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们运气不赖，恰逢一场圣诞游行，热情高昂的人群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敲锣打鼓地高歌前进，节日气氛被渲染到了极致。
两人拢了拢衣服，跟在拥挤的人群后面，只一个红绿灯的距离，沈夏深回过头看，却不见身旁的秦程。
他的心猛地一紧，连忙四处寻找，哪里都没有看到秦程的身影，手足无措地掏出手机拨去电话，嘀声后无人答应。他拿着手机四处张望，六神无主地抓住路人的肩膀，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他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会英语。
那种举目无亲的仓皇浮了上来，短短几秒，他似乎重新历经了一遍十年前的那一场失去。
那年，他失去了秦程，连同那个聊以慰藉的梦想，随着残废的右手全部消亡，他头一次发现那么多年到头来自己手中竟空无一物。他的人生有无数次失去，母亲，父亲，家乡，却都不及那一场失去惨烈。
他不断拨着电话逆人流往后，人群重重地擦过他的肩膀，雪花打湿他的头发和脸，眼睛被冻得通红，像是大哭过一场。
人的感情为什么会这么复杂，明明已经无数次自我证明过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再来一万遍也还是会坚定地这么做，可你依旧没法让自己停止哭泣。
你在坚定正确的道路上自我怀疑，自我克服，自我消化，自我重建，如同置身海底的鲸鱼腹中，抓住光滑的骨壁想向上攀援，却无处使力，然后在这样一次次的失败中变得颓废，无所谓，万念俱灰，死皮赖脸。
不过好在人是很卑贱的物种，擅长暗示和自我驯服，尤其苦中作乐。于是人们会渐渐以为自己走出来了，以为自己适应了失去一切后仍然活着，但记忆的火花偶尔会在烂泥般的生活里迸溅，脑海里闪过那段煎熬的岁月，仍会控制不住的心有余悸。
——如果那时有人来给我一点点希望就好了，即便是一个拥抱，一句没有关系，你可以走下去。
可是没有。前面空无一人。
“沈夏深！”
耳边传来呼喊，他蓦然回头，却被人抓住了右手，猛地往旁边带去，然后他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松烟的香气。
体温从右手抵达胸膛，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沦陷在这个劫后余生的拥抱里，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控制住抬起手紧紧抱住对方的冲动，哑着声音问了一句：“你去哪了？”
秦程没有说话，牵起他的手，一只朴素的银戒就这样落在了他右手无名指上。
街角失控的车辆突然发出警鸣，jinglebells的音乐声不见消停，嘈杂的人群仍欢闹得乐此不疲。
他看到秦程俯下身吻他的手指，不含丁点色欲，秦程说：“沈夏深，我们忘了过去，重新开始好吗？”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沈夏深瞳孔微张，不敢置信，他们就这么四目相对地望着，直到雪花打湿眉睫。
作者有话说：
作者土狗一个，没去过纽约，也不了解狄兰，剧情需要，都是我瞎扯的，别信我。也别信秦程，狗东西演着呢。38狂抱拥，不需休息的吻
关于人们如何阐述爱。
如果你观察得仔细一点会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用中文时他们往往会说：爱上了；而英文的表达却是：fallinlove，堕入爱情。
一为上升，一是下坠。
中文里的爱是疲惫生活里那一点点的光亮，拖着你从死灰般的生活里向上；而英文里的爱却是无可抵挡的沉沦，尊严理智全部抛弃，冲破一切拥抱纠缠毁灭。
那么爱情究竟是救赎还是沉沦？
诗人哲人研究几百上千年，却似乎从来没有统一定论，但唯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无论上升还是下坠，人都处在失重中。
爱就是一种失重的状态。
秦程旁若无人地吻下来时，沈夏深就身不由己地陷入了到了这种失重里。也许更多的是酒精和刚刚那场找寻的原因。
但当嘴唇被带着酒香的舌尖舔开时，他所有的感知能力都消失了，他头晕眼花地醉在这一个拥吻里，身后来来往往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只剩下他们接吻的声响。
明明已经做过无数次，却像从来没有接过吻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舌尖舔过唇角，秦程稍微退后了一些，却仍是唇齿相依，只要一开口就会不小心碰到嘴唇：“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什么问题？
沈夏深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看着秦程，仿佛还没有从刚刚那场巨大的震惊里缓过劲。
秦程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耳际，声音带着笑意：“还是你不相信我是认真的？”
沈夏深觉得自己醉了，可他明明只喝了两杯。
“没关系，我不着急。”手掌落在他的颈后，嘴唇靠近，杜松子酒的香气侵袭，“你可以慢慢回答我。”
说话间，秦程再一次吻住了他。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唐绿以和齐思明轮番出现，间或夹杂几幕陆枫远严峻冷漠的脸，但最多的镜头还是留给了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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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拢了拢衣服，跟在拥挤的人群后面，只一个红绿灯的距离，沈夏深回过头看，却不见身旁的秦程。
他的心猛地一紧，连忙四处寻找，哪里都没有看到秦程的身影，手足无措地掏出手机拨去电话，嘀声后无人答应。他拿着手机四处张望，六神无主地抓住路人的肩膀，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他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会英语。
那种举目无亲的仓皇浮了上来，短短几秒，他似乎重新历经了一遍十年前的那一场失去。
那年，他失去了秦程，连同那个聊以慰藉的梦想，随着残废的右手全部消亡，他头一次发现那么多年到头来自己手中竟空无一物。他的人生有无数次失去，母亲，父亲，家乡，却都不及那一场失去惨烈。
他不断拨着电话逆人流往后，人群重重地擦过他的肩膀，雪花打湿他的头发和脸，眼睛被冻得通红，像是大哭过一场。
人的感情为什么会这么复杂，明明已经无数次自我证明过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再来一万遍也还是会坚定地这么做，可你依旧没法让自己停止哭泣。
你在坚定正确的道路上自我怀疑，自我克服，自我消化，自我重建，如同置身海底的鲸鱼腹中，抓住光滑的骨壁想向上攀援，却无处使力，然后在这样一次次的失败中变得颓废，无所谓，万念俱灰，死皮赖脸。
不过好在人是很卑贱的物种，擅长暗示和自我驯服，尤其苦中作乐。于是人们会渐渐以为自己走出来了，以为自己适应了失去一切后仍然活着，但记忆的火花偶尔会在烂泥般的生活里迸溅，脑海里闪过那段煎熬的岁月，仍会控制不住的心有余悸。
——如果那时有人来给我一点点希望就好了，即便是一个拥抱，一句没有关系，你可以走下去。
可是没有。前面空无一人。
“沈夏深！”
耳边传来呼喊，他蓦然回头，却被人抓住了右手，猛地往旁边带去，然后他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松烟的香气。
体温从右手抵达胸膛，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沦陷在这个劫后余生的拥抱里，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控制住抬起手紧紧抱住对方的冲动，哑着声音问了一句：“你去哪了？”
秦程没有说话，牵起他的手，一只朴素的银戒就这样落在了他右手无名指上。
街角失控的车辆突然发出警鸣，jinglebells的音乐声不见消停，嘈杂的人群仍欢闹得乐此不疲。
他看到秦程俯下身吻他的手指，不含丁点色欲，秦程说：“沈夏深，我们忘了过去，重新开始好吗？”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沈夏深瞳孔微张，不敢置信，他们就这么四目相对地望着，直到雪花打湿眉睫。
作者有话说：
作者土狗一个，没去过纽约，也不了解狄兰，剧情需要，都是我瞎扯的，别信我。也别信秦程，狗东西演着呢。38狂抱拥，不需休息的吻
关于人们如何阐述爱。
如果你观察得仔细一点会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用中文时他们往往会说：爱上了；而英文的表达却是：fallinlove，堕入爱情。
一为上升，一是下坠。
中文里的爱是疲惫生活里那一点点的光亮，拖着你从死灰般的生活里向上；而英文里的爱却是无可抵挡的沉沦，尊严理智全部抛弃，冲破一切拥抱纠缠毁灭。
那么爱情究竟是救赎还是沉沦？
诗人哲人研究几百上千年，却似乎从来没有统一定论，但唯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无论上升还是下坠，人都处在失重中。
爱就是一种失重的状态。
秦程旁若无人地吻下来时，沈夏深就身不由己地陷入了到了这种失重里。也许更多的是酒精和刚刚那场找寻的原因。
但当嘴唇被带着酒香的舌尖舔开时，他所有的感知能力都消失了，他头晕眼花地醉在这一个拥吻里，身后来来往往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只剩下他们接吻的声响。
明明已经做过无数次，却像从来没有接过吻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舌尖舔过唇角，秦程稍微退后了一些，却仍是唇齿相依，只要一开口就会不小心碰到嘴唇：“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什么问题？
沈夏深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看着秦程，仿佛还没有从刚刚那场巨大的震惊里缓过劲。
秦程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耳际，声音带着笑意：“还是你不相信我是认真的？”
沈夏深觉得自己醉了，可他明明只喝了两杯。
“没关系，我不着急。”手掌落在他的颈后，嘴唇靠近，杜松子酒的香气侵袭，“你可以慢慢回答我。”
说话间，秦程再一次吻住了他。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唐绿以和齐思明轮番出现，间或夹杂几幕陆枫远严峻冷漠的脸，但最多的镜头还是留给了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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