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要……”
他本能地喊出了声，只是他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秦程自然不会停止。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震惊，便在惨叫声中接纳了对方。
这太疼了，疼得他浑身都在战栗，和之前的任何一次相比都太疼了。沈夏深这才明白，原来之前的每一次都是秦程手下留情了。而这一次，他打定主意要自己疼，要自己疼得撕心裂肺。
“不是你自己要的吗？”
男人粗喘着，扯着他头发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迫使他仰头，用虎口卡住嘴巴，他的下巴和脖子折成一个惊人的弧度。
沈夏深知这是积攒了十年的恨。
今天不过是一根导火索，一节牵引绳，秦程接受了他就是一个一无是处，卑劣无用的懦夫，也接受了他抛弃自己爱上其他人的事实，这种清醒引爆了真正的疯狂。
秦程用这种方式惩罚他，羞辱他以求为自己讨回公道。
他的手指用力地抠着身下的布艺沙发，牙齿咬住秦程的虎口，闭着眼承受着痛苦。
秦程的血混着他的口水和眼泪被吞进胃里，让他忍不住干呕。
身后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沈夏深一瞬间脱了力，瘫在沙发里。睁开眼睛，眼神却是一片空白。
秦程把他捞了起来，拨开他湿漉漉的刘海，贴着吻他的耳垂：“他也这么*过你吗？”
沈夏深倏忽睁大了眼睛，眼泪不由自主地模糊了双眼，“秦程……”沈夏深断气似地叫他的名字，“放过他……”
身后的人似乎有停滞一秒，下一秒却又狠狠地将他的头摁进了沙发里。
沈夏深感受到他动作里那种杀之而后快地酣畅，他像是亲手杀死了某个自己，杀死了某种软弱，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禁锢。
沈夏深不知道秦程做了多少回。只知道在最后一场混沌的起伏里，他一阵耳鸣，伴随着巨大的噪音，他听到笑声亦趋亦近。
是他和秦程的声音。
15每当黄昏阳光把所有都渲染自此秦程就在他的小屋里住下了。他的生活没多大影响，不好不坏。仍旧每月拿一千二的工资，每天吃两块钱的挂面。秦程不挑食，话很少，给什么吃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沈夏深花了五十块给他在楼下地摊上买了两条T恤，两条大裤衩，强迫店家搭着送了一双人字拖，装备齐全，足够度过一个夏天。
N市终于入了伏，四十度的高温一烤，屋里热得根本没法呆人。他俩吃完晚饭便踢踏着拖鞋下楼，蹲在十字路口的生鲜超市里蹭空调看电视。
那年夏天番茄台放的是真人版的《网球王子》，几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的帅哥嗯嗯啊啊地打网球，每个人都有一个酷炫狂霸叼炸天的必杀技，五毛钱特效整得眼花缭乱，土燃土燃的，秦程很喜欢看。每次那首《没有彩虹的阳光》前奏响起时，沈夏深都会感觉到他在面无表情的高兴。
秦程每天吃饭，打扫，偶尔躺在天台上看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天空。他好像已经不执着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想追问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他只想知道下个礼拜网球王子的大结局。
但秦程并没有看到大结局，因为在七月末的时候，沈夏深给他拿来了一张身份证。是沈夏深从一个办证的哥们儿那里搞来的，那人手艺卓群，从出生证明到死亡证明一条龙服务，全年龄覆盖，堪称办证界的唢呐。
身份证上有秦程的照片和名字，沈夏深的生日以及伪造的户籍地址。沈夏深说没有生日和户籍就等于没有这个人，于是他用一张半假的证明拼凑出了一个活生生的秦程。
秦程用那张身份证找到了一份工作。在离家不远的一间网吧里做网管，一千块钱一个月，做六休一，泡面无限量，还能加根香肠，除了要上晚班其他都很好。
从此，秦程光荣上岗。
周六早上，沈夏深会去接秦程下班，一人骑一辆共享单车去吃早饭。秦程骑在他前面，清晨的阳光层层叠叠地照在他们身上。七月末，松柏苍翠，梧叶浓荫，栀子清香。沈夏深用力地呼吸了一口空气，仿佛泅水之人终于潜出水面。他蒙头赶上秦程：“骑那么快干什么？”
秦程默默放慢了速度。
“早饭想吃什么？馄饨，面，还是豆腐花？”他骑到秦程前面，笑着回头，“我转正了！工资涨到了一千五！”
“你马上要成为名扬四海的画家了。”
沈夏深大笑：“大画家今天就要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棒冰。”
“什么？”
“想吃棒冰！”
“哈？”
那天他们一口气吃了六个口味的棒冰，舌苔一会儿红一会儿绿。夏日正午，太阳烤得地面呲呲冒烟，家里肯定被晒成了蒸笼。于是他俩就骑着单车嗑嗑地碾过窨井盖，穿过温热的夏风，跑到公园的紫藤萝花架下躲阴凉。
秦程一夜未眠，躺在水泥栏上睡着了，醒过来出了一身汗，耳边都是知知知的蝉鸣。他半睁开眼，看到沈夏深正靠在柱子上画画，树影婆娑，沙沙作响，风鼓起他的衣服和乱发，于是秦程闭上眼又安心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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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地喊出了声，只是他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秦程自然不会停止。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震惊，便在惨叫声中接纳了对方。
这太疼了，疼得他浑身都在战栗，和之前的任何一次相比都太疼了。沈夏深这才明白，原来之前的每一次都是秦程手下留情了。而这一次，他打定主意要自己疼，要自己疼得撕心裂肺。
“不是你自己要的吗？”
男人粗喘着，扯着他头发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迫使他仰头，用虎口卡住嘴巴，他的下巴和脖子折成一个惊人的弧度。
沈夏深知这是积攒了十年的恨。
今天不过是一根导火索，一节牵引绳，秦程接受了他就是一个一无是处，卑劣无用的懦夫，也接受了他抛弃自己爱上其他人的事实，这种清醒引爆了真正的疯狂。
秦程用这种方式惩罚他，羞辱他以求为自己讨回公道。
他的手指用力地抠着身下的布艺沙发，牙齿咬住秦程的虎口，闭着眼承受着痛苦。
秦程的血混着他的口水和眼泪被吞进胃里，让他忍不住干呕。
身后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沈夏深一瞬间脱了力，瘫在沙发里。睁开眼睛，眼神却是一片空白。
秦程把他捞了起来，拨开他湿漉漉的刘海，贴着吻他的耳垂：“他也这么*过你吗？”
沈夏深倏忽睁大了眼睛，眼泪不由自主地模糊了双眼，“秦程……”沈夏深断气似地叫他的名字，“放过他……”
身后的人似乎有停滞一秒，下一秒却又狠狠地将他的头摁进了沙发里。
沈夏深感受到他动作里那种杀之而后快地酣畅，他像是亲手杀死了某个自己，杀死了某种软弱，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禁锢。
沈夏深不知道秦程做了多少回。只知道在最后一场混沌的起伏里，他一阵耳鸣，伴随着巨大的噪音，他听到笑声亦趋亦近。
是他和秦程的声音。
15每当黄昏阳光把所有都渲染自此秦程就在他的小屋里住下了。他的生活没多大影响，不好不坏。仍旧每月拿一千二的工资，每天吃两块钱的挂面。秦程不挑食，话很少，给什么吃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沈夏深花了五十块给他在楼下地摊上买了两条T恤，两条大裤衩，强迫店家搭着送了一双人字拖，装备齐全，足够度过一个夏天。
N市终于入了伏，四十度的高温一烤，屋里热得根本没法呆人。他俩吃完晚饭便踢踏着拖鞋下楼，蹲在十字路口的生鲜超市里蹭空调看电视。
那年夏天番茄台放的是真人版的《网球王子》，几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的帅哥嗯嗯啊啊地打网球，每个人都有一个酷炫狂霸叼炸天的必杀技，五毛钱特效整得眼花缭乱，土燃土燃的，秦程很喜欢看。每次那首《没有彩虹的阳光》前奏响起时，沈夏深都会感觉到他在面无表情的高兴。
秦程每天吃饭，打扫，偶尔躺在天台上看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天空。他好像已经不执着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想追问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他只想知道下个礼拜网球王子的大结局。
但秦程并没有看到大结局，因为在七月末的时候，沈夏深给他拿来了一张身份证。是沈夏深从一个办证的哥们儿那里搞来的，那人手艺卓群，从出生证明到死亡证明一条龙服务，全年龄覆盖，堪称办证界的唢呐。
身份证上有秦程的照片和名字，沈夏深的生日以及伪造的户籍地址。沈夏深说没有生日和户籍就等于没有这个人，于是他用一张半假的证明拼凑出了一个活生生的秦程。
秦程用那张身份证找到了一份工作。在离家不远的一间网吧里做网管，一千块钱一个月，做六休一，泡面无限量，还能加根香肠，除了要上晚班其他都很好。
从此，秦程光荣上岗。
周六早上，沈夏深会去接秦程下班，一人骑一辆共享单车去吃早饭。秦程骑在他前面，清晨的阳光层层叠叠地照在他们身上。七月末，松柏苍翠，梧叶浓荫，栀子清香。沈夏深用力地呼吸了一口空气，仿佛泅水之人终于潜出水面。他蒙头赶上秦程：“骑那么快干什么？”
秦程默默放慢了速度。
“早饭想吃什么？馄饨，面，还是豆腐花？”他骑到秦程前面，笑着回头，“我转正了！工资涨到了一千五！”
“你马上要成为名扬四海的画家了。”
沈夏深大笑：“大画家今天就要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棒冰。”
“什么？”
“想吃棒冰！”
“哈？”
那天他们一口气吃了六个口味的棒冰，舌苔一会儿红一会儿绿。夏日正午，太阳烤得地面呲呲冒烟，家里肯定被晒成了蒸笼。于是他俩就骑着单车嗑嗑地碾过窨井盖，穿过温热的夏风，跑到公园的紫藤萝花架下躲阴凉。
秦程一夜未眠，躺在水泥栏上睡着了，醒过来出了一身汗，耳边都是知知知的蝉鸣。他半睁开眼，看到沈夏深正靠在柱子上画画，树影婆娑，沙沙作响，风鼓起他的衣服和乱发，于是秦程闭上眼又安心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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