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_窒热by阿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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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他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在快餐店工作,在gaybar跳舞赚外快,没时间吟弄风月,忙完生计后觉得空虚,大家都说爱情是摆脱寂寞的良药,所以他决定找个人来爱一爱。他开始和一个叫Tommy的男人亲吻做/爱肉体游戏,可那个人有女友有学业,有正经的生活,于是他们两个又很平静地分手。在某个清晨,他突然想明白生活就是面目可憎却又不得不活,于是他拿出了手枪,扣动了扳机。

  警察敲开李桃的房门,问她认不认识住在对门的人,她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晚上她再一次贴着墙听隔壁的声音,听到静得杀死人的沉默。

  她下定决心去看看他的生活,于是她画着厚厚的妆,穿着滑稽的桃乐丝礼服,潜入Yang工作的酒吧,却发现他的角色已经有别人来演,他曾经的恋人怀里搂着别的人。

  原来他也不过是这个城市最多余的部分,没有任何东西因为他的生或死而改变。

  影片的最后,李桃回到了空旷的房间,脱掉红色的高跟鞋,学着Yang点了一根烟,不知为何哭得泣不成声。

  有的电影讲故事,有的电影讲情绪,陈盈川的电影无疑是后者。沈夏深看完觉得压抑得不得了,好像不把心里的感受吐出来,就难过得要死。

  整部电影都是性的暗示,性别的隐喻,男和女,男扮女,女扮男,全是暧昧不明却又全都是强烈的寂寞和孤独,仿佛是对现代生活的一种极端刻画。

  这是一座不存在臆想的城市,人人都感情淡漠,日日擦肩却互不相识。我们的生活有卫生纸,脏衣服,中西药,快餐盒,一切琐碎事物,唯独没有爱情。而爱情又因为没有而不朽。

  就如影片里那一大段的台词:“爱是放弃追寻答案的东西,与此类似的还有自杀,因此重视爱的人会考虑将自杀作为生存的另一种表达,而不在意爱的人,却可以活得潇洒。”

  秦程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沈夏深睡得浅,秦程一开门他就醒了。

  但他没有睁眼,只是听着对方洗澡,吹头发,关灯,最后到他身边躺下。

  他跟秦程之间共同语言太少,火药味太重,一不小心便会再起争端,最好还是避免单独相处。

  奈何此时喉咙突然一阵发痒,他原想把痒意忍耐下去,却是忍到浑身都快要痉挛,依旧想咳。

  倏忽,头顶的灯被人打开,他这才如泄洪一般,扶着床沿咳得肝胆俱裂。

  “吵醒你了。”咳完,他长舒气道。

  秦程没说什么,将床头的水杯送到他面前:“去医院。”

  沈夏深一口气喝干了水,挥手道:“不用,去医院也一样,咳两天就好了。”

  许是觉得他说得对,秦程也没有勉强,下床想再倒一杯水,拎起水壶却发现已经空了,只好重新烧了一壶,然后靠在桌边等水沸腾。

  两人无言,屋内异常安静,只听得水壶嗡鸣。这静滞令沈夏深觉得不自在,总想着是自己吵醒了对方,要让两人这样活生生受罪,得负起缓和这尴尬的责任。

  “你不会入不了戏吗?”沈夏深踌躇着打破沉默。

  “不会。废物才入不了戏。”秦程语气生冷,用词亦毫不留情。

  “我听导演说,张钰也是第一次当女主角。”

  “进了片场就是演员,谁管你第一次演戏还是第一次当主角。”

  沈夏深心想,你天赋异禀自然不懂普通人的困难。

  秦程仿佛听到了他的腹诽,继续说道:“要么你有天赋,能一步到位,要么你就在学校把角色理解好了再出来接戏。要片场一堆人等着你入戏,还是要观众看你没入戏的片子?干不了就趁早转行,别吃这碗饭。”

  这话太过刺耳,乍听这话不像秦程说出来的,但想想又觉得也符合他的性格,他本就尖锐,只是平常收了獠牙,如今在他面前无需做作,便是这么一副无情无义的模样。不过他说得也对,今天在片场也看到了,一旦NG,整场戏就都要重来,工作人员怕是都不会高兴。

  水开了,沈夏深下床从药包里翻出感冒药来。那药包是小葛准备的,里面大多都是些常用药。

  剥铝壳时,他突然想起曾经看到秦程吃过几次药,但却从没有在这药包里见过,便顺口问道:“你经常吃的那个是什么药?”

  秦程把水杯递给他,面无表情地说:“维生素。”

  沈夏深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吃过药,沈夏深躺回床上,只是刚躺下便感觉到秦程从后面贴了上来。

  他身体僵直一瞬,脱口而出道:“我感冒了。”

  秦程的动作一顿,却并没有退回去,反而用嘴唇贴在他的颈后,好像贴着他的跳动的脉搏,轻声低语:“听说,感冒的时候,里面会更热。”

  沈夏深怔愣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

  秦程轻轻舔舐起了他的纹身,引得他一阵颤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平和的夜晚,他不愿用性来破坏,但秦程想要,他便没有资格拒绝,也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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