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一面觉得现在这局面是他自找的，一面又多少觉得有点委屈，那也是他的初吻，他更没给其他人做过这种事，何况沈夏深不是也爽了吗？
想到这些，他懊恼地站了起来，用力地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咔哒一声，头顶传来沈夏深的声音：“去哪儿啊？”
他抬头，沈夏深正伏在二楼的纱窗上笑，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别管我。”他说。
“吃不吃宵夜啊？”沈夏深声音里面带着笑，“小朋友。”
29回忆
两人各自盘踞房屋一角，沈夏深靠在窗边抽烟，秦程则端着泡面碗，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秦程先打破了寂静，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夏深没说话，秦程不安地追问：“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沈夏深笑了笑，伸出手摸他的头，如同长辈对心爱的晚辈：“没有。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我知道咱们两个住在这么个小地方，很多事终归是不方便。”
“我会攒攒钱，争取三个月房租一到期，就搬到好一点的地方去。到时候，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好吗？”
和以前一样。太具有诱惑性的词语。
沈夏深用了三天三夜给他找了一个台阶，而他不能白费了这份苦心，他戳了戳面碗，拾级而下地点了点头。
但如同揉皱了的纸张无法恢复原样，很多事一旦发生便也再回不到从前。
他跟沈夏深之间的相处变得越发不自然起来，沈夏深不会再在他面前换衣服，尽力避免所有可以避免的肢体接触，甚至有时候只是递东西时相碰手指，沈夏深也会如同被烫到一般迅速地把手缩回去。
他们维持着一种不伦不类却自以为相安无事的禁忌关系，似是而非地平衡着。
这种平衡在某一天秦程看到沈夏深和一个女人在他们最常去的那个公园里谈笑风生时被彻底打破。
那晚窗外雨声连连，秋天的雨，萧瑟缠绵，他盯着窗户上的雨痕，直白地问沈夏深：“你要跟那个女的在一起吗？”
沈夏深正在画画，被他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后才敷衍着说了句“没有。”只是那声音在他耳里听来莫名虚弱，“就是认识一下。”
秦程应了一声“哦”，心里却止不住悲戚。
沈夏深已经25岁，结婚生子再正常不过的年纪。到那时他便又会成为一只被莫名其妙遗弃的流浪犬，如同母亲刚刚去世那时一样，继续在陌生的城市中躲闪仓皇。这甚至跟爱不爱情的都没有关系，他有一种生死存亡之际，命运不知何去何从的恐惧。
“你明天还要跟她见面吗？”
“怎么了？”秦程没说话，沈夏深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但还是耐着性说了一句：“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不要。”
见他这副别扭的样子，沈夏深也莫名光火：“秦程，你今天怎么回事？”
秦程咬咬牙：“你既然早就准备抛下我了，为什么又要把我叫回来，让我自己走掉不是更好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抛下你了？”沈夏深心里不爽地扔了笔，却在看到秦程通红的双眼时瞬间傻眼，局促地安慰，“怎么还哭了？”
秦程别过脸，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连嘴角都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十八岁少年的眼泪有一种不熟练的无措。
“你骗我。”他小声地说。
“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了我们跟以前一样。”
沈夏深一下子说不出话，他并非白目，这段时间的不自然他不是没有感觉到，甚至主动跟那个女生接触也是因为察觉到了自身异常而做的自救。
他一直认为他跟秦程终归是会分开的，就像短暂寄放的行李总要被领走，早晚而已。秦程对他做的那些事也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
这些话太伤人，他说不出口，他只能放柔了声音道歉：“抱歉，这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应该先跟你商量的。但这也是正常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遇到合适的姑娘……”
他还没说完，秦程就毫无防备地亲了上来，沈夏深被吓傻了，完完全全地被吓傻了。
秦程的吻生涩却强硬，和在天台上的那次完全不同，这次带了种破罐子破摔地决绝，好像做好了是最后一次的准备。
沈夏深回过神来，用力挣扎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不知何时秦程已经长大到他无法反抗的地步了。最后他用手肘狠狠击打在了对方的肋骨上，秦程这才吃痛地放手，他大骂道：“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秦程擦了擦眼睛，红着眼看他：“这次我没有醉。”
好了，这下两人都没了退路。
沈夏深脑子一片空白，他用力地抹擦着嘴上的痕迹，不断地重复：“你疯了。”
“我没有，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沈夏深这下终于彻底爆发：“你别幼稚了！你才几岁，你谈过恋爱吗？你知道什么叫同性恋吗？懂这么做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重点难道不是我喜欢你，我对你有感觉，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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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他懊恼地站了起来，用力地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咔哒一声，头顶传来沈夏深的声音：“去哪儿啊？”
他抬头，沈夏深正伏在二楼的纱窗上笑，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别管我。”他说。
“吃不吃宵夜啊？”沈夏深声音里面带着笑，“小朋友。”
29回忆
两人各自盘踞房屋一角，沈夏深靠在窗边抽烟，秦程则端着泡面碗，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秦程先打破了寂静，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夏深没说话，秦程不安地追问：“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沈夏深笑了笑，伸出手摸他的头，如同长辈对心爱的晚辈：“没有。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我知道咱们两个住在这么个小地方，很多事终归是不方便。”
“我会攒攒钱，争取三个月房租一到期，就搬到好一点的地方去。到时候，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好吗？”
和以前一样。太具有诱惑性的词语。
沈夏深用了三天三夜给他找了一个台阶，而他不能白费了这份苦心，他戳了戳面碗，拾级而下地点了点头。
但如同揉皱了的纸张无法恢复原样，很多事一旦发生便也再回不到从前。
他跟沈夏深之间的相处变得越发不自然起来，沈夏深不会再在他面前换衣服，尽力避免所有可以避免的肢体接触，甚至有时候只是递东西时相碰手指，沈夏深也会如同被烫到一般迅速地把手缩回去。
他们维持着一种不伦不类却自以为相安无事的禁忌关系，似是而非地平衡着。
这种平衡在某一天秦程看到沈夏深和一个女人在他们最常去的那个公园里谈笑风生时被彻底打破。
那晚窗外雨声连连，秋天的雨，萧瑟缠绵，他盯着窗户上的雨痕，直白地问沈夏深：“你要跟那个女的在一起吗？”
沈夏深正在画画，被他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后才敷衍着说了句“没有。”只是那声音在他耳里听来莫名虚弱，“就是认识一下。”
秦程应了一声“哦”，心里却止不住悲戚。
沈夏深已经25岁，结婚生子再正常不过的年纪。到那时他便又会成为一只被莫名其妙遗弃的流浪犬，如同母亲刚刚去世那时一样，继续在陌生的城市中躲闪仓皇。这甚至跟爱不爱情的都没有关系，他有一种生死存亡之际，命运不知何去何从的恐惧。
“你明天还要跟她见面吗？”
“怎么了？”秦程没说话，沈夏深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但还是耐着性说了一句：“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不要。”
见他这副别扭的样子，沈夏深也莫名光火：“秦程，你今天怎么回事？”
秦程咬咬牙：“你既然早就准备抛下我了，为什么又要把我叫回来，让我自己走掉不是更好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抛下你了？”沈夏深心里不爽地扔了笔，却在看到秦程通红的双眼时瞬间傻眼，局促地安慰，“怎么还哭了？”
秦程别过脸，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连嘴角都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十八岁少年的眼泪有一种不熟练的无措。
“你骗我。”他小声地说。
“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了我们跟以前一样。”
沈夏深一下子说不出话，他并非白目，这段时间的不自然他不是没有感觉到，甚至主动跟那个女生接触也是因为察觉到了自身异常而做的自救。
他一直认为他跟秦程终归是会分开的，就像短暂寄放的行李总要被领走，早晚而已。秦程对他做的那些事也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
这些话太伤人，他说不出口，他只能放柔了声音道歉：“抱歉，这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应该先跟你商量的。但这也是正常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遇到合适的姑娘……”
他还没说完，秦程就毫无防备地亲了上来，沈夏深被吓傻了，完完全全地被吓傻了。
秦程的吻生涩却强硬，和在天台上的那次完全不同，这次带了种破罐子破摔地决绝，好像做好了是最后一次的准备。
沈夏深回过神来，用力挣扎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不知何时秦程已经长大到他无法反抗的地步了。最后他用手肘狠狠击打在了对方的肋骨上，秦程这才吃痛地放手，他大骂道：“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秦程擦了擦眼睛，红着眼看他：“这次我没有醉。”
好了，这下两人都没了退路。
沈夏深脑子一片空白，他用力地抹擦着嘴上的痕迹，不断地重复：“你疯了。”
“我没有，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沈夏深这下终于彻底爆发：“你别幼稚了！你才几岁，你谈过恋爱吗？你知道什么叫同性恋吗？懂这么做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重点难道不是我喜欢你，我对你有感觉，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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