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霸王别姬》(上)_夏郁的文艺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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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4章 《霸王别姬》(上)

  有几人靠过来。

  一脚踢了戏班子的小锣。

  “哐啷”一声。

  小锣应声掉地。

  戏班老师爷作揖讨饶,“爷们,爷们,您高抬贵手……”

  围观群众为首者不依不饶:

  “什么下三滥的玩意儿,也敢在这儿露面……”

  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直到去抓小赖子的人马返回,为首扮孙猴子的大孩子见状,大骂嚷嚷了一句,“我操你们大爷!”

  又道:“各位爷都站好甭动,真钱买真货,我小石头今儿个玩真的,让爷爷们开开眼!”

  初出茅庐不畏虎,说着汗也似的抓了把脸,伸手要了块儿板砖。

  犹豫地拿着板砖贴了贴脑袋,最终“啊……”地大叫着将板砖“啪”一下砸到脑袋上。

  一拍两断!

  人群中叫好声响成一片,不断有铜钱砸来,铜钱掉落在地的声音“叮呤当啷”,将这场闹剧拉回正轨。

  戏班子表演再次继续,镜头又多次落到了“艳红”和他怀里孩子的身上……陈凛意识到,这怀里的孩子,大概就是主角了?

  “应该是魏集鸿扮演的角色?霸王?”他心下沉吟。

  当尽头拉长,将整个闹市的全景笼罩,伴随着一阵孩子的“嗷嗷”大叫声中,画面一转,来到戏班里。

  “嚷嚷什么,我还没招呼呢!”

  竟是方才脑瓜拍搬砖的小石头,整被师傅拿着鞭子抽屁股。

  只听得他嗷嗷叫,他师父怒斥道:

  “你个狗屁大师兄,你他妈连个猴儿都演不了,日后怎么做人哪你!”

  “别当你今天玩儿了个邪,拍了个砖,你以为我饶了你啊!”

  “啪!”

  一鞭子狠狠打下。

  “啪!”

  又一鞭子打来。

  “那是下三滥的玩艺儿!”

  这一段敲打徒弟的画面,从黑白一点点进入彩色,陈凛第一遍看的时候,只以为是电影进入正题了。

  直等到他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去看,才意识到——

  他忘了一点。

  忘了一旁一直站着的艳红和孩子。

  那个叫小豆子的孩子!

  这里用意没有他第一次看的那么简单

  他初以为只是为了营造当时社会环境的氛围,突出那个时代的厚重。

  几刷以后,才意识到,这同样也是为了突出另外一点……

  这前一段的黑白滤镜,说明了小豆子以前的生活是黑暗的……

  他是一个风尘女子的私生子,活在黑暗里、活在人后……

  围着的毛巾也正说明了他无法以真面目示人!

  伴随着彩色画面的到来。

  “这意味着他即将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一段不用活在黑暗角落,不用活在阴影下的新生活!”

  艳红欠身,小石头与小豆子相互张望……

  镜头一转,来到一处老街里。

  “磨剪子来,镪菜刀!”

  磨剪子的人边走边唱。

  路边一具用破席子裹起来的尸体,正巧落在镜头正前方。

  席子旁是一堆还没化透的雪。

  这一镜头将人再度拖拽到了当时的时代之下。

  观众见此都不禁心下发毛。

  意识到。

  原来那个时代路有冻死骨不是说说而已……

  是社会常态!

  阴暗的屋子被门口的一束光照亮,戏班的关师傅正寓意着这一道光……他是重新给予小豆子灰暗生命中的一束救赎的光。

  揭下小豆子脸上的棉布,露出一张秀气的面庞,关师傅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小豆子的身体。

  本是满意的,却没想到,最终坏在了小豆子的手上……

  关师傅顶住了小豆子的暖手兜,一把将他手抽出,发现了这孩子天生六指儿。

  他不满与冷漠,冲艳红道:

  “您这孩子,没吃戏饭的命,您带回去吧!”

  镜头打在小豆子脸庞上,只打落在右脸,另一脸还在阴暗处……

  这说明白了小豆子,一处在光明,一处还在阴暗!

  关师傅将事情挑明了,指点道:

  “您想啊,他这一亮相,那台底下听戏的人不都吓跑啦?”

  他拿起茶壶,镜头再次落到了街道上,“镪菜刀”声音再度传来……

  镜头回到屋里,落到了艳红半个人身上,那艳丽的面庞,一下子勾住了观众心神……

  就连陈凛都忍不住感慨:“古装第一美人的名头,不是盖的!”

  只听她声音如同莺莺燕燕,道:“不是养活不起,实在是男孩大了留不住,这才来投奔您来了!”

  她一手擦去了鼻尖因寒冷冻出的鼻涕,这一擦,脸跟鼻子顿时泛出一股殷红,伴着后脑勺的大红花,又俗气又美艳。

  “您老好歹的收下他!”

  说到这,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或者是早就有想法了。

  她本就是靠以色侍人生存,眼神一动,眼角一弯,那股风尘味顿时扑面而来。

  “哇!”陈凛心中对于禾沁这番表演相当满意,以往禾沁的表演不是有问题,一向演得不错,但始终有点端着。

  这一下子……直接打破了陈凛对她的固有印象!

  “就这一段表演……足够那些导演对她刮目相看了!”

  可下一刻,陈凛整个人都看愣了,正儿八经被惊得目瞪口呆!

  “您只要收下他,怎么着都成~您别嫌弃我们~”

  原本落在她半身上的镜头突然拉远,刚好框住了三人……

  只见艳红将这番话说完后,身子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哎哎哎……”

  这下子别说是关师傅了,别说是陈凛了,整个放映厅内分成了两批人。

  一批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就似陈凛;

  另一批可以说被禾沁这一跪,惊得呼出了声!

  “嘶!”

  这一跪哪里是跪在地上?那简直是跪到了观众心坎里!

  这一段陈凛初听没听出深意……

  “男孩儿大了留不住?”

  好像是的?

  她一个风尘女子,孩子还真不好留,还真不能留在风尘之地……

  但是二刷、三刷后、他逐渐酝过味儿了——

  “从来只听说过女孩儿大了留不住,什么时候听过男孩儿的?”

  再一结合后面的剧情……

  “这仿佛是为了后面女娇娥打的铺垫?”

  他恍然大悟,“原来剧情从这里开始,就开始模糊小豆子的性别了……而不是他破壳‘醒悟’的那一段!”

  ……

  关师傅又道:

  “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他祖师爷不肯赏饭,谁也没辙!”

  “起!”说着就将艳红拉起来,要送客了。

  艳红知道要把小豆子送到戏班,不做出点决断肯定不行。

  听着屋外不时传来的“磨剪子、镪菜刀!”的声音……她拽着小豆子就往屋外走。

  这一段从屋里到屋外,充斥着沉重而压抑。

  犹如一个时代的包袱!

  来到屋外,艳红一把将小豆子的围脖蒙住他眼睛。

  小豆子开口:“娘,手冷,手都冻冰了……”

  艳红将小豆子的首放在了磨刀的板子上,一刀砍了他的第六指……

  这个期间场景还数次切换,不时掺杂着磨刀人咿咿呀呀的声音……

  还有被蒙上眼睛的一幕,被画面加重了。

  这无不意味着……这一切,是一场小豆子无法反抗的宿命!

  一开始小豆子还没反应过来,天气太冷了,手都被冻僵了。

  等他掀开围脖,反应过来……镜头切到了戏班里!

  一道惨烈的嘶叫声将小石头吓得从凳子上砸下来……

  “嘶!”放映厅内一片唏嘘、抽气。

  仿佛那一道铡的不是小豆子的第六指,而是落到了他们手上……

  陈凛都忍不住放下笔,揉了揉手上自己并不存在的第六指头……

  艳红抱着惨叫连连,满手猩红的小豆子重新回到了屋里……

  这叫声把院子里的小孩子都吓得赶紧上来查探。

  小豆子则是被吓得四处逃窜,从屋子里跑到了院里,被一群小孩儿起哄拦下。

  ……

  镜头一转。

  小豆子被强按着头行了拜师礼,在契上按下了血手印……

  伴随着二胡咿咿呀呀悲凄的声音响起,镜头落到了艳红的脸上。

  她眼泪蹦罗,很快又被冻的凝结,她猩红的手撵着头发……

  一派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但这个时代……这已经是她能够为小豆子做到的、争取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陈凛如是写下。

  屋内昏暗,只剩下两站红烛,微微照亮众人模糊身影。

  只见得艳红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小豆子身上。

  小豆子喊了一声“娘”。

  艳红决绝离去。

  镜头缓缓挪到了门口,艳红已经不见人影了,只剩下满院子的苍白、还有正在飘落的大雪。

  看到这里陈凛忍不住感慨,那个时代确实太难了……

  女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沦落风尘,而为了能够养活孩子,为了能够让孩子活下去,又被迫骨肉分离。

  看第一遍的时候,陈凛还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有这个第六指的描写?只是为了突出艳红这个角色吗?

  不应该啊!

  电影到这里……

  他看了一下手表,十分钟了?

  可他觉得还没有进入正题!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直到第二次观影陈凛隐约有了想法,第三次、第四次、再次恍然大悟了……

  “如果说‘实在是男孩儿大了留不住’是对于小豆子第一次的性别模糊做隐喻说法。那么……这斩断的第六指是否可以解读成……这是对他性别的第一次阉割?”

  他如是想到,做下笔记。

  电影还在继续。

  艳红离开后,小豆子便彻底留在了戏班学唱戏。

  夜里,小豆子来到屋里休息,可所有孩子都用一样的眼光看着他……那是鄙夷的目光!

  还有个带鬼脸面具的小孩儿嘲讽他:“哪儿来的窑子里的,一边儿去!”

  还用脚踢掉了裹在他手上的棉衣,

  众孩童起哄:

  “窑子里的东西……掉地上咯!”

  却没想到小豆子却捡起来,顺势丢到了火炉里!

  “这是小豆子与过去、与母亲的一次诀别!”他写下这一句。

  当然了,也是他性格的写照,压抑、偏执……

  ……

  风声呼啸,镜头从玻璃窗落到窗户内的小石头脸上;

  伴随着嘶嘶哈哈的哆嗦声,小石头进来了,“哎哟……冷死我了!”

  众孩童一哄而散,各自回到床铺上。

  小石头看小豆子站在火盆旁,一脸倔强,大声问:

  “你们是不是欺负他来着?”

  朝他挥手,“过来,跟我睡吧!”

  小豆子往外走,小石头又赶紧上去拦住,却被他一把推开;

  小豆子眼里泛着倔强的泪光。

  “呵呵……够横的你!”他提了提裤子,嘴上哼哼,却又让小赖子睡到里头,把他被子丢给了小豆子,“嘿,接着!”

  一把跳到床上,钻进被里,又笑嘻嘻道:

  “外面冷极啦,小爷我撒的尿,在牛牛眼儿上可纠结成冰溜子了,差点没顶我一个跟头!”

  “嘶,哈!”他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手,给小豆子表演了个绝活。

  将脚面上的事物一脚顶到了烛台上。

  “哒!”一声,屋子暗下,画面再一转,天亮了。

  小豆子被带到了练功房强迫压腿,疼的小豆子连哭带嗷——

  戏班子老师爷一句:

  “要想人前显贵,您必得人后受罪,今儿个是破题,文章还在后头哪!”

  让陈凛深有感悟。

  他意识到,小豆子还有很长一段苦口可吃。

  而后小石头看着小豆子被折腾,实在不忍心,趁着练踢腿的功夫,将给小豆子压腿的搬砖踢开了一块!

  “豆子,忍着点!”

  没想到,这一幕被关师傅看在眼中:

  “小石头,在替谁偷工减料呢?”

  他当即发难。

  先让小石头去拿了一把刀,用刀背狠狠惩罚了他一顿。

  小石头却仿佛习以为常了。

  甚至在被惩罚的关口,还朝着小豆子挤眉弄眼。

  镜头落在小豆子身上,小孩儿没叫唤,脸上没有惊慌,眼珠子却一股又一股落下。

  惩罚却还没有结束。

  小石头又被发着举着木板,顶着热水盆在院子里罚跪,这一跪就是一天……

  当夜幕落下,镜头落在窗户上,落在里头的小豆子脸上……

  陈凛哪怕是第一次看,也忍不住意识到不对劲了!

  尤其是当小石头惩罚结束回到屋里,小豆子用棉被保住小石头,晚上又睡在他背上替他驱寒,这一幕更是略显复杂。

  “这不是一部大女主的剧本吗?怎么到现在……风向如此不对劲呢?”

  时间与故事皆不等他。

  镜头一转,众人到了一处湖边,顶着风雪在湖畔练习唱功——

  一个巧妙的镜头叠化下,众孩童长大了。

  只一眼,陈凛就看到了人群中唇红齿白,秀气的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小少年。

  有点雌雄莫辩的意思。

  “小豆子?”

  这一刻他仿佛意识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一个念头在他心口打转!

  “不会是我猜想的那般吧?”

  陈凛不再发散心神,而是专注往下看……

  镜头来到了戏班的院子里,两个镜头巧妙地推进着故事剧情——

  先是众少年背诵戏班的教条、而后开始背戏词儿、打磨身段。

  背不好要挨打,背的好,还得挨打,用老师爷的话:

  “背的一字不差,打你……是让你记着,下回还得这么背!”

  这一幕看的不少人沉默又沉默……

  所有少年全都被几条麻绳牵拉着,这是正儿八经的练功,诠释着什么叫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镜头伴着老师爷的行动,来到了小豆子身前。

  他身穿白衣,秀气又灵动,前面背的戏词儿都没问题,独到了,“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这一句,小豆子是怎么都说不对!

  这不是他不知道戏词儿,而是他内心对于性别的一次抗争!

  一次又一次挨打却始终改不了口,最终被老师爷单独连词儿……

  先是一段关师傅棒打小赖子的画面……他是被打的最狠的,这也是为了后文小赖子的不同结局做的铺垫。

  二刷的时候,陈凛看着这一幕,才由衷感慨……“小赖子的结局在开始就注定了!”

  随后到了单独“教导”小豆子的一幕。

  镜头错过老师爷的后背,落在小豆子半身,他双手拽住麻绳,只听老师爷问他,“尼姑是男的还是女的?”

  小豆子眼泛泪花,望着前方,茫然无措,“是,是男儿郎……”

  镜头落在老师爷身上,他身后关师傅望来,却听他道:“您倒是真入了化境,连雌雄都不分了……啊!”

  小豆子始终过不了心中那一关,被老师爷带进了屋子里,背错一次,就要挨一次手板。

  “下次再忘,就往死了打你!”

  小石头躲在门外偷听,镜头从小石头往上挪,从窗口到了屋里……

  当小豆子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掌,耳边又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磨剪子嘞,镪菜刀……”

  镜头最后,还有“镪菜刀”咯吱晃动的金铁声……

  陈凛作为老影评人,对于电影发展的每一步,都能意识到电影想表达的一定不只是这么简单。

  就像小豆子被砍掉第六根手指时,这叫喊声响起……

  这一次也一定内有深意,这是戏中角色的一场心路历程。

  他抬起中指顶了顶眼镜中间的鼻托,拿起笔在笔记本上,盲写到。

  “这一次……菜刀砍去的,是小豆子最后的抗争信念!”

  ……

  果然,当晚众少年洗浴,小豆子抬着手,道:“师哥,赶明儿我要是给打死了,枕席底下有仨大子儿,就给你了……”

  下一刻小豆子就将手按到了水里——就如小石头所言,他这受了伤的手要是进了水,毁了,就唱不了戏了。

  却被小石头拦下。

  镜头一晃来到屋内。

  柔和昏暗的油灯下,小石头劝说着小豆子——“豆子,过两天就要给祖师爷上香了,你就想你自己是个女的,可别再背错咯!”

  油灯里,两人眼光在镜头下一晃……

  第二天众少年在戏班院子里休息,众少年在聊吃的,先是谈到了豌豆黄,后小赖子反驳道:

  “豌豆黄?豌豆黄算个屁呀?”

  “吃过驴打滚儿吗?盆儿糕呢?”

  小赖子,“都是他妈狗屁,不好吃!”

  “那你说什么好吃?”

  “天下最好吃的,帮糖葫芦数第一!”小赖子得意的伸了伸懒腰,竖起大拇指,“我要是成了角儿,天天得拿冰糖葫芦当饭吃!”

  这时院外传来了冰糖葫芦的叫卖声。

  小赖子装腔作势走到了门口,透过门缝儿看着外边,被小石头发现了往里逮,却听他嚷嚷起哄:

  “这么大只的风筝,一堆呢!”

  霎时间,众少年挤了过来,打开了院子大门儿……

  风筝一大堆,花红柳绿的,寓意外面的花花世界……

  众人一时被迷了眼。

  见到这个场面,小赖子再也忍不住了。

  因为背诵不及格而天天挨打的小赖子,拉着因为改不了口的小豆子跑出了院子。

  小石头追了出去,三人就在巷子里对峙,小豆子停下脚步,提醒小石头:“师兄,枕席底下那仨大子儿,你别忘了……”

  小石头也知道,如果小豆子再不走,可能真的就要被打死了——离开或许对他而言是个解脱。

  小石头眼里含着泪,将衣服丢给他,大喊:

  “反正你废了,滚吧!”

  ……

  小豆子留给小石头的仨大子儿是没戏了。

  看到小赖子从袖口掏出冰糖葫芦,说了买葫芦的钱从哪儿来……这一刻的陈凛又好笑又心酸!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两人被马车撵赶到了路边,小赖子带着小豆子抄了近道去了戏园……

  方才在街道上赶着的马车再次现了身影,戏园老板亲自迎接。

  《当爱已成往事》的前奏响起,观众一下子被拽了进去!

  人潮如海……“这就是角儿啊?这就是角儿啊!”

  二人跟着人潮进了戏园,被戏园内的人潮鼎沸、追捧声震惊……

  恰好,表演开始了,台上表演的正是《霸王别姬》!

  两人张望不到,小赖子便让小豆子将他驮起来……小豆则仍旧透过人群张望着!

  看着看着小赖子泣不成声,不是被《霸王别姬》的剧情,他哭着嚷嚷道:

  “他们怎么成的角儿啊?”

  边擦眼泪,“得挨多少打啊……得挨多少打啊……”

  他泪流满面的绝望,“我什么时候才能成角儿啊……”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看到师傅口中的名角儿,但他更多是心酸……

  这下轮到小赖子将小豆子驮起,他终于看到了台上的画面。

  小豆子同样被这场戏震撼到了,或者说被吸引了……他眼中有泪,但泪中却泛着光!

  却被小赖子误以为是小豆子尿了他一脸……

  小豆子拽着小赖子从人群中穿梭,他决定回戏班!

  而编剧也仿佛借着小赖子的一段话,戏剧性道出小豆子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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