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的妹妹一点也不可爱(13)
白芨的世界只有自己。
家里都是人，但仍然是一个人。因为家境的原因。身边没有人不算计着他们兄弟几人的的。很小的时候到没什么感觉，再大一点就腻歪了。那种算计和发现的游戏，实在无聊。
少有父母的教导，任由一切按照自己的喜好发展，自己塑造起世界观。早熟的代价是孤独和自利。
白芨不和人交心。所以八岁的时候他养了一只猫。
六个月，白芨细心照养。猫性很野，开始反抗的厉害。家中的任何人都无法近身。
白芨知道这需要时间，他可以等。毕竟小猫偶尔会顺服的舔舔他的手心，舔一下会抬头观望白芨，碧眼透亮，映出他略见狭长的大眼暖的发光。
这些小动作可以提醒白芨，这猫是独属于他一人的。
付出有回报，公平的等价交换。
人猫共处两年，猫的胆子就大了。动辄跑到外面，天的消失。回来若没有猫粮，便喵喵乱叫。
白芨纵着他的性子，半夜加餐的事没少干，白修冷着眉眼说他玩物丧志。他不过回以轻笑，看来上次你被挠的不过瘾。
猫跑的再无影踪，总要回来，谁也不找，只喵喵的求他，若有他人上前，这猫甚至敢咬。被依赖的，终归只有他。
只有牢牢控制在手心里的，才是自己的。
这个道理，白芨觉得自己知道的有点晚。十一岁的时候，他半撑在二楼栏杆上，一手托着侧脸，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轻敲脸颊，像看电影似的，看楼下一人一猫闹得欢腾，闹完了那猫也就在女孩身上睡着了。惬意的很。
呵呵，白芨心里就剩下两个字。转身回房。也是，电影结束了。
后来那猫怎么样，白芨不知道。白童曾经来指责他的不负责。他也就轻飘飘的一句，忽然对猫过敏，不要了。
其实白芨每天晚上还能听见猫喵喵的叫声，可怜兮兮的。到底还是个孩子，想着教点规矩或许猫就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开门后对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白芨心软了。俯下身子将伸出手，猫后腿向后退了一步。眼中警惕的光闪了一下，很快就随着白芷眼中的温度一起消失了。
之后白芨睡的非常安稳，再也不会被叫声吵醒了。
白芨知道人和动物是不同的。但还是忍不住将白芷和记忆里的猫做比较。太像了。也不太一样。白芷的柔弱更动人，更叫他捉摸不透自己对她的感觉。有的时候，也会更叫他不忍心。
还有一点完全不一样，白芷更加倔强，她不愿做的事，任何手段都无法勉强。这种目标掌控不了，还会背叛。
却总是那么吸引人。
想要个家，想要哥哥？白芨觉得她怎么就不说实话呢，怎么就不说想要哥哥不应该有的爱？
他以为他们在玩占有和欲擒故纵的游戏。结果游戏里只有自己一人。
危险又没意思。
他要隔离。不过一只不听话的猫，送走，消失。
白童的眼泪让他找到了理由，看，你自己招惹上我的
怎么就放不下？！
这很危险。这种事情要杜绝。放不下，那就让她没有机会背叛吧。
白芨手上的力道随着瞳色加深，看着白芷痛苦的表情逐渐趋于平静，海水阻隔了她周围的一切，将那张脸映的美的诱人。紧抓着白芨手臂的双手渐渐松软。
白芨缓缓地松开手指。从始至终，他凝望着白芷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海风柔和，水下安静的白芷像一副世界名画，白芨近乎贪婪地欣赏这瑰丽的艺术品。
面容苍白平静，黑亮的发丝在水中飘散，似有生命般妖娆。此刻的白芷就像沉睡在海底的女妖。
航行的水手透过碧蓝的海水窥视，胆大的甚至半个身子探出去。神志迷乱，只等女妖睁开眼眸召唤，便毫不犹豫的葬身海底。
现在这女妖却再也无法睁开双眼，白芨修长的手指可以肆意触碰她皎洁柔和的脸颊。柔和如情人呢喃的海风带起他的黑发，停留在他的眼眸。
好机会！
等待白芨松懈的白芷毫无预兆的睁开了双眼。
疯狂无声的求生欲由她的身心凝聚在黑眸上，白芷墨浸的瞳眸黑的诡异。仿若整个海水的神秘妖异凝聚在这双眼中，那一瞬勾魂夺魄。
白芨呼吸骤停。
经历再老的水手，也无法抵挡海中女妖的诱惑。他们能做的就是闭上双眼。一旦看见，旅程就结束了。
水手都是天生的冒险家，越是危险，越是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过几瞬，白芷猛地探出水面。她急速的喘息，贪婪地汲取突然袭进鼻腔的空气。水珠混合氧气让她的气管产生灼烧的痛感。
机会太短暂，几乎是同时，当白芷探出水面的那一刻白芨便压了过来。带着他的重量两人又重新浸入水底。
同时攀附在身体上的，是脖颈上再一次箍紧的手指，以及唇瓣上轻柔缠绵的吻。
fuck！
白芷无暇顾及白芨多余的动作，她只知道她要活着！绝对不能再死一次！
脑海中有一道微光很快闪过，因缺氧眩晕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为什么要说“再”。
痛苦的濒死感让白芷不顾一切的寻找希望。忽觉白芨的嘴中还残存些氧气。强烈叫嚣的求生欲让她化被动为主动，贪婪地纠缠上白芨的唇。
白芨闭上的长眸微睁，眼中闪出异光。松开手指改为环抱。白芷的手顺势攀上他的肩膀，换来更激烈的对待。
海面与夜色相融，染上寂静。平静的表面下，一对男女在水中相拥着无声而浓烈的亲吻。仿若一对追求新体验的恩爱情人。
在攀上白芨肩膀的那一刻白芷赌上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毫无防备的白芨，做起来大口的吞咽空中的氧气。
顾不得因极度缺氧如刀割的气管和黑暗的视界，在拼命喘息的同时白芷翻身压在白芨身上，掐着他的脖颈狠狠的按到水底。
长久缺氧的瞳眸被空气刺激的泛出红光，干涩的眼眶由于生理反应流出泪水。像针扎一样疼。
这样的眸子一改往日的妩媚，想要sha死白芨的冷光融进黑眸，泛红的眼眶汹涌的热泪。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混合，产生一种恐/怖诡异的美感。
白芨在水下笑着，笑得很漂亮。海水隔绝了他的世界。只有水面上白芷的面容无比清晰。
白芷的眼中潜藏着恨，表情却哭的那么委屈。身上的少女和梦中的少女重合。
那个梦里他们各种缠绵。白芷在他身上起伏，清冷透亮的墨眸水蒙蒙的看着他，哭。那种被欺负的眼泪一滴滴掉到他的腹部，在那里点燃更炽热的火。他兴奋，他加速，他用力。承受不住的白芷更加委屈，他翻身将她压在身底亲吻着她的唇释放
白芷僵住了，身下白芨不经意的耸动和突然僵硬微妙的无声叹息
她不是傻白甜，她知道白芨在干什么。
趁这个时候，白芨却突然坐起，长臂轻舒，将白芷揽在怀里，他像饥渴的野兽，吮吻着白芷的脖颈，锁骨。在那里留下自己的印记。
白芷身上的淤痕，他用舌尖轻轻地□□，心底觉得只是一片片的去那两人身上的皮/肉，实在还不够。
怀中的少女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白芨停下动作睁开长眸。他第一次看见白芷这么无助失措的模样，伴着肆意泛滥的泪水，美好被摧毁的罪恶。是他一直渴望的表情。
真美，不过这个表情不好。
现在白芨既不想看见她的狠意，也不想看到她掉眼泪的可怜样。他想着方才白芷冷眸后的温度，暖意被释放，源源不断的从瞳光中透出。
白芨觉着白芷和以前似乎又不一样了，自己也像不一样了。原先白芷在他面前柔弱无力的样子有多美妙，现在他到希望白芷一直对他释放着方才贴近心脏的暖意。
白芷却觉得今天糟糕透了。最糟糕的是面前这个妖异鬼魅的哥哥。如果这也叫哥哥的话。
白芷不相信那两个人和白芨没有关系，否则他怎么找到的她？她刚说要去理解他，至少他赶来了，他的心里还有这个妹妹。她愿意和白芨好好相处，去改变一些错误。现在白芨却将她拖入更糟糕的境地。
她多恨他啊。可是她的体力到刚才为止全部耗尽。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反击。
白芨眼看着怀中的少女抬起发软的双手，再次掐上自己的脖颈。冰凉的小手一直在颤抖，完全没有任何力气。却是在努力的抓紧。到像是蹒跚学步的奶猫。
白芷自然也发现了这样的状况，她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尤其是对面的白芨还在轻笑，像是看到了多么可笑的电影。
白芷这一天无以收拾的情绪开始肆意泛滥。
少女的泪水更加澎湃，像是要将一切无法发泄的情绪都用眼泪冲刷掉。掐住白芨的双手早就没有半分力气，像个摆设似的挂在那里。却还在试图收紧。
粉嫩的唇瓣伴着泪水张开，
“不准欺负我”
白芷哭的太伤心了，头晕的厉害。白芨听到少女的话语，不但没有收敛，唇边的弧度反而越来越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觉得白芷还是活着的时候比较好看。不听话似乎也无所谓。他们身上还有共同的血。
白芷逃不了的。
白芷愣住了。实在是白芨此时的笑容太干净单纯。不掺任何杂质，美丽又温暖。这样的白芨美好的如同一个阳光的少年。甚至让白芷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原来白芨和白梓寻真是亲兄弟啊。
对面的白芨眉眼笑的干净温顺，轻轻地说：
“好呀。”
海风愈加温柔，卷着皎洁月光，拂过寂蓝的海面。水中的二人早已离去。微微波动的海水融解着空气中残留的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空旷的大路上，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缓慢行走。
准确的说是前面的少女步履蹒跚，后方的男人自在的踱步。眸光却是完全集中在前方的少女身上。
白芷拒绝了白芨的搀扶，坚持自己走路。还要求白芨离她三米远。她实在没有办法对白芨完全放心了。现在白芷十分确定白芨不是心理有病就是精神有病。她不是医生，她再不敢拿自己的命陪他玩。
但是白芷不得不承认，她快撑不下去了。身上每一处都在痛，每一次呼吸喉间都像被利刃划过；每一次放下的脚步都不想再抬起；眼前可以看见的距离越来越短，画面越来越模糊。
少女摇摇欲坠，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绊倒的同时也让后方白芨的心颤了一下。他默默地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即使如此，她也只是停顿了一刻，继续走下去。她并没有在逞强。白芷计算着距离，方才那两人的车应该还在那里。她只要走到车上就可以了。那两人的手机应该在车里。
白芷要打电话。给白苏。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辆低调奢华的车在空旷的大路上极速前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速已经达到极限，白苏还是觉得不够快。他的心莫名慌乱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少年向来舒展平和的眉紧皱，盯着前方的目光已经集中了六七个小时了，却丝毫不觉得疲惫。
突然前方迎面冲过来一辆轿车。车速不低。幸好两辆车子提前看到了对方的车灯，堪堪擦身而过。
在这种空旷的地方，对方如同鬼魅一般很快消失在黑夜中。几乎像幻觉。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白苏的余光看到对方的车似乎有些熟悉
！！！
白苏心中一惊。那辆车分明就是耳机那边提供过来的可疑车辆！
刺耳的刹车声在空旷的地方回荡。漆黑的夜，明月也无法完全照亮。
白苏的车灯却将前方照的通明。
不用追了
沉闷的空气突然涌进心脏，压得白苏喘不过来气。少年素来清远淡然的眸光剧烈的晃动，似乎在抗拒眼前的景象。
耀眼的车灯将前方的人影照的极其清晰。
白芨坐在地上，一条腿渗着暗沉的血迹，脸色苍白，右手拨打着手中的手机，每一个号码都按得无比艰难。他必须要极力克制自己的颤抖，才不会按错。
白芨的怀里，他的妹妹，湿乱的长发，脸上的灰渍和伤痕，毫无血色的唇瓣。这些都遮掩不了她的美。可是为什么她睡着了呢？这里多脏多凉啊。不是说好了要在家里乖乖的等哥哥回家吗？
白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白芨面前的，他小心翼翼的从白芨怀里抱出白芷。他记得白芷最不喜欢白芨靠近她了。她嘴上不说，他却都知道。
“白苏，”身后的白芨突然张口。
白苏极其轻柔的将白芷在车内安顿好，这才看向地上的白芨。仙雅少年身上的温润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长眸中清冷冰凉的眸光，似乎这个世界都和他没有关系。冷漠如精致的人偶。
白芨想要像往日那般嘲笑，却笑不出来，只是毫无感情的评价，
“你终于不装了。这么多年我都替你累。”
嘴上说着白苏，目光却忍不住看向车后的白芷。
“医院，快去。”
白苏进入车内发动车子，连个眼神都没留给白芨，快速离去的车只留下一句话消散在黑夜中。
“白芨，怎么不是你呢？”
四周再次陷入黑寂，右手的电话滑落，白芨单手扶额，低头轻笑。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成为狂笑。
渐渐地他笑不出来了，有咸热的液体从眼中遗漏。
是啊，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他呢？
刹车声在耳边响起，一辆黑色卡宴停在白芨身边。冷面男人从车上下来。看到白芨，暗沉的眼神一愣，继而晦暗不定，
“白芷呢？”
白芨抬头，看清来人后，眸色逐渐变深，几要和黑夜融为一体。凝视对方良久，缓缓低下头。
两人之间沉默良久，最后还是白修先开了口，冷酷的声线中染上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问你话呢。”
对面的白芨这才抬起头，脸上是一贯随意的笑，伸出一只手臂，
“我们先去医院吧。她也在。”
白修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一些，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吗？
空旷寂静的大路上，黑色轿车飞驰而过。车内两个相貌极好的男人沉默以对，只余车外风声呼啸。
开车的人和后座的人相似的长眸都蕴聚着未知的情绪，各怀心事。
这个夜，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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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都是人，但仍然是一个人。因为家境的原因。身边没有人不算计着他们兄弟几人的的。很小的时候到没什么感觉，再大一点就腻歪了。那种算计和发现的游戏，实在无聊。
少有父母的教导，任由一切按照自己的喜好发展，自己塑造起世界观。早熟的代价是孤独和自利。
白芨不和人交心。所以八岁的时候他养了一只猫。
六个月，白芨细心照养。猫性很野，开始反抗的厉害。家中的任何人都无法近身。
白芨知道这需要时间，他可以等。毕竟小猫偶尔会顺服的舔舔他的手心，舔一下会抬头观望白芨，碧眼透亮，映出他略见狭长的大眼暖的发光。
这些小动作可以提醒白芨，这猫是独属于他一人的。
付出有回报，公平的等价交换。
人猫共处两年，猫的胆子就大了。动辄跑到外面，天的消失。回来若没有猫粮，便喵喵乱叫。
白芨纵着他的性子，半夜加餐的事没少干，白修冷着眉眼说他玩物丧志。他不过回以轻笑，看来上次你被挠的不过瘾。
猫跑的再无影踪，总要回来，谁也不找，只喵喵的求他，若有他人上前，这猫甚至敢咬。被依赖的，终归只有他。
只有牢牢控制在手心里的，才是自己的。
这个道理，白芨觉得自己知道的有点晚。十一岁的时候，他半撑在二楼栏杆上，一手托着侧脸，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轻敲脸颊，像看电影似的，看楼下一人一猫闹得欢腾，闹完了那猫也就在女孩身上睡着了。惬意的很。
呵呵，白芨心里就剩下两个字。转身回房。也是，电影结束了。
后来那猫怎么样，白芨不知道。白童曾经来指责他的不负责。他也就轻飘飘的一句，忽然对猫过敏，不要了。
其实白芨每天晚上还能听见猫喵喵的叫声，可怜兮兮的。到底还是个孩子，想着教点规矩或许猫就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开门后对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白芨心软了。俯下身子将伸出手，猫后腿向后退了一步。眼中警惕的光闪了一下，很快就随着白芷眼中的温度一起消失了。
之后白芨睡的非常安稳，再也不会被叫声吵醒了。
白芨知道人和动物是不同的。但还是忍不住将白芷和记忆里的猫做比较。太像了。也不太一样。白芷的柔弱更动人，更叫他捉摸不透自己对她的感觉。有的时候，也会更叫他不忍心。
还有一点完全不一样，白芷更加倔强，她不愿做的事，任何手段都无法勉强。这种目标掌控不了，还会背叛。
却总是那么吸引人。
想要个家，想要哥哥？白芨觉得她怎么就不说实话呢，怎么就不说想要哥哥不应该有的爱？
他以为他们在玩占有和欲擒故纵的游戏。结果游戏里只有自己一人。
危险又没意思。
他要隔离。不过一只不听话的猫，送走，消失。
白童的眼泪让他找到了理由，看，你自己招惹上我的
怎么就放不下？！
这很危险。这种事情要杜绝。放不下，那就让她没有机会背叛吧。
白芨手上的力道随着瞳色加深，看着白芷痛苦的表情逐渐趋于平静，海水阻隔了她周围的一切，将那张脸映的美的诱人。紧抓着白芨手臂的双手渐渐松软。
白芨缓缓地松开手指。从始至终，他凝望着白芷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海风柔和，水下安静的白芷像一副世界名画，白芨近乎贪婪地欣赏这瑰丽的艺术品。
面容苍白平静，黑亮的发丝在水中飘散，似有生命般妖娆。此刻的白芷就像沉睡在海底的女妖。
航行的水手透过碧蓝的海水窥视，胆大的甚至半个身子探出去。神志迷乱，只等女妖睁开眼眸召唤，便毫不犹豫的葬身海底。
现在这女妖却再也无法睁开双眼，白芨修长的手指可以肆意触碰她皎洁柔和的脸颊。柔和如情人呢喃的海风带起他的黑发，停留在他的眼眸。
好机会！
等待白芨松懈的白芷毫无预兆的睁开了双眼。
疯狂无声的求生欲由她的身心凝聚在黑眸上，白芷墨浸的瞳眸黑的诡异。仿若整个海水的神秘妖异凝聚在这双眼中，那一瞬勾魂夺魄。
白芨呼吸骤停。
经历再老的水手，也无法抵挡海中女妖的诱惑。他们能做的就是闭上双眼。一旦看见，旅程就结束了。
水手都是天生的冒险家，越是危险，越是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过几瞬，白芷猛地探出水面。她急速的喘息，贪婪地汲取突然袭进鼻腔的空气。水珠混合氧气让她的气管产生灼烧的痛感。
机会太短暂，几乎是同时，当白芷探出水面的那一刻白芨便压了过来。带着他的重量两人又重新浸入水底。
同时攀附在身体上的，是脖颈上再一次箍紧的手指，以及唇瓣上轻柔缠绵的吻。
fuck！
白芷无暇顾及白芨多余的动作，她只知道她要活着！绝对不能再死一次！
脑海中有一道微光很快闪过，因缺氧眩晕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为什么要说“再”。
痛苦的濒死感让白芷不顾一切的寻找希望。忽觉白芨的嘴中还残存些氧气。强烈叫嚣的求生欲让她化被动为主动，贪婪地纠缠上白芨的唇。
白芨闭上的长眸微睁，眼中闪出异光。松开手指改为环抱。白芷的手顺势攀上他的肩膀，换来更激烈的对待。
海面与夜色相融，染上寂静。平静的表面下，一对男女在水中相拥着无声而浓烈的亲吻。仿若一对追求新体验的恩爱情人。
在攀上白芨肩膀的那一刻白芷赌上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毫无防备的白芨，做起来大口的吞咽空中的氧气。
顾不得因极度缺氧如刀割的气管和黑暗的视界，在拼命喘息的同时白芷翻身压在白芨身上，掐着他的脖颈狠狠的按到水底。
长久缺氧的瞳眸被空气刺激的泛出红光，干涩的眼眶由于生理反应流出泪水。像针扎一样疼。
这样的眸子一改往日的妩媚，想要sha死白芨的冷光融进黑眸，泛红的眼眶汹涌的热泪。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混合，产生一种恐/怖诡异的美感。
白芨在水下笑着，笑得很漂亮。海水隔绝了他的世界。只有水面上白芷的面容无比清晰。
白芷的眼中潜藏着恨，表情却哭的那么委屈。身上的少女和梦中的少女重合。
那个梦里他们各种缠绵。白芷在他身上起伏，清冷透亮的墨眸水蒙蒙的看着他，哭。那种被欺负的眼泪一滴滴掉到他的腹部，在那里点燃更炽热的火。他兴奋，他加速，他用力。承受不住的白芷更加委屈，他翻身将她压在身底亲吻着她的唇释放
白芷僵住了，身下白芨不经意的耸动和突然僵硬微妙的无声叹息
她不是傻白甜，她知道白芨在干什么。
趁这个时候，白芨却突然坐起，长臂轻舒，将白芷揽在怀里，他像饥渴的野兽，吮吻着白芷的脖颈，锁骨。在那里留下自己的印记。
白芷身上的淤痕，他用舌尖轻轻地□□，心底觉得只是一片片的去那两人身上的皮/肉，实在还不够。
怀中的少女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白芨停下动作睁开长眸。他第一次看见白芷这么无助失措的模样，伴着肆意泛滥的泪水，美好被摧毁的罪恶。是他一直渴望的表情。
真美，不过这个表情不好。
现在白芨既不想看见她的狠意，也不想看到她掉眼泪的可怜样。他想着方才白芷冷眸后的温度，暖意被释放，源源不断的从瞳光中透出。
白芨觉着白芷和以前似乎又不一样了，自己也像不一样了。原先白芷在他面前柔弱无力的样子有多美妙，现在他到希望白芷一直对他释放着方才贴近心脏的暖意。
白芷却觉得今天糟糕透了。最糟糕的是面前这个妖异鬼魅的哥哥。如果这也叫哥哥的话。
白芷不相信那两个人和白芨没有关系，否则他怎么找到的她？她刚说要去理解他，至少他赶来了，他的心里还有这个妹妹。她愿意和白芨好好相处，去改变一些错误。现在白芨却将她拖入更糟糕的境地。
她多恨他啊。可是她的体力到刚才为止全部耗尽。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反击。
白芨眼看着怀中的少女抬起发软的双手，再次掐上自己的脖颈。冰凉的小手一直在颤抖，完全没有任何力气。却是在努力的抓紧。到像是蹒跚学步的奶猫。
白芷自然也发现了这样的状况，她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尤其是对面的白芨还在轻笑，像是看到了多么可笑的电影。
白芷这一天无以收拾的情绪开始肆意泛滥。
少女的泪水更加澎湃，像是要将一切无法发泄的情绪都用眼泪冲刷掉。掐住白芨的双手早就没有半分力气，像个摆设似的挂在那里。却还在试图收紧。
粉嫩的唇瓣伴着泪水张开，
“不准欺负我”
白芷哭的太伤心了，头晕的厉害。白芨听到少女的话语，不但没有收敛，唇边的弧度反而越来越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觉得白芷还是活着的时候比较好看。不听话似乎也无所谓。他们身上还有共同的血。
白芷逃不了的。
白芷愣住了。实在是白芨此时的笑容太干净单纯。不掺任何杂质，美丽又温暖。这样的白芨美好的如同一个阳光的少年。甚至让白芷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原来白芨和白梓寻真是亲兄弟啊。
对面的白芨眉眼笑的干净温顺，轻轻地说：
“好呀。”
海风愈加温柔，卷着皎洁月光，拂过寂蓝的海面。水中的二人早已离去。微微波动的海水融解着空气中残留的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空旷的大路上，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缓慢行走。
准确的说是前面的少女步履蹒跚，后方的男人自在的踱步。眸光却是完全集中在前方的少女身上。
白芷拒绝了白芨的搀扶，坚持自己走路。还要求白芨离她三米远。她实在没有办法对白芨完全放心了。现在白芷十分确定白芨不是心理有病就是精神有病。她不是医生，她再不敢拿自己的命陪他玩。
但是白芷不得不承认，她快撑不下去了。身上每一处都在痛，每一次呼吸喉间都像被利刃划过；每一次放下的脚步都不想再抬起；眼前可以看见的距离越来越短，画面越来越模糊。
少女摇摇欲坠，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绊倒的同时也让后方白芨的心颤了一下。他默默地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即使如此，她也只是停顿了一刻，继续走下去。她并没有在逞强。白芷计算着距离，方才那两人的车应该还在那里。她只要走到车上就可以了。那两人的手机应该在车里。
白芷要打电话。给白苏。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辆低调奢华的车在空旷的大路上极速前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速已经达到极限，白苏还是觉得不够快。他的心莫名慌乱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少年向来舒展平和的眉紧皱，盯着前方的目光已经集中了六七个小时了，却丝毫不觉得疲惫。
突然前方迎面冲过来一辆轿车。车速不低。幸好两辆车子提前看到了对方的车灯，堪堪擦身而过。
在这种空旷的地方，对方如同鬼魅一般很快消失在黑夜中。几乎像幻觉。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白苏的余光看到对方的车似乎有些熟悉
！！！
白苏心中一惊。那辆车分明就是耳机那边提供过来的可疑车辆！
刺耳的刹车声在空旷的地方回荡。漆黑的夜，明月也无法完全照亮。
白苏的车灯却将前方照的通明。
不用追了
沉闷的空气突然涌进心脏，压得白苏喘不过来气。少年素来清远淡然的眸光剧烈的晃动，似乎在抗拒眼前的景象。
耀眼的车灯将前方的人影照的极其清晰。
白芨坐在地上，一条腿渗着暗沉的血迹，脸色苍白，右手拨打着手中的手机，每一个号码都按得无比艰难。他必须要极力克制自己的颤抖，才不会按错。
白芨的怀里，他的妹妹，湿乱的长发，脸上的灰渍和伤痕，毫无血色的唇瓣。这些都遮掩不了她的美。可是为什么她睡着了呢？这里多脏多凉啊。不是说好了要在家里乖乖的等哥哥回家吗？
白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白芨面前的，他小心翼翼的从白芨怀里抱出白芷。他记得白芷最不喜欢白芨靠近她了。她嘴上不说，他却都知道。
“白苏，”身后的白芨突然张口。
白苏极其轻柔的将白芷在车内安顿好，这才看向地上的白芨。仙雅少年身上的温润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长眸中清冷冰凉的眸光，似乎这个世界都和他没有关系。冷漠如精致的人偶。
白芨想要像往日那般嘲笑，却笑不出来，只是毫无感情的评价，
“你终于不装了。这么多年我都替你累。”
嘴上说着白苏，目光却忍不住看向车后的白芷。
“医院，快去。”
白苏进入车内发动车子，连个眼神都没留给白芨，快速离去的车只留下一句话消散在黑夜中。
“白芨，怎么不是你呢？”
四周再次陷入黑寂，右手的电话滑落，白芨单手扶额，低头轻笑。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成为狂笑。
渐渐地他笑不出来了，有咸热的液体从眼中遗漏。
是啊，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他呢？
刹车声在耳边响起，一辆黑色卡宴停在白芨身边。冷面男人从车上下来。看到白芨，暗沉的眼神一愣，继而晦暗不定，
“白芷呢？”
白芨抬头，看清来人后，眸色逐渐变深，几要和黑夜融为一体。凝视对方良久，缓缓低下头。
两人之间沉默良久，最后还是白修先开了口，冷酷的声线中染上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问你话呢。”
对面的白芨这才抬起头，脸上是一贯随意的笑，伸出一只手臂，
“我们先去医院吧。她也在。”
白修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一些，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吗？
空旷寂静的大路上，黑色轿车飞驰而过。车内两个相貌极好的男人沉默以对，只余车外风声呼啸。
开车的人和后座的人相似的长眸都蕴聚着未知的情绪，各怀心事。
这个夜，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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