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家庭调解员♂02-18
“孟医生,不好意思，您久等了。组长还再忙，”年轻的警察笑道：“我这边再询问您一些问题,您就可以先回去了,免得耽搁了您的行程。不过也请您近期不要出国,案件若是有新的进展,或许还需要您的配合。”
孟杰等待了许久,就在耐心丧失之前,他望着前来的两个年轻小警察彬彬有礼的模样，努力挂上得体的微笑：“你们也太客气了。配合你们工作是我的义务。”
“您不愧是医学新星。”像是做好了埋怨的准备，一听到这理解的话语，开口的小警察眼里还带着些愕然：“孟医生真是太谢谢了。其实咱们这些职业，经常遇到些难以打交道的人，哎……”
带着长长的一声叹气，小警察的愠怒转变为无奈,随后又目光带着些崇拜,“哪里像您这样的，太配合了。说起来您还曾经主刀,据说帮我们的兄弟抢救回一命！”
迎着人如此真挚的崇拜，孟杰只觉得自己被忽视的怒火荡然无存,嘴角的笑意也随之真挚了些：“应该的,医生不就是救死扶伤？！”
“对对对,那问问……”
孟杰看着提问也围绕秦婕精神的警察们,眉头紧蹙。但他也没多说其他，提了几句医学上有关的精神鉴定新方法后,就垂首看着时间，道：“我能走了吗？怕赶不上飞机。”
“可以。”
“谢谢！”
就在孟杰转身离开时,听得身后传来的一声“等等”，当即面色微微一沉，转眸看向警察，问：“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孟医生，不是我们小题大做，我们还是建议让您朋友来接您比较安全。”小警察目光依旧带着崇拜看着孟杰，低声诉说：“咱们还是安全小心为上。这娱乐圈某些人员如影随形跟苍蝇一样，现在他们对传说中的孟杰都非常好奇。只不过他们不会想到面膜的创造者会是大名鼎鼎的脑外科圣手。”
最后“圣手”两个字，小警察说的是掷地有声。
“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带着您从侧门离开。大门……哎，某些自诩正义的人，搁着五十米远的地方躲躲藏藏的，跟苍蝇一样。”
瞧着满眼还带着些担忧的小警察，孟杰收敛了一丝不耐，和声道谢。对如此热心肠的举动他没有任何起疑。毕竟作为一个医学圣手的儿子，作为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他孟杰大多时候享受着普通人的尊重与敬意。
顺着引导的路线，孟杰边走边拿着手机登入微博，率先查看起让温副组长紧张兮兮的缘由——爆料。
谁知道他一打开，引入眼帘的热搜是整整齐齐韩羽爆料秦婕重生、韩羽回应耍酒疯、秦婕被捕、秦婕父母跳楼、重生是什么？、神经病鉴定方法、战斗鹅太难了、猜一猜秦甜甜什么时候回应
面对这一连串的热搜，孟杰点开第一个话题，垂首横扫了眼话题内视频录像时间【7:48】，再垂首看了眼话题建立时间【9:25】，眼眸沉了沉。
回想自己先前在会客厅的时间结点，孟杰微微松口气，面带着些凝重点开。
当点开的那一瞬间，响彻耳膜的便是酒瓶落地的脆响。
见状，带路的小警察放慢了些脚步，还露出一丝无奈：“孟医生，您最好可别戴耳机，不然耳朵可受不了。这视频我们局里所有年轻一辈都看了，被迫头脑风暴。”
闻言孟杰愈发凝重，眉头一挑，看向视频。
虽然是偷拍，但狗仔的像素看起来也可以，将韩羽的落魄算拍得的清清楚楚。看起来面色憔悴，双眸带着宿醉熬夜的红血丝，整张脸都青红起来。最为重要的是因为动怒，表情都带着狰狞。随着韩羽的动作，衣服上沾染的灰尘也清晰可见。
此刻韩羽表情是带着狠厉的，瞪着血红的眼睛瞪着武飒飒，歇斯底里的嚷着：“武飒飒，你不就是顾翎的看门狗吗？又什么能耐带着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放弃了，我就是比不过顾翎，比不过我不比了，行吗？你们那里来滚那里去！”
“我凭什么要管秦婕，要管秦家其他人死活？是我被骗了，现在事业都毁了，你懂吗？”
“秦婕骗我！这个女人就只是图我的钱，她知道我的身份！你说可笑不可笑！她竟然说自己是重生的，说我是韩家未来的家主，所以她图钱，知道吗？！”
“她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知道顾翎的身份，所以她宁可利用秦甜甜，也要去皇庭，懂吗？想要施恩，想要顾翎！”
“我只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这一声声的话语，似乎是韩羽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怒吼，因此每一句都带着韩羽的所有情绪，以致于声音嘹亮无比。
孟杰有一瞬间都抑制不住的想要抬手捂捂耳朵。
但万万没想到下一秒，竟然响起比韩羽分贝还高的声音。
这一道声音是武飒飒的回复——“撒酒疯也不看看时间地点！带他去醒醒酒，然后去跟那些人聊聊！”
此话一出，偷拍者仿若意识到什么，连带镜头都晃动了起来。
然后没两秒，这个视频就戛然而止。
孟杰：“…………”
孟杰眼疾手快的按了暂停键，止住第二遍播放的念头。他顺着指引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就见温副组长带着人不知从哪里来的，神色匆匆，走路似乎都带风，甚至还仿若无人一般，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了。
见状孟杰面色一变，但还没来得及说其他，他就见小警察的通讯设备滴滴的响了两声，然后对方神色就带着窘迫，讪讪的解释：“孟医生，对不起走错了。咱们右边侧门出吧。也有停车场，比较方便。”
看到这一幕，孟杰心理越发好奇，放慢了步伐。
没走几步，就见温副组长难得的点头哈腰，带着些谄媚，迎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入内。这妇女可一点也不像小警察这么谨慎，旁若无人的呵斥着：“你们跟小秦关系不错，也不好好说说她？就看着她这么任性妄为？”
“咱们自古以来是讲孝道的！”
“这天下哪有不是的父母？”
“更别提其他不说，秦甜甜名下还有数学奖！领导让我过来特意跟你们说清楚了，必须做通秦甜甜的思想工作，起到正确的表率作用，否则三八红旗手……”
听得训斥的声音渐渐远离，孟杰眼眸闪了闪。
等到达停车场，告别带队的小助理后，他坐上助理开过来的车，飞快打开了政府对外公开网站。看着公示的信息人员，孟杰认认真真找了许久，终于在宣传办看到了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妇女。
定定看着身份信息许久，孟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他不急不缓的看了眼短信。
望着合作伙伴发过来的询问信息，他淡然回道【放心，就是例行公事的询问。毕竟的确有《宫廷美人》的广告合作项目。可没有其他合作项目】
对方像是在线一般，秒回的飞快【你最好还是小心警惕一些。】
【知道。】孟杰冷冷道【你看最新的热搜了吧？】
【y：你一个医生难道还信重生？】
【我给你出谋划策，让你不费吹灰之力的让秦甜甜跌入泥潭之中。以你们韩家那个规矩，韩董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孙子由秦甜甜生出来的。毕竟这秦教授还是有点罪的。】孟杰回复着，顺带提了一句自己先前的所见所闻，笃定的做总结【以秦甜甜的行事作风，也绝对不会因利屈服的。到时候秦甜甜或许跟官方的矛盾都会越来越大。】
【y：不会警察是表演给你看的吧？不觉得太巧了吗？】
看到这一行的质疑，孟杰面色铁青，直接把自己查过的政府网站发了过去【我还没有这么傻。】
【整个警局外松内紧，至于舆论宣传也一样。武飒飒这个人聪明，直接定义撒酒疯了。可她也留了一手，看舆论走向，决定盼星和秦甜甜的回应。可是整个热搜榜的布局，已经是把重生这个词接地气化】
【换一句话说盼星配合如此宣传，反过来说明秦婕真爆料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y：…………】
【y：秦婕能爆料出什么事情？总不会真跟那些九流小说写的一样，说自己知道天灾人祸？】
孟杰瞧着这一行字，回想着自己第一次看小说的经历，双眸簇着一丝鄙夷，冷笑着回【这些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的确对秦婕的脑子很感兴趣，想要开颅看看】
【y：…………】
【按着我们的合作规矩，你得替我想办法拿到我想要的实验标本。】
【y：孟杰你冷静点行吗？这个案子是海城和燕城联合督办的。帝都都没有插手的理由，除非能够并案。现在天下无诈第二季还在收尾中。要是能并案才有可能。】
【这是你的分内之事，我不管你联系谁，我只看结果。】
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后，孟杰也就不理会发过来的短信了。他将其他短信内容一条条的删除后，慢慢悠悠的打开了顾翎的微博。
这微博背后的主人，哪怕顾翎回来了，目前还是顾靖昱。
顾靖昱的助理发布些消息。
比如昨天为了配合秦甜甜的宣传，助理发布了个剪辑的小视频。
模糊了所有的地点和经典标志，采用了网上炫娃常见的对比剪辑——下乡前vs下乡后：
下乡前：顾靖昱是穿着打扮优雅的小王子，第一次下乡还带着些羞涩，凑在大人身边，眼神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我怕！他们会跑会动，不听话的！”
“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
下乡后第一天顾靖昱还是怯生生的：妈妈，我不想跟奥利哥哥出去玩
第二天顾靖昱幽幽的看着门口，话语带着委屈：妈妈，托马斯弟弟也丢下我出去玩了
第三天顾靖昱吧嗒吧嗒直接摸眼泪了：妈妈，爸爸也去村口坐摇摇马了
第四天顾靖昱开始转变了，气得哼哼跺脚：妈妈，你也一起去好不好？我们出去给奥利哥哥讨公道，他们算错账了！太生气了！好生气！
第五天顾靖昱跟小伙伴们站在一起了，话语还带着恳求：妈妈，我可以去看小鹅子吗？
第六天顾靖昱胆子都大了些，还带着嫌弃了：妈妈我不要吃燕窝了，我们一起去村长爷爷家吃麦饼，三根筷子吃饭饭
第七天顾靖昱从院子外跑进来，挺着胸嘚瑟：妈妈，看我的花罩衣，李奶奶送给我的，说再也不怕妈妈你们洗衣服啦！
第九天：…………
第n天：助理启用村里小喇叭：“现在插播一条全村告示，不许给熊崽子们吃辣条等小零食！不许给他们摸狗头鹅头鸭头坐牛头！”
一天天的看下来，哪怕有剪辑的痕迹，但是顾靖昱的确是肉眼可见的，带着些活泼，带着些对外界的探索，看起来就像个正常的孩童。
一点也看不出阿斯伯格症的影子。
甚至也有十全十美，毫无缺憾的迹象了。
内心感慨着，孟杰一遍一遍的看着，直到回到了别墅区。
他侧眸看看自己……自己外甥家隔壁静寂的别墅，眼底蕴含的嫉妒丝毫不带掩饰的燃烧起来：假设他有这么多的资源，假设他身边也有专属的心理医生专属的育儿师专属的助理专属的老师……整整数十个专业精英人士围着转，恐怕他孟杰的成就会更高。
哪怕跨行跨界，也轻轻松松。
绝对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绝对不会像那些人轻描淡写的诉说的那样——他们不会想到面膜的创造者会是大名鼎鼎的脑外科圣手。
竟然连娱乐圈的狗仔，爱窥伺隐私的狗仔都没有一点联想能力！
竟然都不信这世上能有跨行的人吗？
明明研发面膜和脑科，都基本属于医药领域！
越想，孟杰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燃烧着熊熊烈火。
这一股火焰，比天空燃烧的火烧云，还要更猛烈几分，似能把整个天空给烧成殷红一片。
带着凝固血液的那种殷红。
而另一边，伴随着夕阳，局长打着哈欠吃着泡面，一手接听内线电话。
听得对方一声局，他毫不客气的立马挂断电话。
任凭电话响起来两次，局长才慢条斯理的接电话，带着冷哼：“并案？您这寒碜谁呢？海城那边是事发地，按着规矩都得有海城那边全权负责，我们燕城是都已经算厚颜无耻的越界了。你这个亢城的跑过来抢案子？不就重生，这没准就是新分类的神经病……哦，脑科专家再研究一下啊？”
“那也不行！真把好好的一个人开颅了，以后出点事算谁的？按着法律规定，秦婕也就是三年刑期而已。”局长沉声：“我真要把案件给你们，呵呵，那轮到我三年起判了，我这日子是越过越刑了啊！”
“再见！”
毫不客气挂断了电话，局长继续吃泡面。
等吃完泡面，他摸着肚皮慢慢溜达时，听到了温副组长的汇报：“医院那边，有专业的医疗队伍表示愿意竭尽全力给秦婕父母提供治疗。”
“小秦他们找的医生？”局长闻言还有些讶然：“看来小秦同志也是嘴硬心软啊。”
“是韩家。”温副组长声音低了些：“说是到底是亲家，不想弄的太丢脸了，免得丢了他们的颜面。”
“颜面？韩董还要脸？”
温副组长神色有些复杂，低声：“我觉得这是怪异，所以跟武飒飒联合演了一场戏，把他们拦在手术室外。但医生名单……”
把名单递交给局长，温副组长低了些：“的的确确都是业内大咖圣手。配置堪称第一，甚至据闻还有国外名医在来的路上了。”
“他要脸就不可能搞天下无诈第二季了。”局长笃定的开口。
垂首看着名单，望着来自各大医院的名医们，局长他回想着秦甜甜毫不犹豫诉说的梦，眸光带着决然——他也该抛弃某些成年人的社交虚伪才对！
感慨着，他毫不犹豫给韩董打电话。
听得“喂”得一声，局长缓缓倒吸一口气，开门见山询问缘由。
韩董闻言呆了一瞬：“这事我怎么可能干，我不悄然无声恁死他们就不错了，还找医生？”
“那是不是有人揣摩你的意思？”局长听得对方如此爽快的回复，边说拿着口供本，将孟杰所谓的人情关系理论说了一遍。
韩董听到这话更是恍恍惚惚：“这小孟脑子进酒精了？韩羽一不是聪明绝顶的，二不是嘴甜会讨我欢心的，三……”
顿了顿，韩董斟酌着开口：“三也不像顾翎那种狗脾气的，让我想打想碾压他气场的。我又不缺这么一个儿子，我也给他十个亿了。这个钱，搁哪里，我都算大气了。局长你别听这小年轻瞎忽悠，我绝对没这个嘴硬心软，默默关心的技巧。”
听得传入耳畔如此绝情的话语，局长表情越发凝重：“你们韩家这是要搞第三季？”
闻言韩董面色肃杀：“要搞！我韩家在金融界跺跺脚，我自认能掀起一场金融危机，因为金融玩的就是杠杆，多的是赌徒；在机械领域，哪怕有些技术傍身，我都说不出这话。像医药这种靠技术，需要时间沉淀的领域，让我短时间内集齐四大医院的名医们，我真有这能耐，你们警察要请我牢里蹲的。”
局长听到这一声见血的话语，眼皮猛得跳动了两下，低声交流了几句。
待交流好会面详谈的时间地点后，局长缓缓盯着名单上的医生们，又看向了电话。
看向了玲玲声不断的电话，挥挥手示意温副组长离开，他吁出一口气，目光带着决然，接起了电话。
听得电话里传出来语重心长的一声老李，局长吓得心都幽幽颤动了一下，“部长，这……这还带告状不成？我这手续真的没法转。”
“你以为小商他们想要这烫手山芋？”电话另一头的部长声音压低：“亢城李家跟研究院生物中心有个项目，研究人造子宫。”
始料未及的答案充斥在脑海里，以致于局长都有些懵：“什么玩意？”
“还不是小年轻个个不想生，又有什么小众性向。那在确定人权保障人权之前，总得有技术力量保证人类的繁衍是不是？”部长低声告诫：“你知道这点就够了，嘴巴闭紧点。”
“那跟秦婕父母又有什么关系？”局长满脸问号。
“怎么跟秦婕父母有关系了？”
“您不知道有医生来燕城，想要给秦婕父母做手术？”局长面色沉沉，“我给你念念这个名医名单，好几位可都是事业编的铁饭碗医生。这短短一天之内安排妥当，这能量，不得了啊。”
念完之后，听得对面许久没有回复，局长再一次莫得感情的挂断电话。
许久之后听得电话再一次响起，他接听后听得对方那声若洪钟的怒吼，慢条斯理的轻咳一声：“老大，咱们丑话说前头，我得要案件的主办权，否则我摔门旅游去了。”
部长：“？？？！！！”
十分钟后，局长揉揉自己耳朵，不急不缓的给秦甜甜打了个电话。
但电话拨出的那一瞬间，局长表情一变，挂断了电话。然后给自己的下属打了个电话，示意对方拿着电话去找秦甜甜。
刚一觉睡醒吃夜宵的秦甜甜，看着拿着电话来找的随行警察，小心翼翼的回屋，确定自己房间安全后，才紧张兮兮问缘由。
局长开门见山问：“能不能把这个故事分享分享。有些事情比较奇怪，我需要深入追踪。”
“不会把我抓起来研究吧？”秦甜甜一听这话，紧张的浑身一僵。沉默了许久，她回眸看着自己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刑法》，问道。
局长闻言声音带着笃定：“当然不会，我拿自己的四十年积攒的口碑给你保证。要是你因此出点事，我脱下这身警服！”
哪怕没有与人面对面，但听得传入耳畔如此铿锵有力的话语，秦甜甜只觉得自己眼前似乎浮现出带着浩然正气，刚正不阿的局长相貌，耳畔似乎都回荡着“开封有个包青天～”的旋律，当即毫不犹豫点头：“您我当然信任的。”
“那您随便说，只要他们能……能稍微信那么一点点都行。只要真……真有用就行。”说完后，秦甜甜又觉得自己表述有些不对，“当然也不要因此先入为主的去评判一个人。真的，我觉醒后从来没觉得姚助理连个姓名都没有的人不好。厉昌盛他们也是一样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可厉昌盛他们团结一起甚至还创造个死而复生，荒野求生的奇迹！”
“只是怎么说，就觉得孟杰出现在隔壁这件事太巧合了！”
这忧心忡忡的话语透着电话传递而来，局长只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像是明白小说里那些形容女孩子好听的声音为什么是黄鹂鸣叫，清脆悦耳，恍若天籁了。
“放心，肯定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闻言，秦甜甜微微松口气，含笑感谢：“那就好，我信警察叔叔的！另外，我偷偷跟您说一件事，我跟顾翎也说过了。顾翎这个脑子还是转的挺快的。阅历这种事情需要慢慢补，可是接受最新技术方面他挺快的，外加上昨晚我……我情绪有点低迷，所以就跟他说了。”
局长想起自己知道的噩梦，抽口气，问的小心翼翼：“闺女啊，你全盘说了？”
“这当然了！我做梦做的那么记忆深刻，不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对得起我做的梦吗？”
局长听到这话，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
曾经他还暗暗的琢磨过人性问题，还害怕过秦甜甜是不是藏着掖着什么事没说，但是……但是此时此刻他……他都有些佩服秦甜甜了。
“你……你是真傻还是装的？小秦啊，根据你的梦，你不是……”
听得这声支支吾吾的，秦甜甜忍不住笑了笑，扭头看了眼门口，像是在确定什么一般，低声分享：“局长，我跟您说，顾翎虽然有点生气，说梦里的我降智，不合常理。但是他还是很笃定说喜欢我的，还要追求我！”
这带着欢愉的声音传递进耳内，局长表情恍恍惚惚：“不是……不是……你这闺女合着变着法给我塞狗粮呢？你们这小年轻办事，真是……真是……挑战我老人家的心跳！”
边说，局长抑制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跳。
他是真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发展。
“也不是塞狗粮，”秦甜甜声音更低了些：“局长，您看我都把自己最窘迫的一面跟您坦白了。要是被确定我这个梦是真的，那我没准就是社死了。可我还是相信警察叔叔，相信您是不是？”
声音忽然间低沉哀怨起来，又裹挟着难以言说的决然，局长面色变了变，神色肃穆：“小秦，你有话直说。你向来挺干脆的。”
“我……我就是想请您帮我分析分析顾翎喜欢我这事是真还是假？”秦甜甜坦诚道：“我从小到大，秦教授有多不靠谱我都不想提了。而顾翎呢，韩董那风流的，我就怕顾翎会学。那我岂不是被骗惨了？”
“至于其他的叔伯，至亲的叔伯我也没有。而家属院认识的叔伯，那都是因为秦教授的关系认识的，谁会跟我讲男女这些事情。”
“而我长大后，遇到的那些男的，都是图我脸的。”
“也只有你们警察叔叔，看我的眼神好一点。而……而我本来琢磨着问问温警官他们吧，可他是个单身狗啊。所以我……我想着就厚颜无耻问问您。”
即便话语带着些轻松肆意，可听得这声声低沉，似乎都带着些卑微的话语，局长只觉得自己心理沉甸甸的，有些心疼秦甜甜。
满打满算，秦甜甜也不过24岁的小姑娘。
当然，他也有些骄傲。
骄傲秦甜甜还是会信任，还是对世界充满信任。
感慨着，局长不免操着心，恨不得直接给人说当爸爸，亲爸的那种。
“小……甜甜我跟你说。这事你跟我聊算对的！我也有个闺女，跟你差不多大。我肯定懂怎么当爸，从长辈的角度给你替合情合理合法的建议。要是顾翎敢三心二意……”局长边说，看了眼自己的办公电脑，确定自己任务都处理完成了，他边泡着茶边教导：“当然咱们结婚那也是要冲一辈子去的，是不是？先婚后爱这个词我不懂，但也听过。像我们这一代人啊，结婚那就是携子之手与之同好，偶尔吵吵架拌拌嘴……”
秦甜甜看着被自己小心翼翼放在《刑法》旁边的手机，垂首看看自己打开的录音键，努力嘴角弯了弯。
看，她秦甜甜虽然没有爸爸。
可也是能骗到一个慈爱的长辈指点的。
敏感的听得电话那一头的敲门声，秦甜甜喑哑着声，含笑道：“谢谢您，我……我这边还有事，以后……以后要是我跟顾翎吵架了，没准我还厚颜无耻来麻烦您。”
听得秦甜甜话语里都带着啜泣声了，局长毫不犹豫应下，“好，小夫妇打架，我们警察叔叔也是处理的。你过来，叔亲自给你做笔录！”
“嗯。”
笑着说了两句，局长才挂断了电话，听得越发急促的敲门声，喊了一声进。
而另一边秦甜甜躺在床上，看着自己长达一个小时的录音，开心的翻滚，“怎么有我这么聪明的人？金牌家庭调解员get！”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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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长长的一声叹气，小警察的愠怒转变为无奈,随后又目光带着些崇拜,“哪里像您这样的，太配合了。说起来您还曾经主刀,据说帮我们的兄弟抢救回一命！”
迎着人如此真挚的崇拜，孟杰只觉得自己被忽视的怒火荡然无存,嘴角的笑意也随之真挚了些：“应该的,医生不就是救死扶伤？！”
“对对对,那问问……”
孟杰看着提问也围绕秦婕精神的警察们,眉头紧蹙。但他也没多说其他，提了几句医学上有关的精神鉴定新方法后,就垂首看着时间，道：“我能走了吗？怕赶不上飞机。”
“可以。”
“谢谢！”
就在孟杰转身离开时,听得身后传来的一声“等等”，当即面色微微一沉，转眸看向警察，问：“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孟医生，不是我们小题大做，我们还是建议让您朋友来接您比较安全。”小警察目光依旧带着崇拜看着孟杰，低声诉说：“咱们还是安全小心为上。这娱乐圈某些人员如影随形跟苍蝇一样，现在他们对传说中的孟杰都非常好奇。只不过他们不会想到面膜的创造者会是大名鼎鼎的脑外科圣手。”
最后“圣手”两个字，小警察说的是掷地有声。
“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带着您从侧门离开。大门……哎，某些自诩正义的人，搁着五十米远的地方躲躲藏藏的，跟苍蝇一样。”
瞧着满眼还带着些担忧的小警察，孟杰收敛了一丝不耐，和声道谢。对如此热心肠的举动他没有任何起疑。毕竟作为一个医学圣手的儿子，作为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他孟杰大多时候享受着普通人的尊重与敬意。
顺着引导的路线，孟杰边走边拿着手机登入微博，率先查看起让温副组长紧张兮兮的缘由——爆料。
谁知道他一打开，引入眼帘的热搜是整整齐齐韩羽爆料秦婕重生、韩羽回应耍酒疯、秦婕被捕、秦婕父母跳楼、重生是什么？、神经病鉴定方法、战斗鹅太难了、猜一猜秦甜甜什么时候回应
面对这一连串的热搜，孟杰点开第一个话题，垂首横扫了眼话题内视频录像时间【7:48】，再垂首看了眼话题建立时间【9:25】，眼眸沉了沉。
回想自己先前在会客厅的时间结点，孟杰微微松口气，面带着些凝重点开。
当点开的那一瞬间，响彻耳膜的便是酒瓶落地的脆响。
见状，带路的小警察放慢了些脚步，还露出一丝无奈：“孟医生，您最好可别戴耳机，不然耳朵可受不了。这视频我们局里所有年轻一辈都看了，被迫头脑风暴。”
闻言孟杰愈发凝重，眉头一挑，看向视频。
虽然是偷拍，但狗仔的像素看起来也可以，将韩羽的落魄算拍得的清清楚楚。看起来面色憔悴，双眸带着宿醉熬夜的红血丝，整张脸都青红起来。最为重要的是因为动怒，表情都带着狰狞。随着韩羽的动作，衣服上沾染的灰尘也清晰可见。
此刻韩羽表情是带着狠厉的，瞪着血红的眼睛瞪着武飒飒，歇斯底里的嚷着：“武飒飒，你不就是顾翎的看门狗吗？又什么能耐带着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放弃了，我就是比不过顾翎，比不过我不比了，行吗？你们那里来滚那里去！”
“我凭什么要管秦婕，要管秦家其他人死活？是我被骗了，现在事业都毁了，你懂吗？”
“秦婕骗我！这个女人就只是图我的钱，她知道我的身份！你说可笑不可笑！她竟然说自己是重生的，说我是韩家未来的家主，所以她图钱，知道吗？！”
“她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知道顾翎的身份，所以她宁可利用秦甜甜，也要去皇庭，懂吗？想要施恩，想要顾翎！”
“我只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这一声声的话语，似乎是韩羽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怒吼，因此每一句都带着韩羽的所有情绪，以致于声音嘹亮无比。
孟杰有一瞬间都抑制不住的想要抬手捂捂耳朵。
但万万没想到下一秒，竟然响起比韩羽分贝还高的声音。
这一道声音是武飒飒的回复——“撒酒疯也不看看时间地点！带他去醒醒酒，然后去跟那些人聊聊！”
此话一出，偷拍者仿若意识到什么，连带镜头都晃动了起来。
然后没两秒，这个视频就戛然而止。
孟杰：“…………”
孟杰眼疾手快的按了暂停键，止住第二遍播放的念头。他顺着指引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就见温副组长带着人不知从哪里来的，神色匆匆，走路似乎都带风，甚至还仿若无人一般，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了。
见状孟杰面色一变，但还没来得及说其他，他就见小警察的通讯设备滴滴的响了两声，然后对方神色就带着窘迫，讪讪的解释：“孟医生，对不起走错了。咱们右边侧门出吧。也有停车场，比较方便。”
看到这一幕，孟杰心理越发好奇，放慢了步伐。
没走几步，就见温副组长难得的点头哈腰，带着些谄媚，迎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入内。这妇女可一点也不像小警察这么谨慎，旁若无人的呵斥着：“你们跟小秦关系不错，也不好好说说她？就看着她这么任性妄为？”
“咱们自古以来是讲孝道的！”
“这天下哪有不是的父母？”
“更别提其他不说，秦甜甜名下还有数学奖！领导让我过来特意跟你们说清楚了，必须做通秦甜甜的思想工作，起到正确的表率作用，否则三八红旗手……”
听得训斥的声音渐渐远离，孟杰眼眸闪了闪。
等到达停车场，告别带队的小助理后，他坐上助理开过来的车，飞快打开了政府对外公开网站。看着公示的信息人员，孟杰认认真真找了许久，终于在宣传办看到了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妇女。
定定看着身份信息许久，孟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他不急不缓的看了眼短信。
望着合作伙伴发过来的询问信息，他淡然回道【放心，就是例行公事的询问。毕竟的确有《宫廷美人》的广告合作项目。可没有其他合作项目】
对方像是在线一般，秒回的飞快【你最好还是小心警惕一些。】
【知道。】孟杰冷冷道【你看最新的热搜了吧？】
【y：你一个医生难道还信重生？】
【我给你出谋划策，让你不费吹灰之力的让秦甜甜跌入泥潭之中。以你们韩家那个规矩，韩董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孙子由秦甜甜生出来的。毕竟这秦教授还是有点罪的。】孟杰回复着，顺带提了一句自己先前的所见所闻，笃定的做总结【以秦甜甜的行事作风，也绝对不会因利屈服的。到时候秦甜甜或许跟官方的矛盾都会越来越大。】
【y：不会警察是表演给你看的吧？不觉得太巧了吗？】
看到这一行的质疑，孟杰面色铁青，直接把自己查过的政府网站发了过去【我还没有这么傻。】
【整个警局外松内紧，至于舆论宣传也一样。武飒飒这个人聪明，直接定义撒酒疯了。可她也留了一手，看舆论走向，决定盼星和秦甜甜的回应。可是整个热搜榜的布局，已经是把重生这个词接地气化】
【换一句话说盼星配合如此宣传，反过来说明秦婕真爆料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y：…………】
【y：秦婕能爆料出什么事情？总不会真跟那些九流小说写的一样，说自己知道天灾人祸？】
孟杰瞧着这一行字，回想着自己第一次看小说的经历，双眸簇着一丝鄙夷，冷笑着回【这些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的确对秦婕的脑子很感兴趣，想要开颅看看】
【y：…………】
【按着我们的合作规矩，你得替我想办法拿到我想要的实验标本。】
【y：孟杰你冷静点行吗？这个案子是海城和燕城联合督办的。帝都都没有插手的理由，除非能够并案。现在天下无诈第二季还在收尾中。要是能并案才有可能。】
【这是你的分内之事，我不管你联系谁，我只看结果。】
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后，孟杰也就不理会发过来的短信了。他将其他短信内容一条条的删除后，慢慢悠悠的打开了顾翎的微博。
这微博背后的主人，哪怕顾翎回来了，目前还是顾靖昱。
顾靖昱的助理发布些消息。
比如昨天为了配合秦甜甜的宣传，助理发布了个剪辑的小视频。
模糊了所有的地点和经典标志，采用了网上炫娃常见的对比剪辑——下乡前vs下乡后：
下乡前：顾靖昱是穿着打扮优雅的小王子，第一次下乡还带着些羞涩，凑在大人身边，眼神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我怕！他们会跑会动，不听话的！”
“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
下乡后第一天顾靖昱还是怯生生的：妈妈，我不想跟奥利哥哥出去玩
第二天顾靖昱幽幽的看着门口，话语带着委屈：妈妈，托马斯弟弟也丢下我出去玩了
第三天顾靖昱吧嗒吧嗒直接摸眼泪了：妈妈，爸爸也去村口坐摇摇马了
第四天顾靖昱开始转变了，气得哼哼跺脚：妈妈，你也一起去好不好？我们出去给奥利哥哥讨公道，他们算错账了！太生气了！好生气！
第五天顾靖昱跟小伙伴们站在一起了，话语还带着恳求：妈妈，我可以去看小鹅子吗？
第六天顾靖昱胆子都大了些，还带着嫌弃了：妈妈我不要吃燕窝了，我们一起去村长爷爷家吃麦饼，三根筷子吃饭饭
第七天顾靖昱从院子外跑进来，挺着胸嘚瑟：妈妈，看我的花罩衣，李奶奶送给我的，说再也不怕妈妈你们洗衣服啦！
第九天：…………
第n天：助理启用村里小喇叭：“现在插播一条全村告示，不许给熊崽子们吃辣条等小零食！不许给他们摸狗头鹅头鸭头坐牛头！”
一天天的看下来，哪怕有剪辑的痕迹，但是顾靖昱的确是肉眼可见的，带着些活泼，带着些对外界的探索，看起来就像个正常的孩童。
一点也看不出阿斯伯格症的影子。
甚至也有十全十美，毫无缺憾的迹象了。
内心感慨着，孟杰一遍一遍的看着，直到回到了别墅区。
他侧眸看看自己……自己外甥家隔壁静寂的别墅，眼底蕴含的嫉妒丝毫不带掩饰的燃烧起来：假设他有这么多的资源，假设他身边也有专属的心理医生专属的育儿师专属的助理专属的老师……整整数十个专业精英人士围着转，恐怕他孟杰的成就会更高。
哪怕跨行跨界，也轻轻松松。
绝对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绝对不会像那些人轻描淡写的诉说的那样——他们不会想到面膜的创造者会是大名鼎鼎的脑外科圣手。
竟然连娱乐圈的狗仔，爱窥伺隐私的狗仔都没有一点联想能力！
竟然都不信这世上能有跨行的人吗？
明明研发面膜和脑科，都基本属于医药领域！
越想，孟杰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燃烧着熊熊烈火。
这一股火焰，比天空燃烧的火烧云，还要更猛烈几分，似能把整个天空给烧成殷红一片。
带着凝固血液的那种殷红。
而另一边，伴随着夕阳，局长打着哈欠吃着泡面，一手接听内线电话。
听得对方一声局，他毫不客气的立马挂断电话。
任凭电话响起来两次，局长才慢条斯理的接电话，带着冷哼：“并案？您这寒碜谁呢？海城那边是事发地，按着规矩都得有海城那边全权负责，我们燕城是都已经算厚颜无耻的越界了。你这个亢城的跑过来抢案子？不就重生，这没准就是新分类的神经病……哦，脑科专家再研究一下啊？”
“那也不行！真把好好的一个人开颅了，以后出点事算谁的？按着法律规定，秦婕也就是三年刑期而已。”局长沉声：“我真要把案件给你们，呵呵，那轮到我三年起判了，我这日子是越过越刑了啊！”
“再见！”
毫不客气挂断了电话，局长继续吃泡面。
等吃完泡面，他摸着肚皮慢慢溜达时，听到了温副组长的汇报：“医院那边，有专业的医疗队伍表示愿意竭尽全力给秦婕父母提供治疗。”
“小秦他们找的医生？”局长闻言还有些讶然：“看来小秦同志也是嘴硬心软啊。”
“是韩家。”温副组长声音低了些：“说是到底是亲家，不想弄的太丢脸了，免得丢了他们的颜面。”
“颜面？韩董还要脸？”
温副组长神色有些复杂，低声：“我觉得这是怪异，所以跟武飒飒联合演了一场戏，把他们拦在手术室外。但医生名单……”
把名单递交给局长，温副组长低了些：“的的确确都是业内大咖圣手。配置堪称第一，甚至据闻还有国外名医在来的路上了。”
“他要脸就不可能搞天下无诈第二季了。”局长笃定的开口。
垂首看着名单，望着来自各大医院的名医们，局长他回想着秦甜甜毫不犹豫诉说的梦，眸光带着决然——他也该抛弃某些成年人的社交虚伪才对！
感慨着，他毫不犹豫给韩董打电话。
听得“喂”得一声，局长缓缓倒吸一口气，开门见山询问缘由。
韩董闻言呆了一瞬：“这事我怎么可能干，我不悄然无声恁死他们就不错了，还找医生？”
“那是不是有人揣摩你的意思？”局长听得对方如此爽快的回复，边说拿着口供本，将孟杰所谓的人情关系理论说了一遍。
韩董听到这话更是恍恍惚惚：“这小孟脑子进酒精了？韩羽一不是聪明绝顶的，二不是嘴甜会讨我欢心的，三……”
顿了顿，韩董斟酌着开口：“三也不像顾翎那种狗脾气的，让我想打想碾压他气场的。我又不缺这么一个儿子，我也给他十个亿了。这个钱，搁哪里，我都算大气了。局长你别听这小年轻瞎忽悠，我绝对没这个嘴硬心软，默默关心的技巧。”
听得传入耳畔如此绝情的话语，局长表情越发凝重：“你们韩家这是要搞第三季？”
闻言韩董面色肃杀：“要搞！我韩家在金融界跺跺脚，我自认能掀起一场金融危机，因为金融玩的就是杠杆，多的是赌徒；在机械领域，哪怕有些技术傍身，我都说不出这话。像医药这种靠技术，需要时间沉淀的领域，让我短时间内集齐四大医院的名医们，我真有这能耐，你们警察要请我牢里蹲的。”
局长听到这一声见血的话语，眼皮猛得跳动了两下，低声交流了几句。
待交流好会面详谈的时间地点后，局长缓缓盯着名单上的医生们，又看向了电话。
看向了玲玲声不断的电话，挥挥手示意温副组长离开，他吁出一口气，目光带着决然，接起了电话。
听得电话里传出来语重心长的一声老李，局长吓得心都幽幽颤动了一下，“部长，这……这还带告状不成？我这手续真的没法转。”
“你以为小商他们想要这烫手山芋？”电话另一头的部长声音压低：“亢城李家跟研究院生物中心有个项目，研究人造子宫。”
始料未及的答案充斥在脑海里，以致于局长都有些懵：“什么玩意？”
“还不是小年轻个个不想生，又有什么小众性向。那在确定人权保障人权之前，总得有技术力量保证人类的繁衍是不是？”部长低声告诫：“你知道这点就够了，嘴巴闭紧点。”
“那跟秦婕父母又有什么关系？”局长满脸问号。
“怎么跟秦婕父母有关系了？”
“您不知道有医生来燕城，想要给秦婕父母做手术？”局长面色沉沉，“我给你念念这个名医名单，好几位可都是事业编的铁饭碗医生。这短短一天之内安排妥当，这能量，不得了啊。”
念完之后，听得对面许久没有回复，局长再一次莫得感情的挂断电话。
许久之后听得电话再一次响起，他接听后听得对方那声若洪钟的怒吼，慢条斯理的轻咳一声：“老大，咱们丑话说前头，我得要案件的主办权，否则我摔门旅游去了。”
部长：“？？？！！！”
十分钟后，局长揉揉自己耳朵，不急不缓的给秦甜甜打了个电话。
但电话拨出的那一瞬间，局长表情一变，挂断了电话。然后给自己的下属打了个电话，示意对方拿着电话去找秦甜甜。
刚一觉睡醒吃夜宵的秦甜甜，看着拿着电话来找的随行警察，小心翼翼的回屋，确定自己房间安全后，才紧张兮兮问缘由。
局长开门见山问：“能不能把这个故事分享分享。有些事情比较奇怪，我需要深入追踪。”
“不会把我抓起来研究吧？”秦甜甜一听这话，紧张的浑身一僵。沉默了许久，她回眸看着自己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刑法》，问道。
局长闻言声音带着笃定：“当然不会，我拿自己的四十年积攒的口碑给你保证。要是你因此出点事，我脱下这身警服！”
哪怕没有与人面对面，但听得传入耳畔如此铿锵有力的话语，秦甜甜只觉得自己眼前似乎浮现出带着浩然正气，刚正不阿的局长相貌，耳畔似乎都回荡着“开封有个包青天～”的旋律，当即毫不犹豫点头：“您我当然信任的。”
“那您随便说，只要他们能……能稍微信那么一点点都行。只要真……真有用就行。”说完后，秦甜甜又觉得自己表述有些不对，“当然也不要因此先入为主的去评判一个人。真的，我觉醒后从来没觉得姚助理连个姓名都没有的人不好。厉昌盛他们也是一样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可厉昌盛他们团结一起甚至还创造个死而复生，荒野求生的奇迹！”
“只是怎么说，就觉得孟杰出现在隔壁这件事太巧合了！”
这忧心忡忡的话语透着电话传递而来，局长只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像是明白小说里那些形容女孩子好听的声音为什么是黄鹂鸣叫，清脆悦耳，恍若天籁了。
“放心，肯定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闻言，秦甜甜微微松口气，含笑感谢：“那就好，我信警察叔叔的！另外，我偷偷跟您说一件事，我跟顾翎也说过了。顾翎这个脑子还是转的挺快的。阅历这种事情需要慢慢补，可是接受最新技术方面他挺快的，外加上昨晚我……我情绪有点低迷，所以就跟他说了。”
局长想起自己知道的噩梦，抽口气，问的小心翼翼：“闺女啊，你全盘说了？”
“这当然了！我做梦做的那么记忆深刻，不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对得起我做的梦吗？”
局长听到这话，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
曾经他还暗暗的琢磨过人性问题，还害怕过秦甜甜是不是藏着掖着什么事没说，但是……但是此时此刻他……他都有些佩服秦甜甜了。
“你……你是真傻还是装的？小秦啊，根据你的梦，你不是……”
听得这声支支吾吾的，秦甜甜忍不住笑了笑，扭头看了眼门口，像是在确定什么一般，低声分享：“局长，我跟您说，顾翎虽然有点生气，说梦里的我降智，不合常理。但是他还是很笃定说喜欢我的，还要追求我！”
这带着欢愉的声音传递进耳内，局长表情恍恍惚惚：“不是……不是……你这闺女合着变着法给我塞狗粮呢？你们这小年轻办事，真是……真是……挑战我老人家的心跳！”
边说，局长抑制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跳。
他是真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发展。
“也不是塞狗粮，”秦甜甜声音更低了些：“局长，您看我都把自己最窘迫的一面跟您坦白了。要是被确定我这个梦是真的，那我没准就是社死了。可我还是相信警察叔叔，相信您是不是？”
声音忽然间低沉哀怨起来，又裹挟着难以言说的决然，局长面色变了变，神色肃穆：“小秦，你有话直说。你向来挺干脆的。”
“我……我就是想请您帮我分析分析顾翎喜欢我这事是真还是假？”秦甜甜坦诚道：“我从小到大，秦教授有多不靠谱我都不想提了。而顾翎呢，韩董那风流的，我就怕顾翎会学。那我岂不是被骗惨了？”
“至于其他的叔伯，至亲的叔伯我也没有。而家属院认识的叔伯，那都是因为秦教授的关系认识的，谁会跟我讲男女这些事情。”
“而我长大后，遇到的那些男的，都是图我脸的。”
“也只有你们警察叔叔，看我的眼神好一点。而……而我本来琢磨着问问温警官他们吧，可他是个单身狗啊。所以我……我想着就厚颜无耻问问您。”
即便话语带着些轻松肆意，可听得这声声低沉，似乎都带着些卑微的话语，局长只觉得自己心理沉甸甸的，有些心疼秦甜甜。
满打满算，秦甜甜也不过24岁的小姑娘。
当然，他也有些骄傲。
骄傲秦甜甜还是会信任，还是对世界充满信任。
感慨着，局长不免操着心，恨不得直接给人说当爸爸，亲爸的那种。
“小……甜甜我跟你说。这事你跟我聊算对的！我也有个闺女，跟你差不多大。我肯定懂怎么当爸，从长辈的角度给你替合情合理合法的建议。要是顾翎敢三心二意……”局长边说，看了眼自己的办公电脑，确定自己任务都处理完成了，他边泡着茶边教导：“当然咱们结婚那也是要冲一辈子去的，是不是？先婚后爱这个词我不懂，但也听过。像我们这一代人啊，结婚那就是携子之手与之同好，偶尔吵吵架拌拌嘴……”
秦甜甜看着被自己小心翼翼放在《刑法》旁边的手机，垂首看看自己打开的录音键，努力嘴角弯了弯。
看，她秦甜甜虽然没有爸爸。
可也是能骗到一个慈爱的长辈指点的。
敏感的听得电话那一头的敲门声，秦甜甜喑哑着声，含笑道：“谢谢您，我……我这边还有事，以后……以后要是我跟顾翎吵架了，没准我还厚颜无耻来麻烦您。”
听得秦甜甜话语里都带着啜泣声了，局长毫不犹豫应下，“好，小夫妇打架，我们警察叔叔也是处理的。你过来，叔亲自给你做笔录！”
“嗯。”
笑着说了两句，局长才挂断了电话，听得越发急促的敲门声，喊了一声进。
而另一边秦甜甜躺在床上，看着自己长达一个小时的录音，开心的翻滚，“怎么有我这么聪明的人？金牌家庭调解员get！”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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