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楼道里的灯倏忽灭了下去，黑暗重新将他们笼罩，沈夏深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进来吧。”
作者有话说：
昨晚听裤子的演唱会去了，嗨过头没来得及写完更新哈哈哈
别嫌我短，今晚应该还有一章。
55不要嘲笑我们（上）
秦程跟在他身后走进来，路过唐绿以的灵位时脚步停了停，沈夏深听到声音回头，正好看到他脊背弯成九十度，朝着遗像鞠了一躬。
画面有点怪异，沈夏深觉得要是唐绿以泉下有知，看到秦程给他鞠躬，估计会气到直接从棺材里跳出来大喊一声“滚开，真晦气。”，但他没有阻止，就任由秦程维持着鞠躬的姿势默哀了好几秒。
终于，秦程直起身子，正好和他对视，这样的情况下，两人都有些无措。这感觉有点像电梯间不期而遇的同事，摆哪个姿势都不对劲，说什么话题都很多余，好像唐绿以一死，两人之间就没有了可以支撑起单独会面的联系点了。
最后还是沈夏深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有什么事儿吗？”
秦程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没想好
该怎么回答，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只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攥成了拳头，又松开，重复了好几次，沈夏深这才发现他的右手上有好几处伤痕，贴了创口贴，但因为他握拳的动作有些松动，最终他的眼神落在了祭台上面的那瓶烧酒上，语气居然有点羞涩：“能……喝点酒吗？”
沈夏深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进厨房给他找了个玻璃杯，用清水冲了冲放到了餐桌上，然后站到了一边。他看着秦程拿起酒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眼都没眨地一饮而尽。
四十二度的洋河普曲，劣质烧酒，八块钱一瓶，不入口，辣嗓子烧心。想来秦程这种喝惯了洋酒的人应该估计是不习惯的，结果眼看着人一口气喝了二两，“啪”的一声把酒杯放下，还要去倒。
沈夏深伸手抓住了酒瓶，倒不是担心秦程这么喝会伤身体，他就是单纯地觉得醉了挺麻烦的。他这几天都没睡，很困，现在只想睡觉，不想照顾人。
于是，他说：“想喝酒的话，楼下有小吃店。”
秦程停下了倒酒的动作，眼神却落在沈夏深抓着酒瓶的手上，那是一双看起来干活非常利索的手，指关节粗大，指甲坑洼，指腹有薄茧，想来应该是被油渍，泥土，甚至是垃圾浸泡过无数遍，才会如此有力，如此穷苦，如此经验丰富。
原来不是这样的。秦程记得天台上的那双手，纤长白皙，右手中指有着拿笔留下的痕迹。秦程托起他千疮百孔的手，大拇指轻轻的抚摸过他变形的指节，这动作使沈夏深的身体一颤，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紧紧握住，秦程问他：“疼吗？”
沈夏深没听懂，他看着秦程手背上新鲜的伤口，觉得对方怕不是一杯酒就喝醉了，出现幻觉了吧，现在看起来疼的人好像不是他。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又看见秦程拉着他的手放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吻，微湿的热气喷洒在他的手背，嘴唇和皮肤相碰的触感使他发痒。他看不清秦程的眼神，只看得到他轻颤的睫毛。
秦程吻得很虔诚，但很扫兴地说，他只觉得有点恶心，还有点变态。
沈夏深皱着眉用力地扯了一下手腕，这次终于扯了回来，他把手背在身后，眼神警惕：“你干什么？”
秦程仰头看他，眼眸幽深复杂：“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
沈夏深的脑子有一瞬空白，长期的睡眠不足使他的思维能力极速下降，他甚至能听到记忆某处生锈的齿轮卡啦一声，落下一层绣灰。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秦程在讲的是那件事。
他以为自己会表现得激烈一点，像电视剧里写的那样，所有误会解开的那一刻，BGM轰轰烈烈地响起，原本还恨得咬牙切齿的主角突然就开始深情对视，一段长长的回忆之后莫名其妙地就爱得难舍难分了。或者是爽文转折，被虐者大仇得报华丽归来，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接下来终于要你小子尝尝愧疚被虐的滋味了，这些可都是你欠我。
结果都没有。他挺平静的，知道了就知道呗，还能怎么样？
“哦。”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想了想又问，“陆枫远跟你说的？”
秦程说：“不是。”
他说：“嗯，都已经过去了。”
秦程说：“对不起。”
沈夏深皱了下眉说：“你不用道歉。”
按道理这种时候他们就算不抱头痛哭，也该互诉一下衷肠，相互表达一下当年的遗憾，再不济还可以共同辱骂一下陆枫远不是东西。但沈夏深没有，他太累了，没这种心情，也没什么兴趣，他发现真相对他来说不太重要，他需要另一种东西：安宁，或者是休息，总而言之就是一些可以让人温和且不极端的东西。
秦程有点茫然的看着他，沈夏深继续说：“那是我为我的爱人心甘情愿做的付出，就像他会毫不迟疑地为我插下那一刀。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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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听裤子的演唱会去了，嗨过头没来得及写完更新哈哈哈
别嫌我短，今晚应该还有一章。
55不要嘲笑我们（上）
秦程跟在他身后走进来，路过唐绿以的灵位时脚步停了停，沈夏深听到声音回头，正好看到他脊背弯成九十度，朝着遗像鞠了一躬。
画面有点怪异，沈夏深觉得要是唐绿以泉下有知，看到秦程给他鞠躬，估计会气到直接从棺材里跳出来大喊一声“滚开，真晦气。”，但他没有阻止，就任由秦程维持着鞠躬的姿势默哀了好几秒。
终于，秦程直起身子，正好和他对视，这样的情况下，两人都有些无措。这感觉有点像电梯间不期而遇的同事，摆哪个姿势都不对劲，说什么话题都很多余，好像唐绿以一死，两人之间就没有了可以支撑起单独会面的联系点了。
最后还是沈夏深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有什么事儿吗？”
秦程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没想好
该怎么回答，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只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攥成了拳头，又松开，重复了好几次，沈夏深这才发现他的右手上有好几处伤痕，贴了创口贴，但因为他握拳的动作有些松动，最终他的眼神落在了祭台上面的那瓶烧酒上，语气居然有点羞涩：“能……喝点酒吗？”
沈夏深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进厨房给他找了个玻璃杯，用清水冲了冲放到了餐桌上，然后站到了一边。他看着秦程拿起酒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眼都没眨地一饮而尽。
四十二度的洋河普曲，劣质烧酒，八块钱一瓶，不入口，辣嗓子烧心。想来秦程这种喝惯了洋酒的人应该估计是不习惯的，结果眼看着人一口气喝了二两，“啪”的一声把酒杯放下，还要去倒。
沈夏深伸手抓住了酒瓶，倒不是担心秦程这么喝会伤身体，他就是单纯地觉得醉了挺麻烦的。他这几天都没睡，很困，现在只想睡觉，不想照顾人。
于是，他说：“想喝酒的话，楼下有小吃店。”
秦程停下了倒酒的动作，眼神却落在沈夏深抓着酒瓶的手上，那是一双看起来干活非常利索的手，指关节粗大，指甲坑洼，指腹有薄茧，想来应该是被油渍，泥土，甚至是垃圾浸泡过无数遍，才会如此有力，如此穷苦，如此经验丰富。
原来不是这样的。秦程记得天台上的那双手，纤长白皙，右手中指有着拿笔留下的痕迹。秦程托起他千疮百孔的手，大拇指轻轻的抚摸过他变形的指节，这动作使沈夏深的身体一颤，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紧紧握住，秦程问他：“疼吗？”
沈夏深没听懂，他看着秦程手背上新鲜的伤口，觉得对方怕不是一杯酒就喝醉了，出现幻觉了吧，现在看起来疼的人好像不是他。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又看见秦程拉着他的手放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吻，微湿的热气喷洒在他的手背，嘴唇和皮肤相碰的触感使他发痒。他看不清秦程的眼神，只看得到他轻颤的睫毛。
秦程吻得很虔诚，但很扫兴地说，他只觉得有点恶心，还有点变态。
沈夏深皱着眉用力地扯了一下手腕，这次终于扯了回来，他把手背在身后，眼神警惕：“你干什么？”
秦程仰头看他，眼眸幽深复杂：“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
沈夏深的脑子有一瞬空白，长期的睡眠不足使他的思维能力极速下降，他甚至能听到记忆某处生锈的齿轮卡啦一声，落下一层绣灰。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秦程在讲的是那件事。
他以为自己会表现得激烈一点，像电视剧里写的那样，所有误会解开的那一刻，BGM轰轰烈烈地响起，原本还恨得咬牙切齿的主角突然就开始深情对视，一段长长的回忆之后莫名其妙地就爱得难舍难分了。或者是爽文转折，被虐者大仇得报华丽归来，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接下来终于要你小子尝尝愧疚被虐的滋味了，这些可都是你欠我。
结果都没有。他挺平静的，知道了就知道呗，还能怎么样？
“哦。”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想了想又问，“陆枫远跟你说的？”
秦程说：“不是。”
他说：“嗯，都已经过去了。”
秦程说：“对不起。”
沈夏深皱了下眉说：“你不用道歉。”
按道理这种时候他们就算不抱头痛哭，也该互诉一下衷肠，相互表达一下当年的遗憾，再不济还可以共同辱骂一下陆枫远不是东西。但沈夏深没有，他太累了，没这种心情，也没什么兴趣，他发现真相对他来说不太重要，他需要另一种东西：安宁，或者是休息，总而言之就是一些可以让人温和且不极端的东西。
秦程有点茫然的看着他，沈夏深继续说：“那是我为我的爱人心甘情愿做的付出，就像他会毫不迟疑地为我插下那一刀。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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