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患难之际内乱起
潮湿茂密的原始森林，越往南行，气温渐渐升高，几乎让人感觉不到节气早已经转入了寒风凛冽的腊月隆冬。
卫无疆一行六人，艰难地行进着，他们沿直线距离已经走了恐怕上百里地，但是依然没有走出这片充满着怪异的深密丛林。
“公主，咱们在这里歇歇脚吧，正好可以先找些吃的再行赶路不迟。”燕影是当今燕武成王为女儿燕落月亲自甄选的贴身侍婢，武艺歌舞皆甚精通，在燕落月出嫁大婚之时随行陪嫁过来，负责照料公主的饮食起居以及护卫之责。
当天濮阳城内大将军孟起造反叛乱，城中一片混乱，恰巧燕影被燕落月派出去打探情报，所以卫荣前去时并没有遇到，然而情况紧急，燕落月听说卫国大臣叛乱，也不及等候燕影回来，所以致使主仆失散。
但燕影何人？乃是燕王千挑万选培育出来的刺客，做的就是刺探机密，暗杀政要的任务，因此循着卫无疆等人匆忙间留下的痕迹追了过去，终于在进入密林之时由于不悉路径，毒虫猛兽又多如牛毛，虽然没有倒霉地撞上山精妖怪，但也很是折腾了一番，终被细心的卫荣觉察，这才设下埋伏，等候燕影进瓮。
燕落月却是有些累了，虽然一路之上都是由卫无疆或燕影搀扶，但到底是燕国金枝玉叶，身子娇贵，虽是强行忍耐，但多日跟卫无疆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却实在是有些苦不堪言。
春秋战国之时诸子百家齐相鸣放，大放异彩，儒家《六艺乐舞》分礼、乐、射、御、书、数；《礼记·大学》有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此乃儒家思想传统中游学士子尊崇的信条。以自我修葺为底蕴，通过治小家，而达到治大家，安定天下，这是每个儒生所期望的境界，然而现实中，能够平定天下的机遇可谓渺茫之极，于是《孟子·尽心上》，有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理想境界与“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积极达观的态度相互结合补充，在周王朝建都八百年中循环往复，长盛不衰。
卫无疆当初的太傅乃是周朝德高望重的大儒介子，儒法承继于孔子的学生子贡一脉，因此在武学修身，政论治国，商贾贩卖，等方面多有涉猎，偶有建树，身体也格外强健。
见妻子一双秋水明眸询问地望着自己，卫无疆环顾之下，知道大家也一定十分疲劳了，点了点头，上前搀扶着燕落月，下令原地休整，午后赶路。
这是一块较为平整的空廓之地，方圆一丈地界内寸草不生，在这四周生长着茂密雨林的原始森林里面显得有些突兀。
众人心中欢喜，难得遇见一片干燥的土地，也不多虑，当下众人便分坐下来，拿了干粮水袋，各自食用。
“咦？！”燕影一脸惊喜，摇晃着燕落月的手臂，急声说道：“公主，你听，是不是有一阵轰隆隆的流水之声传来？”
众人闻言心中激动，若是见到了河流，那么就表示他们已经来到了森林的边缘，今后只要沿着河流方向往下游走，相信不久之后，一个美丽的村庄就会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激动兴奋之下，卫无疆等人也顾不得再吃，急忙侧耳凝神倾听，果然，一阵缥缈的隆隆水声伴随着怒吼隐隐传了过来。
大喜之下，众人朝着水声传来处奔行而去。
不过百米，水流充塞之声渐渐壮大，脚下加劲，穿过一道绵密的翠竹林后，众人终于见到了一条奔腾汹涌的河流，欢笑着流向东方。
只是，离得近了，众人方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缺壁立陡峭，高过千仞的悬崖之上，要想下到那条河流，恐怕还要绕道上百里的路程。
心中变得有些沮丧，但好歹看到了河流，连夜赶路的话，在明天晌午之时应该能够站在河面上吃鱼了。
时值正午，悬崖峭壁一端，森林已经不甚浓密，毒辣的阳光照耀在众人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相反，一阵阴冷的“飕飕！”凉风显得渗人骨髓。
众人浑身打个寒战，激灵灵地一抖，心中疑惑，以为来到大河后，冬季的寒冷也总算是开始在这片太行山上绵延万里的原始森林里发挥了作用。
有了目标，众人心中也浑然不似先前那般迷茫，拟定好了路程，当下也无意再行赶路，打算在此地好好地歇息一下，待到傍晚时分，点了牛油火炬，再行跑路。
回到林间空地，阴暗又重新笼罩了蔚蓝的天空，卫无疆等人感到似乎阴冷的气息加重了。
卫无疆看到妻子双手抱着香肩，脸蛋儿冻得有些苍白，急忙将自己身上那件外衫脱了下来裹在燕落月的娇躯之上，紧紧抱住妻子，歉意地说道：“落月，都是为夫无能，累得娘子受苦了。”
身旁的燕影未等燕落月开口，冷哼一声，有些厌恶地看了卫无疆一眼，冷冷地说道：“你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无能也算是不枉来到人间活了一遭。”
“你，你……”卫无疆一张脸孔涨的发青，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等下人也居然胆敢以下犯上，口出不逊之言，儒家熏陶下的姬无疆感到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不可饶恕。
春秋战国之世，等级森严，一个奴婢亲卫身份低微，生死全由贵族掌控，往往稍不如意，便是乱棍打死之局，像燕影这等言语实属万恶不赦之死罪，即便是孔夫子在此，也只会暗自摇头，认为是咎由自取罢了。
卫无疆在卫国一向贤明仁德，颇受百姓爱戴，虽没有一般贵族领主的骄横跋扈，肆意玩弄打杀婢奴，但平时驭下极严，却从来没有遇见过今天这等无礼之事。
身旁卫荣等三名侍卫脸色顿时一变，纷纷刀剑出鞘，隐隐列成三才剑阵，将燕影围了起来。
“哼！”燕影在燕国之时极得武成王宠信，养成了骄横的性子，此时面对一个落魄王孙，又连累公主受苦，自然冷言冷语，没有半丝好脸色了。
见卫荣三人拔出了青铜长剑，燕影也不甘示弱地抽出腰间越女剑来，蔑视不屑地看着卫无疆，冰冷讥讽地说道：“果然是无能之辈，怎能配的上我家公主殿下，”转头冷眼扫视着卫荣三人，手中越女剑锋芒明暗交替，只听得“铛！铛！铛！”三声兵器坠地之声，卫荣三人手腕处血流如注，竟是没有丝毫抵挡之力。
燕影的武学乃是出自一代歌舞大家公孙丽娘，于剑舞中包涵杀机，于柔媚中蕴藏至理，幽兰空谷，飘逸玄奥，实乃独辟歧径之颠峰境界。
燕影高傲地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手下一群庸奴，也敢献丑，真是不自量力之极！”
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燕落月还不及出声喝阻，三名侍卫已然溅血落败，神情萎靡。
燕落月急忙责怪地看了燕影一眼，上前挽住卫无疆手臂，细声赔礼安慰。
卫无疆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甩手推开燕落月，独自站立一旁，愣愣地看着北方故国，双眼之中泪光盈然。
娇柔的燕落月后退两步，险险跌倒，被燕影扶住，双目之中同样泪珠盈然，愣愣地望着卫无疆。
卫无疆没有说话，更没有看妻子一眼，心中凄然：“我姬无疆何时变得如此般任人羞辱而毫无还手之力，何时变得如此般落魄任人欺凌！果然不错，我卫无疆确实是无能，无能，无能……”
国破家亡的卫无疆首次感受到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同时心中一个渴望强大的念头隐隐发芽生长。
一丝冰冷的剑锋搁置在了卫无疆的脖子上，耳边传来了同样冰冷的话语：“给我家公主赔礼！”
卫无疆缓缓转过头来，不含一丝感情的森冷目光凛然不惧地看着燕影，没有说话。
“燕影，快放手，你在干什么，怎能如此无礼，还不快快给夫君赔礼！”燕落月声色俱厉地抢上前来夺下了燕影手中的越女剑。
燕影怕伤了公主，不敢反抗，嘴里冷哼一声“废才！”收回了短剑。
“啊——”卫荣一声怒吼，将地上青铜长剑举起，架在脖子上，悲戚决绝地说道：“公子！属下无能，累公子受此奇耻大辱，更无颜相见，公子保重，属下先走了，来生再报公子知遇大恩！追随公子鞍前马后！”
身后两名侍卫亦举剑架起，话语钢硬惨烈。
手腕处泊泊泉涌而出的鲜血顺着泛着幽幽青光的铜剑“滴答！滴答！”地落下这方圆一丈的干燥地面。
如注的鲜血飘洒着流淌在地面上，迅速地渗透了进去，丝毫没有留下斑斓干涸的血迹，仿佛从来没有过似地，一如既往地干燥，平整。
然而，这一幕诡异离奇的画面并没有引起正处于心情激荡中的人们的注意。
金乌日渐偏西，天色渐渐地黑暗下来，周围茂密的原始丛林内一切生物似乎都停止了活动，鸟隐了，虫没了，虎啸狼嚎亦无了踪迹。
这一切，竟是平静地令人窒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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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无疆一行六人，艰难地行进着，他们沿直线距离已经走了恐怕上百里地，但是依然没有走出这片充满着怪异的深密丛林。
“公主，咱们在这里歇歇脚吧，正好可以先找些吃的再行赶路不迟。”燕影是当今燕武成王为女儿燕落月亲自甄选的贴身侍婢，武艺歌舞皆甚精通，在燕落月出嫁大婚之时随行陪嫁过来，负责照料公主的饮食起居以及护卫之责。
当天濮阳城内大将军孟起造反叛乱，城中一片混乱，恰巧燕影被燕落月派出去打探情报，所以卫荣前去时并没有遇到，然而情况紧急，燕落月听说卫国大臣叛乱，也不及等候燕影回来，所以致使主仆失散。
但燕影何人？乃是燕王千挑万选培育出来的刺客，做的就是刺探机密，暗杀政要的任务，因此循着卫无疆等人匆忙间留下的痕迹追了过去，终于在进入密林之时由于不悉路径，毒虫猛兽又多如牛毛，虽然没有倒霉地撞上山精妖怪，但也很是折腾了一番，终被细心的卫荣觉察，这才设下埋伏，等候燕影进瓮。
燕落月却是有些累了，虽然一路之上都是由卫无疆或燕影搀扶，但到底是燕国金枝玉叶，身子娇贵，虽是强行忍耐，但多日跟卫无疆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却实在是有些苦不堪言。
春秋战国之时诸子百家齐相鸣放，大放异彩，儒家《六艺乐舞》分礼、乐、射、御、书、数；《礼记·大学》有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此乃儒家思想传统中游学士子尊崇的信条。以自我修葺为底蕴，通过治小家，而达到治大家，安定天下，这是每个儒生所期望的境界，然而现实中，能够平定天下的机遇可谓渺茫之极，于是《孟子·尽心上》，有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理想境界与“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积极达观的态度相互结合补充，在周王朝建都八百年中循环往复，长盛不衰。
卫无疆当初的太傅乃是周朝德高望重的大儒介子，儒法承继于孔子的学生子贡一脉，因此在武学修身，政论治国，商贾贩卖，等方面多有涉猎，偶有建树，身体也格外强健。
见妻子一双秋水明眸询问地望着自己，卫无疆环顾之下，知道大家也一定十分疲劳了，点了点头，上前搀扶着燕落月，下令原地休整，午后赶路。
这是一块较为平整的空廓之地，方圆一丈地界内寸草不生，在这四周生长着茂密雨林的原始森林里面显得有些突兀。
众人心中欢喜，难得遇见一片干燥的土地，也不多虑，当下众人便分坐下来，拿了干粮水袋，各自食用。
“咦？！”燕影一脸惊喜，摇晃着燕落月的手臂，急声说道：“公主，你听，是不是有一阵轰隆隆的流水之声传来？”
众人闻言心中激动，若是见到了河流，那么就表示他们已经来到了森林的边缘，今后只要沿着河流方向往下游走，相信不久之后，一个美丽的村庄就会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激动兴奋之下，卫无疆等人也顾不得再吃，急忙侧耳凝神倾听，果然，一阵缥缈的隆隆水声伴随着怒吼隐隐传了过来。
大喜之下，众人朝着水声传来处奔行而去。
不过百米，水流充塞之声渐渐壮大，脚下加劲，穿过一道绵密的翠竹林后，众人终于见到了一条奔腾汹涌的河流，欢笑着流向东方。
只是，离得近了，众人方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缺壁立陡峭，高过千仞的悬崖之上，要想下到那条河流，恐怕还要绕道上百里的路程。
心中变得有些沮丧，但好歹看到了河流，连夜赶路的话，在明天晌午之时应该能够站在河面上吃鱼了。
时值正午，悬崖峭壁一端，森林已经不甚浓密，毒辣的阳光照耀在众人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相反，一阵阴冷的“飕飕！”凉风显得渗人骨髓。
众人浑身打个寒战，激灵灵地一抖，心中疑惑，以为来到大河后，冬季的寒冷也总算是开始在这片太行山上绵延万里的原始森林里发挥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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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间空地，阴暗又重新笼罩了蔚蓝的天空，卫无疆等人感到似乎阴冷的气息加重了。
卫无疆看到妻子双手抱着香肩，脸蛋儿冻得有些苍白，急忙将自己身上那件外衫脱了下来裹在燕落月的娇躯之上，紧紧抱住妻子，歉意地说道：“落月，都是为夫无能，累得娘子受苦了。”
身旁的燕影未等燕落月开口，冷哼一声，有些厌恶地看了卫无疆一眼，冷冷地说道：“你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无能也算是不枉来到人间活了一遭。”
“你，你……”卫无疆一张脸孔涨的发青，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等下人也居然胆敢以下犯上，口出不逊之言，儒家熏陶下的姬无疆感到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不可饶恕。
春秋战国之世，等级森严，一个奴婢亲卫身份低微，生死全由贵族掌控，往往稍不如意，便是乱棍打死之局，像燕影这等言语实属万恶不赦之死罪，即便是孔夫子在此，也只会暗自摇头，认为是咎由自取罢了。
卫无疆在卫国一向贤明仁德，颇受百姓爱戴，虽没有一般贵族领主的骄横跋扈，肆意玩弄打杀婢奴，但平时驭下极严，却从来没有遇见过今天这等无礼之事。
身旁卫荣等三名侍卫脸色顿时一变，纷纷刀剑出鞘，隐隐列成三才剑阵，将燕影围了起来。
“哼！”燕影在燕国之时极得武成王宠信，养成了骄横的性子，此时面对一个落魄王孙，又连累公主受苦，自然冷言冷语，没有半丝好脸色了。
见卫荣三人拔出了青铜长剑，燕影也不甘示弱地抽出腰间越女剑来，蔑视不屑地看着卫无疆，冰冷讥讽地说道：“果然是无能之辈，怎能配的上我家公主殿下，”转头冷眼扫视着卫荣三人，手中越女剑锋芒明暗交替，只听得“铛！铛！铛！”三声兵器坠地之声，卫荣三人手腕处血流如注，竟是没有丝毫抵挡之力。
燕影的武学乃是出自一代歌舞大家公孙丽娘，于剑舞中包涵杀机，于柔媚中蕴藏至理，幽兰空谷，飘逸玄奥，实乃独辟歧径之颠峰境界。
燕影高傲地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手下一群庸奴，也敢献丑，真是不自量力之极！”
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燕落月还不及出声喝阻，三名侍卫已然溅血落败，神情萎靡。
燕落月急忙责怪地看了燕影一眼，上前挽住卫无疆手臂，细声赔礼安慰。
卫无疆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甩手推开燕落月，独自站立一旁，愣愣地看着北方故国，双眼之中泪光盈然。
娇柔的燕落月后退两步，险险跌倒，被燕影扶住，双目之中同样泪珠盈然，愣愣地望着卫无疆。
卫无疆没有说话，更没有看妻子一眼，心中凄然：“我姬无疆何时变得如此般任人羞辱而毫无还手之力，何时变得如此般落魄任人欺凌！果然不错，我卫无疆确实是无能，无能，无能……”
国破家亡的卫无疆首次感受到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同时心中一个渴望强大的念头隐隐发芽生长。
一丝冰冷的剑锋搁置在了卫无疆的脖子上，耳边传来了同样冰冷的话语：“给我家公主赔礼！”
卫无疆缓缓转过头来，不含一丝感情的森冷目光凛然不惧地看着燕影，没有说话。
“燕影，快放手，你在干什么，怎能如此无礼，还不快快给夫君赔礼！”燕落月声色俱厉地抢上前来夺下了燕影手中的越女剑。
燕影怕伤了公主，不敢反抗，嘴里冷哼一声“废才！”收回了短剑。
“啊——”卫荣一声怒吼，将地上青铜长剑举起，架在脖子上，悲戚决绝地说道：“公子！属下无能，累公子受此奇耻大辱，更无颜相见，公子保重，属下先走了，来生再报公子知遇大恩！追随公子鞍前马后！”
身后两名侍卫亦举剑架起，话语钢硬惨烈。
手腕处泊泊泉涌而出的鲜血顺着泛着幽幽青光的铜剑“滴答！滴答！”地落下这方圆一丈的干燥地面。
如注的鲜血飘洒着流淌在地面上，迅速地渗透了进去，丝毫没有留下斑斓干涸的血迹，仿佛从来没有过似地，一如既往地干燥，平整。
然而，这一幕诡异离奇的画面并没有引起正处于心情激荡中的人们的注意。
金乌日渐偏西，天色渐渐地黑暗下来，周围茂密的原始丛林内一切生物似乎都停止了活动，鸟隐了，虫没了，虎啸狼嚎亦无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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