她捂着脸重重的叹了一口长气，“我杀了凤钰，凤卿卿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有些怕。即使下定决心面对未来，却难免因未知有些怯意。只是行动上不会逃避，嘴上总要找些安慰。
白芷知道夜央不会因她的愁语做些什么，潜意识却觉得这些话在他面前说一说也是慰藉。
夜央贴近白芷脸颊，白芷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声音依然靡丽粘人，却有种玉器敲击的冰冷，
“可是他该死啊。”
说完夜央离开他的耳畔看着她怔住的脸，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没什么好怕的。”
夜央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白芷都不知道他的眼神是真挚还是有所隐瞒。
可是当他看着她说出这句话时，白芷忽然想哭了。
就像空荡荡的心脏里忽然挤爆了一群蝴蝶，它们“呼啦啦”飞了出来；又像现代世界的魔术师手中无限涌出的大簇鲜花，你只能张着嘴被那些艳丽拥挤着塞满视线。
那种由内而外源源不断的温暖，实在是太美好了。
白芷没有哭，只是觉得开心到了极点，无以表达。说的话都有些着急忙慌的，
“以后，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我一定帮你！”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也太轻，不足以表达自己的诚意，她继续说到，
“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给你！”
说完白芷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提着裙子跑走了。没有人阻拦她。从出了皇宫到收拾好行李坐上马车，白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因为一句话就高兴成这样。
马车行走了一天，早已出了帝都的白芷寻了路边客栈入睡。半夜白芷却忽的惊醒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摸挂在脖颈的玉器，发现完好无损后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定国符还在。
白芷的眼眸在黑夜中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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